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六章 新的動機
說實話，周正陽每次聽季語詩這麽說，都要起一身冷汗，他這番話總感覺把周正陽說的很牛逼，事實上周正陽隻是個剛畢業的實習生，唯一參與的第一起案子還沒有破。
不過本來周正陽也以為周正陽是來這裏幫他們破案的，現在想想，是不是隊長知道這個案子跟周正陽他們那些案子有一定的聯係才把周正陽派過來打聽的，畢竟新麵孔總不會讓人有那麽多防備，尤其是剛畢業的，心眼也不多。
周正陽會這麽想到不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而是……在剛到警局的時候，周正陽依稀好像聽誰提起……隊長一直有個死對頭，雙方互相看不順眼，遇到事就死磕到底的那種，好像……好像就是這個季語詩。
周正陽嘴角一抽，周正陽從季語詩說謝老留在警局不肯調動的時候，話裏麵的聽到的一絲絲得意，好像不是周正陽的錯覺。
“這人是從總局那邊調來的人手？！看著年輕了點。”謝老到目光上下把周正陽看了一遍。
“人剛畢業，但腦子動的挺快，您可別看人年輕就小瞧人了，能在總局畢業就實習的，可沒幾個。”
季語詩這話說的不錯，像周正陽他們這種警校剛畢業的，一般都不會塞到總局這個地方，除非是找關係走了後門，當然周正陽肯定沒什麽後門可走，憑的就是一把畢業成績。
謝老一哼聲，“瞧你把我老頭子說成什麽人了，我能是那種看年紀就小瞧人的？要真是，當年你那歪瓜裂棗的長相也入不了我的眼。”
這謝老諷刺起人來嘴可真有夠犀利，蘇平生頓時一臉吃了鱉的模樣，還敢怒不敢言，其他人都是一副憋笑的表情，臉上沒有太多意外，顯然不是第一次聽謝老講這種事了，不過對於周正陽來說還是蠻新鮮的。
“這陳年爛穀子芝麻的事兒您又拿出來說，行行行，這事咱就不說了，翻篇，咱重新說案子，謝老你之前說這人有醫學知識？”
“這是個專業的，非常專業。”一提到案子，謝老的表情也嚴肅了，“我這麽大年紀，也帶過不少學生，有些學生口頭教的，有些學生是動手教的，這口頭跟動手教出來的，不一樣，這個凶手肢解屍體的手法，很像後者，這絕對不是新手第一次幹，老頭子我說句不好聽的，就放在現在的年輕一輩的法醫裏，能把屍體肢解這麽完美的，不超過五個。”
話說的確實不好聽，季語詩臉色一沉，“照謝老您這麽說，我更加肯定了先前的一點猜測，像劉敏佳夫婦這種平凡人，走在路上，一抓一大把，凶手是為什麽把目光投向這樣的人呢？”
“不是說凶手選擇的目標都是有些暴力侵向家暴孩子的家庭嗎？”有人困惑的說道，但他話音未落，周正陽搖了搖頭，就說不是。
“家暴並不是唯一的，就拿第一起案子毒殺案舉例，錢曉慧跟周一波夫婦很像劉明霞夫婦，女的在外工作，男的不務正業，他們都有兩個孩子，一大一小，最大的忽視對小的溺愛，在這種條件下不一樣的是，周怡潔夫婦確實家暴了葉子餘，原因是葉子餘並不是他們親生的，這個原因還有一個前提，那就是周怡潔夫妻在決定領養孩子的時候，是因為男方在醫院檢查出了結果，精子活躍率低，導致女方很難受孕，他們當時又迫切想要一個孩子，於是收養了葉子餘，但意外的是，十幾年後周怡潔有了擁有自己孩子的可能，他們家庭生活本來就拮據，再加上男方家裏重男輕女，葉子餘一個女孩自然沒有剛出生的招人疼，反正在看周方賀，雖然在家裏生活的也並不好，可他並沒有遭受過家暴，隻是遭受到了冷對待冷處理，而且周方賀還有疼愛他的爺爺奶奶，這兩者的情況根本不一樣，甚至可以說葉子餘跟周方賀是典型的兩種家庭，嚴格意義上來說，他們甚至沒有共同點，我現在更好奇的是，我們從孫甜甜的鄰居王大娘口中得知，周怡潔的丈夫一開始是不同意留下孩子的，卻在某天突然改口，並在周怡潔懷孕過程中帶回來了不少高檔品，這些是完全他們的經濟能力負擔不起的，周怡潔的丈夫是從哪裏得來的錢？他們倆的死會不會跟這個錢有某種關係？”
“那你的意思是這兩個案子是有兩個凶手？我們不應該做並案處理？它不是一起連環凶殺案？”說話的是先前的那個小陳。
周正陽又搖了搖頭，“我可沒這麽說，案子當然是連環凶殺案，最明顯的蘇隊剛剛就已經說過了，凶手教葉子餘學會了怎麽偽裝PTSD，而周方賀也可能會有這種情況，你想想，葉子餘才不過十幾歲就可以騙過醫生，要不是蘇隊今天在場，發現了端倪，我們可能就一直被蒙騙下去，而周方賀的案子當時蘇隊並沒有參與，我們在場的誰能保證周方賀當時說的是真話。”
“還有一點，那就是謝老之前說的凶手具有醫學知識的背景，第一起案子的氰化鉀，第二起案子專業的解剖手法，很明顯，凶手是個具有高學曆高專業的人，一般這樣的人在社會上都很突出才對。”
周正陽說完後，會議室一片安靜，“案子還有最後一個共同點，就是錢，兩個家庭的收入都相當拮據，可以說在多養一個孩子，是入不敷出的狀態，可是周怡潔在懷孕的時候有不少高檔品，而周方賀家裏，周敏敏的房間精致非常，我有一個侄女，平時很喜歡一個牌子的娃娃，那個牌子價格不菲，一套玩具動閘就要好幾千，我看過周敏房間的照片，那種娃娃在房間裏擺了至少有三套，加起來怎麽也要上萬，一個家庭在寵孩子，也絕對會是在經濟條件允許的範圍內，周一波一家沒有存款，錢是哪裏來的？可別說是錢曉慧預支了幾個月的工資買的，所以我們可以假設，凶手跟兩個家庭錢的來源是有某種交集的，順著這個方向查會快一點也說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