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棺材哭
“我怎知周先生說的是真的,而不是糊弄我這個外行人。”
市委書記心裏已經信了七八分,但不想低人一頭,哼了哼聲,目光如炬。
“三魂七魄牛鬼蛇神都是無稽之談!”
周正陽見狀也不惱,反而覺得還挺好笑。
這人明明擔心自己兒子擔心的不得了,還不肯示弱,主次關係都分不清楚,難道他還想讓自己求著給他兒子治病?這哪來的見鬼的說法。
周正陽懶懶的一抬眼,“方書記還是不信?”
“不信,光憑周先生嘴上之言,怎麽能讓我相信。”
“好。”周正陽點點頭,站起身走到門口,拉開門,扭頭衝著市委書記,邪邪一笑,“既然方書記還是不信,今天這趟就當我從沒來過。”
那話裏的意思顯然是要離開,不肯再管這差事!
市委書記額頭冒了冷汗,看著周正陽大半個身子都已經出了門,一張嘴,話不假思索的脫口而出,“周先生不如跟我回家看看,小兒被關在家裏,不便出門。”
他知道,隻要說了這句話,就代表了交易的達成。
但不說也沒辦法,多少醫生都找了,連心理醫生都沒放過,兒子就是好不了,市委書記也不能指望兒子以後的某天會突然醒悟,就怕一直保持下去。
那他到底是養了個兒子還是養了個女兒!想著在家裏麵天天以淚洗麵的妻子,市委書記鬆了口,“周先生,先前是我說話不夠周到,希望不要介意,如果周先生真能解決小兒的問題,西北區那邊的事情我也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複。”
“也行,方書記餓不餓,要不要吃點再走?這裏的飯菜味道還不錯。”
周正陽也沒想真走,開玩笑,走了山頭不要了,過了這村沒這店!所以在聽到市委書記一鬆口,他腳一縮,轉身笑眯眯的看著,一副狡詐的老狐狸相。
市委書記太陽穴突突一跳,話梗在喉頭生生咽下去,片刻後歎了口氣,整理了一下衣服,“不必了,周先生這就隨我回家吧,小兒的事情越早解決,我心裏也越早放鬆。”
周正陽沒有半點猶豫的點點頭,“那也好,今天也正是個合適的日子。”
……
市委書記還沒正式的走馬上任,海州市政府機關也僅僅是接到了調任書,所以認識市委書記的人不多,這也算是上任前難得的清淨,等正式上任後,門檻踏破就是時間問題。
政苑小區是個高檔的獨棟別墅區,住在這裏人都有個相同點,有錢,除此之外,要麽是商人,要麽是當官的,相當於一個大型的交際圈,市委書記的那棟別墅在最西頭。
別墅的裝潢仿照歐式,外表幾乎都差不多,紫白色的塗層石料裝修,有種低調的奢華,沒有濃墨重彩的暴發戶品味,小區的監控係統相當完善,包括每棟別墅還有獨立的防盜指紋係統,周正陽站在門口,趁著市委書記指紋驗證開門的功夫,打量周圍的環境。
市委書記剛搬到這個小區不久,在路上的時候,據市委書記的說法,是他原本不打算住在這裏,而是隨便找個中檔小區住著就可以了,但妻子卻在網上看住宅資料的時候,無意間看到了小區的別墅出售廣告,在可以說寸土寸金的海州市,出售的房價算是相當低廉了。
這年頭,唯一能夠保值並且持續升值的,首當其位的就是房子。
妻子動了心,畢竟想要在海州市站穩腳跟,交際圈也不能少,倆人合計,就買下了這棟別墅。
這棟別墅的前主人原本在海州市開著個不大不小的中級公司,買這裏的房子原本也是為了更好的談生意,最後卻因為破產不得不變賣房產,可以說誰買到誰就是賺了便宜。
市委書記現在也是這麽想的,但周正陽恰恰不這麽認為。
四方正中口,無人棺材哭。
這棟房子,是個陰宅。
這是周正陽在看到這棟房子前後各有兩個方形花壇後確定的事情。
政苑小區每棟別墅之間的距離算是寬闊,並不顯擁擠,遠的周正陽看不清楚,但近距離的那兩棟別墅,周正陽可以確定在他們的門前,雖然也有方形花壇,但布局卻跟市委書記的完全不同。
風水之事,稍一變動,其意變可大不相同。
“我好心提醒一句,方書記,過了今晚,明天就帶著夫人搬家吧。”
市委書記開了門,周正陽卻沒有進去,而是走到其中一處方形花壇前,彎腰,默默的移開了幾盆花,方形開了一個缺口,頓時,市委書記打了個冷顫,好像有哪兒不一樣了。
“搬家?周先生這話是什麽意思?”
周正陽慢悠悠的將另外一個方形花壇也挪開幾盆花,漫不經心道,“哭天荒,鬼入帳,方書記你這是住了一個‘棺材哭’的房子啊。”
哭天荒,鬼入帳,棺材哭,每個詞在市委書記耳朵裏都相當刺耳,他臉色難看了幾分,也不知道是衝著誰,沉聲,“周先生,這話我們還是先進去說。”
由於兒子的事情不方便外泄,市委書記來這裏沒請保姆。
現在家裏除了被關在房間裏的兒子,就隻有在臥室垂淚的妻子,周正陽坐在客廳沙發上,市委書記進了臥室,片刻後跟妻子一塊出來了。
“周先生,周大師!您真能解決我兒的事情嗎!您一定要救救他啊!”也不知道市委書記在房間裏跟妻子說了什麽,一出來妻子就淚如決堤,幾步走到周正陽麵前,嘴裏說的話近乎哀求。
市委書記的妻子長的相當普通,臉上沒化妝,不像其他官場夫人,穿的雍容華貴,這點引起了周正陽的好感,在看這人的麵向,哦豁!市委書記娶了個相當有福氣的人啊!
看這福德宮的顏色,平生肯定沒少做好事。
市委書記的妻子還在哭,周正陽正要說話,這時,樓上的其中一間房間突然傳出“砰砰砰”的開門聲,以及明顯能聽出是男子粗啞嗓故意裝細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