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六章 熟悉的泥陶人
周正陽突然感到一陣心悸,將胡大軍的事情放一邊,他看著葉子餘。
葉子餘維持那個姿勢已經很長時間,還是一動不動的,可周正陽看他的表情,是滿足。
興奮中帶著滿足,像是小孩子得到了心愛的玩具。
可笑的是,周正陽現在還不知道玉石的模樣,甚至周正陽還懷疑過自己有沒有見過這東西,明明三年前的事情周正陽都記得清楚,卻唯獨忘記這塊,連個基礎的輪廓都想不起來。
但現在不管如何,周正陽都應該先把注意力放在葉子餘身上,他有種預感,那天的高熱,肯定會是跟葉子餘有關的,也許周正陽現在夢見的,就是當初親眼看過的!
這個想法更加讓周正陽毛骨悚然,從那個時候就開始的陰謀……複雜的看了一眼葉子餘,周正陽不敢大意,又悄悄的靠近了一點,跟葉子餘也就兩三米的距離,這個距離足夠讓周正陽看清楚,葉子餘為什麽不動,隻一眼,便了然。
不是不想動,而是動不了!
葉子餘整個人好像被看不見的什麽東西給固定住了。
一個人定力再好,長時間停在半空中也有顫抖,何況是葉子餘這種缺乏鍛煉的人,角度的原因,周正陽躲的位置幾乎跟葉子餘是麵對麵,正因為如此,周正陽看到了葉子餘麵前不是空空如也,而是擺放了一個熟悉的泥陶人,周圍是碎了一地的陶片。
因為跟地板顏色很像,客廳又亂,而且也沒開燈,窗簾也是半搭的狀態先前周正陽才忽略了。泥陶人正麵衝著周正陽這個方向,說來奇怪,這東西明明是個死物,周正陽卻覺得它在看自己,就好像活生生的一個人,甚至陶人嘴角的笑都像是衝著周正陽的方向來的。
一時之間周正陽有些恍惚,眼前突然有些迷糊,看不清,唯獨一個點在周正陽麵前放大,泥陶人的脖子上帶著一根紅繩!不,不對,是泥陶人脖子上帶著玉石!
周正陽瞳孔猛地收縮,竭力才控製住自己不要走出去,周正陽死死的看著泥陶人的脖子,想要看清楚玉石的模樣,可周正陽越認真,玉石就愈發模糊,就跟人為操控打上了馬賽克,除了玉石看什麽都是清清楚楚的。
這畫質比周正陽看小電影都要差勁好幾倍!伸手搓了搓眼睛,還是看不清楚,難道是有人在泥陶人的身上下了陣法?緊接著另一個問題快速占據周正陽的大腦,為什麽現在玉石突然出現了?還莫名其妙的出現在這個東西身上。
難不成葉子餘早就知道有這塊玉石的存在,然後在中間過程中意外丟了?
即使看不清楚,周正陽也確定了,確定掛在泥陶人脖子上的,就是當年的那塊,也是胡大軍口中說的那塊!
周正陽正想著,一絲血腥味突然飄進周正陽的鼻尖,很濃,還混進了一絲惡臭,順著味道的方向看過去,是葉子餘的手突然流血了。
原本停在空中幹幹淨淨的手,肉眼可見的速度劃開葉子餘的手心手背,突兀的出現了傷口,就像是被地上的陶片劃的?
周正陽低頭四處看了看,還真的讓他看到幾塊紅棕色陶片上有血跡,鮮紅色,還沒變黑,這要是隨便讓一個人看到了,鐵定脊背發涼,就連周正陽也覺得這也太不可思議了。
沒有媒介就可以讓一個人受傷?這在周正陽印象裏麵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就算是陣法、符籙,都需要一個媒介,哪怕葉子餘手上的隻是個小口子。
葉子餘渾然不覺疼痛,依舊用滿足的聲音說著周正陽聽不懂的話,"找到了,真的,一定是真的,肯定不會有錯,相信我,這是最後一次機會!”
找到什麽東西,周正陽皺了皺眉頭,總感覺這次葉子餘說的並不是指玉石。葉子餘是在對著誰說話,周正陽麵前隻到一片空氣,如果是自問自答,周正陽也隻聽到了自答,但也就是葉子餘說完這句話不久後,葉子餘手突然垂了下來,人好像也能動了。
周正陽視線順著往下看去,等他在看向泥陶人的時候,發現已經成了背對周正陽的狀態。
這怎麽可能!頓時周正陽又想到,會是誰幹的……
不是周正陽,不是葉子餘,屋子裏沒有別人了,難不成是泥陶人自己轉過去的……?!
周正陽咽了口唾沫,警告自己不要胡思亂想,重新看著葉子餘,頓時驚詫!葉子餘做的第一個動作,就是對著泥陶人恭恭敬敬磕了一個頭!還有聲音,可見是用上了十成力氣,抬起頭能看到紅紅的印子。
瘋了,葉子餘該竟然對著一個泥陶人磕頭?!
周正陽怎麽記得葉子餘最不相信的就是這些,看到叩拜菩薩佛祖的就嗤之以鼻。
腦海中突然出現一個片段。
是周正陽十五歲那年,葉子餘唯一一次跟周正陽兩個人出去旅遊,也不知道抽了哪門子瘋,帶周正陽去了樂山,樂山有什麽好看的,就是大佛,跟大佛合影拍照,旁邊還有個寺廟,很多人圖吉利都會拜一拜。
當時周正陽也去拜了,願望是以後發大財,反正他也知道不可能,自己也不信。
當時周正陽開玩笑還拉著葉子餘一起,葉子餘死活不幹,說在外麵等周正陽,等周正陽上好香出來後,就看到一個和尚拉著葉子餘不放,神色足以用驚恐形容。
嘴裏好像還嘟囔囔了什麽話讓葉子餘很是生氣,差點沒動手揍他一頓,正陽記得那和尚好像還挺有身份,是個聽有名氣的廟裏麵的主持。
現在想想好像還能記起老和尚給周正陽說的一句話,他說,有緣人日後還會相見,當時周正陽的理解,是葉子餘給他們添了不少香火錢,等以後來再給他們花錢的。
回憶就到這,然後片段又模糊了,老和尚還說了什麽來著?周正陽好像還記得老和尚看到他還很激動,也跟周正陽說了兩句話,可具體內容,過了這麽長時間早就忘幹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