第13章 遺產分配
第13章 遺產分配
嚴宅。
嚴墨風趕回來的時候,還站在靈堂外便聽到大家正為了股權的事情在爺爺的靈堂裏吵得不可開交,家裏的傭人完全被他們支開去忙別的事情了。
嚴墨風的大哥與二哥爭得麵紅耳赤。
大哥嚴墨維說:“我是大哥,嚴墨風那一份理應歸我。”
二哥嚴墨南說:“就算你是大哥也不能仗勢欺人吧?既然嚴墨風那一份要拿出來分,我們當然是應該平分,一人一半。”
嚴墨維爭執:“大家族一向都是長兄為重,家族的繼承人也都是長子。既然嚴墨風的那一份我們要扣下來,當然是歸我。”
緊接著,嚴墨風的大嫂與二嫂也加入了爭奪的陣營。
大嫂李雪姿說:“墨南,你大哥說得對,大家族的繼承人都是長子……”
話沒有說完,就被二嫂黎曼晴接過話茬:“那是以前,現在選繼承人,是有才者得之。何況,我們現在不是考慮嚴氏繼承人的問題,我們考慮的是爺爺給墨風的那份產業要怎麽分配?我覺得,既然是爺爺留給墨風的,我們誰也沒有資格拿他的東西。”
李雪姿不屑一顧:“嘁,誰不知道你心裏還裝著嚴墨風,不要臉!”
“你別血口噴人!”
緊接著,嚴墨風的父親嚴景宏說話了,他的聲音裏透著怒氣:“你們吵夠了嗎?當我死了?”
大家便都噤了聲。
嚴墨風站在門外,聽著那個生他的男人說:“你們也知道,嚴墨風的出生隻是個意外,我從來沒有把他當成我的兒子來看待。豪門世家有私生子並不是光彩的事情,他算是我人生的汙點,我希望你們引以為戒,不要步我的後塵做出給家族丟臉的事情來。”
聞聲,嚴墨風麵色變得冷沉,他為自己的母親感到悲傷。他可憐的母親,養育了他十五年,從始至終都沒有說過一句這個男人的壞話。而這個男人卻說他的出生是他的汙點。
小時候,他問母親:“媽媽,我的爸爸去哪裏了?”
母親總是摸著他的頭,寵溺地告訴他:“我們家窮,你爸爸為了我們可以生活得更好一點,去遠方打工了。”
他又問母親:“媽媽,爸爸什麽時候回來?”
母親告訴他:“他賺到了很多錢,就會回來了。”
隨著時光的流逝,他隱隱地猜到,父親也許去世了,也許拋棄了他們母子。他問母親:“媽媽,爸爸是一個什麽樣的人呢?”
母親說:“他是一個很優秀很有魅力的人,寶貝,你以後要好好學習,努力做一個正直無私像你爸爸那樣優秀有魅力的男人!”
後來,母親生病了,是絕症。
有一天,母親告訴他,爺爺要來接他回家了,以後回到爸爸的身邊,要努力做一個積極陽光的人,要懂得寬容和原諒,因為恨和抱怨隻會讓自己痛苦。
十五歲的他已經長大,他哪裏也不願意去,他隻想陪著母親。
三十多歲的母親躺在病床上,如同五十歲的人,骨瘦如柴,麵黃肌瘦,形容枯槁,他常常不忍直視母親的麵龐,他覺得自己無能又無助。
母親終於還是走了,走之前,想要握緊他的手,卻沒有力氣,他將母親的手緊握在手心裏。
母親艱難地說話,對他說,要是他不回到嚴家,她會走得不安心。
他咬牙痛苦地答應母親,會回到嚴家,會做一個積極陽光的人,會努力學習,會讓自己優秀!
母親用盡生命最後的力氣告訴他,以後一定要結婚,找一個喜歡的女人,過一輩子,不要辜負。
那時候,他不懂男女之間到底有著怎樣複雜的情感,卻知道那是母親的遺憾。
他哭著點頭,母親便安詳地走了。
人有時候覺得人生苦長,有時候又會覺得歲月如梭。仿佛那還是昨天發生的事情,可是卻已經過去十二年了。
在這十二年裏,唯一給過他一份完整愛的,隻有爺爺!
看,現在爺爺屍骨未寒,這些人就已經開始謀劃著爺爺留給他的東西,嘴臉多麽醜惡。
裏麵,那個生他的男人繼續說著話:“嚴墨風從十五歲被你們爺爺帶回來開始,如今已經十二年了,雖然他很少在嚴家生活,但我隻要看到他便會想起他媽媽的陰險,想母憑子貴,她也配?我絕不會承認嚴墨風是我的兒子。”
嚴墨風唇角勾起冷笑,陰險,哈哈,一個男人讓一個女人懷孕了,卻把“陰險”二字扣到女人的身上。哈哈!果然人隻有更賤,沒有最賤!
母憑子貴?哈哈!
那個男人又說道:“對於豪門世家來說,什麽最重要?臉麵!老爺子的遺書是江律師起草的。給墨維的是嚴氏地產,給墨南的是嚴氏醫藥,給嚴墨風的是戀一珠寶。嚴氏地產現在光是在景城中心城區圈的未開發的地皮,評估價值就超過三十億。給墨南的嚴氏醫藥也是新興行業,潛力無窮。留給嚴墨風的,隻是一個一年才能贏利幾千萬的珠寶公司而已,你們有什麽好爭的?到時候江律師把老爺子的遺囑抖出去,你們還要不要臉了?”
嚴墨維不甘:“但是戀一珠寶位於景城中心購物廣場,那個地段很值錢。”
嚴墨南附和:“對,那個地段很值錢的,戀一珠寶在那裏有兩千多平的產權,至少價值兩億。”
“你們沒有見過錢?隻是兩個億,嘴臉就這麽難看,這件事情就此打住,戀一珠寶就給嚴墨風!你們搶這點東西,到時候被媒體曝出去,你們不要臉,我還要臉!”
一直沒有說話的何秀瓊說話了:“墨維,墨南,你們爸爸說得對,我們是要臉麵的人,不要再爭了!兄弟之間要和氣生財。就這樣安排吧!”
“知道了,媽!”嚴墨維與嚴墨南氣都不太順,卻應了下來。
嚴墨風聽完了他們的話,抬腿走進去。
看到嚴墨風,嚴墨維一臉警惕地問:“你什麽時候來的?”
嚴墨風沉聲道:“剛到!”
嚴墨南陰陽怪氣:“你不是說這個家裏除了爺爺以外,沒有任何值得你留戀的東西嗎?爺爺都走了,你還回來做什麽?”
“我來送爺爺!”嚴墨風沒有抬頭,他走到一隻銅盆前,將修長的手指放進去,洗了手以後,擦幹,然後取了三支香點燃,插進香爐以後,他虔誠地跪在爺爺的骨灰盒前磕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