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全知道了
“故意送死？如果不是眼見為實，這話你還是要少說。”周正陽淡聲說道。
昌辛月卻突然開始激動，大喝一聲，“我怎麽會拿這件事開玩笑！族長明明就是有事情瞞著我們，我……”她說到一半，聲音戛然而止，一副吞吞吐吐欲言又止的表情，最後心一橫，咬牙切齒道。
“常家從沒死過這麽多的人，上下所有人自發的吊唁三日，按照常家的習慣，第一.夜，所有人，不管老少，都要在靈堂守著，那時候我長得還比較矮小，又靠著門，加上那裏有門簾擋著，不仔細看注意不到站了個人，我本來在吊唁，突然發現原本站在最後一排的族長不見了。”
“不見了？”周正陽一挑眉，“是去找了什麽人？”看到昌辛月表情，周正陽就知道自己說對了，“該不會你們的族長，在吊唁第一日，又去找了兩位陌生人？！”
昌辛月一臉驚疑，“你是我肚子裏的蛔蟲？我還沒說你怎麽什麽都知道，要不你繼續往下猜？”
“別抬舉我了，你繼續你繼續。”周正陽一臉哭笑不得，他想說你臉上表情那麽明顯，很難讓人猜不到接下來的發展，把心事都藏在臉上，指的就是昌辛月這種人。
昌辛月的心情確實因為周正陽不久前的插科打諢緩和了不少，語氣中也沒有過度的駭然，恢複了正常，就像是在單純的說一個故事。
“我偷偷的離開沒讓任何人發現，我直覺族長有事情瞞著，也許是我走運，上天都在幫我，我溜出去沒多久就看到族長的身影，旁邊跟著那兩位陌生人，我本以為他們還是要去禁地，想著無論如何這次也要跟進去，沒想到他們去了老祖宗的祠堂，在我們常家，死過人的第一天晚上絕對不能進祠堂，身上沾著血也不能進祠堂，一是不吉利，二是怕打擾老祖宗的清修，我好奇的跟上去，虧了我這雙眼睛，把裏麵看的倒是清楚。”
昌辛月說完突然腳步一頓，扭頭看著周正陽，“接下來我要說的，可就是關於牛鬼蛇神的事情了，具體是真是假，就看你自己的判斷了。”
“這個我了解。”周正陽比了個OK的手勢，昌辛月這才繼續往下說。
“我看到族長又把發著光的盆跟扇子拿了出來，我不確定自己看的準不準，這光芒比我第一眼看上去的要暗很多，不過在那兩個陌生人拿出一個手掌大小的木盒後，我看到從木盒裏麵飛出了黑漆漆的人影，鑽進了盆跟扇子裏麵，原本暗淡的光芒重新亮了起來，同時我還聽到他們說了一句話。”
昌辛月清了清嗓子，正打算把那句話說出來，就聽到周正陽先她一句。
“渡人之靈，燃人之魂，延續器命，外物長用。”
“……你知道我說的是什麽。”昌辛月用著肯定的口氣，她可不覺得這是肚子裏的蛔蟲能猜到的事情，隻有一種可能，周正陽已經通過她的幾段話，猜到了族長當時在幹什麽。
“我發現你能活到這麽大還真不容易，介不介意伸手讓我看看手相？”周正陽不答反問。
昌辛月疑惑的皺皺眉，“你說的什麽意思，什麽叫‘活到這麽大不容易’，你怎麽又要看我手相了。”話是這樣說，但她還是乖乖伸出手，“左右右手？”
“男左女右，右手吧。”周正陽握上她的手腕，讓她把手攤平，低頭看了看。
昌辛月也不知道為什麽覺得有些尷尬，過了沒幾分鍾就尷尬的想動，“你，你好了沒，看夠了沒。”
“嘖。”周正陽鬆開，“我說呢……你是不是身上有個護身符一類的東西？”
“護身符？沒有，我不帶那些東西，我以前也不信那些東西。”昌辛月納悶的回答。
周正陽撓撓頭，“我換個問法，你身上有沒有什麽東西是從小一直帶到大的？”
這麽一說，昌辛月就明白了，點點頭，說有。
“我奶奶剪紙是一絕，可惜我怎麽學都學不會，奶奶過世前下不來床了還在剪紙，我有好多，其中最喜歡一張，是我跟奶奶兩個人的縮影，奶奶走後我怕被燒了就貼身帶著好久，時間一長都成了習慣。”她從口袋裏掏出一串鑰匙，鑰匙圈有個掛件，是透明的材料裏麵夾著一張小小的剪紙，剪紙隻有一根手指的指節長，十分精妙玲瓏。
“你奶奶的手藝真不錯，介意給我看看麽。”周正陽沒上手也一眼看的出來，這剪紙可不像普通人家幾刀哢哢剪完就完事了，心下瞬間了然，昌辛月的奶奶可不是個平常人。
“你看吧，看完了告訴你看出了什麽了。”昌辛月大方的把鑰匙甩在周正陽身上，不到一分鍾，周正陽還給她，“命理不會有錯，你十二歲那年本來有一場大災，禍及性命，但有人給你解了災。”
“十二歲？”昌辛月突然一震，猛地抬頭看向周正陽，“你是說我奶奶她……”
“看你怎麽想了，不過讓你接受應該有點難，這剪紙現在就是個普通的剪紙，我卻依稀還能從上麵看出曾經有過靈氣的痕跡，不出意外，這剪紙原本也是個靈器。”
“靈器？”昌辛月臉色閃過茫然，“什麽是靈器？”
“你奶奶是個鍛造師，你不知道？哎？你不會連自己是個造術師也不知道吧，這可就有點扯了。”周正陽撓了撓下巴，滿含興味的說道，“我都跟你敞開天窗說亮話了，你也就沒必要對我藏著掖著了，瞞住我有點困難。”
昌辛月聞言頓時臉上青紅交錯，“原來你早就知道……”
“半真半假，猜出來的，怎麽說呢，你一個鎖匠，知道的知識麵也太廣了，所以我猜，你師傅應該也是個造術師，隻不過一開始沒有告訴你，我說的對不對？”
昌辛月無言的點點頭，周正陽繼續說道，“我在做一個大膽的推測，搞不好你奶奶跟你師傅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