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振遠趴在地上,腿上挨了一槍子兒。
這點傷對於苗振遠來說其實算不得什麽,但苗振遠卻不得不很配合的倒在地上。
多年的江湖經驗告訴苗振遠,一時的隱忍,才能換來更大的成功!
這麽多年來,苗振遠一直就是這麽做的,就好像血修羅攻過來的時候,苗振遠果斷的選擇了隱忍,甚至還送出了血修羅需要的丹丸,但這並不要緊,苗振遠覺得自己積聚力量的話,隨時可以把這個場子找回來——
如果這些武衛局的漢子不來的話,苗振遠覺得自己已經都快要成功了。
媽蛋!這些武衛局的家夥到底是什麽玩意啊!
苗振遠看著躺了一地的弟子們,心頭在滴血,胸口一口悶氣發不出來,甚至有一種想要以頭搶地的衝動。
不過,隱忍終究是要爆發的,苗振遠現在就瞅準了一個機會!
那個拎著微衝,名叫張一凡的家夥,正在那笑嗬嗬的跟殘風說話。
兩個人有說有笑的,甚至殘風還摸了一個手機出來,把現場的慘狀拍攝下來,發到了朋友圈!
就是這時候!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苗振遠手腕一翻,一把一尺來長的短刀,嗖然間出現在了苗振遠的手心裏麵,而後苗振遠單足發力,猛然間衝著張一凡衝了上去!
“小子!我要你去死!”
苗振遠嘴裏發出猙獰的吼聲,一刀翻轉,衝著張一凡的喉嚨部位割了下去!
這麽近的距離,苗振遠又是使用的是苗家刀裏麵最厲害的一招:
割喉匕!
死在這一招之下的不知凡幾,至少苗振遠使用這一招的時候從來都沒有失手過!
和苗振遠的隱忍一樣,一向是苗振遠的殺手鐧!
就像十年前,苗家的老太爺準備把苗家刀的傳承人預定為苗振遠的大哥苗振邦的時候。
苗振遠就隱忍下來了,而後等了三年,三年啊!那年是苗振邦的大婚之日,喝的有點多。
苗振遠藏在暗處,驟然間飛奔而出,一招割喉匕!衝著苗振邦的頸部割了下去!
苗振邦當場死亡,但並沒有耽誤新娘子入洞房。
是苗振遠去的!
是以,苗振遠對自己的隱忍,已經割喉匕這一招絕地反擊的殺招,還是相當有自信的!
這一招,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這麽近的距離,張一凡絕對躲閃不開!
苗振遠獰笑著,似乎已經看到了對方喉管上鮮血飛濺的場景!
“哈哈哈哈哈!”苗振遠放聲狂笑起來!
手中的短刀,名叫死神!
這就是死神的鐮刀!
隻是為了負責收割生命而存在!
“噗——”
一聲悶響傳來。一道身影,倒飛而出!
咣幾一聲,摔在地上,身子抽搐著,明顯已經出氣多,近氣少,眼見已經快要活不成了!
“不……為什麽會這樣?!”
苗振遠雙目之中的神采,正在逐漸淡去,他躺在地上,看到那個本來應該死在自己刀下的男子,正緩步衝著他走了過來。
“偷襲?哦哦,可惜的是我早就看出來了!”那個機名叫張一凡的男子,嗬嗬嗬的笑著說道。
他看出來了,但是他不閃不避!
他把自己的安危,交給了自己最好的兄弟!
什麽叫兄弟?那就是,關鍵時刻,你可以把生命托付給他的人!
當然,殘風也沒有讓張一凡失望。這淩厲的,角度刁鑽的一刀,在距離張一凡的頸部還有五公分的時候,便再也難以寸進絲毫!
這一切,都是因為殘風踢出了一腳。
僅僅是一腳,正好踹在了苗振遠的小腹上,苗振遠的身子就倒飛著飛了出去,摔在牆上,出溜了下來,生死不明!
“來,起來,再來,讓我見識一下苗家刀究竟有多麽厲害!”張一凡笑盈盈的蹲在了苗振遠的身邊,拍拍苗振遠的的臉蛋,道:“襲擊現役軍人,試圖置我於死地,你真是活的有些不耐煩了!”
苗振遠霎時間便大驚失色,這個張一凡剛剛在說些什麽?他說他是現役軍人?難道我真的沒有聽錯嗎?!
然而不管是聽錯還是沒有聽錯,張一凡才懶得搭理他們呢,要不是因為在那個王長明傳來的視頻上,有個小子叫囂著說什麽武衛局是個什麽東西,張一凡他們甚至對於苗家寨這種小地方都看不上眼。打他們一頓,都嫌棄髒了自己的手!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槍支驚動了警方的原因,反正這次,警方比什麽時候都來的更快一些。
帶隊的是苗振遠的老朋友,長平區的分局長常靜嶺。
看到常靜嶺出現,垂死的苗振遠不知道哪裏來了精神,大聲地喊道:“常局,救命啊!”
常靜嶺下了一跳,原本他還以為是苗振遠又欺負人了呢,沒先到躺在地上差點死了的,居然是自己的老朋友苗振遠!
常靜嶺臉色一遍,正待說話。
那邊,殘風邁著四平八穩的步子,快步走了過來!
“你就是長平區的分局長王秋山嗎?”
殘風冷冷的說道。
常靜嶺下意識的一個立正,敬禮說道:“報告,我是長平分局的副局長常靜嶺!”
說完之後才覺得有些不對勁,丫的我憑什麽跟他打報告啊!
“你是什麽人?”常靜嶺怒道:“持槍傷人,你知不知道這是什麽性質?”
殘風摸出一個小牌子,在常靜嶺麵前晃了晃。
“武衛局,殘風!”
殘風有些霸氣的說道:“苗家寨發生持械聚眾鬥毆事件,你這個副局長卻姍姍來遲,還和犯罪分子稱兄道弟,你想幹什麽?!”
常靜嶺一聽武衛局,登時就傻眼了。
眼珠子一轉,常靜嶺道:“我奉命前來調查苗家寨持械聚眾,意圖鬥毆事件!來的遲了一步,請指示!”
苗振遠本來趴在地上,準備等常靜嶺來救自己一命的,畢竟之前他和常靜嶺也是吃吃喝喝的朋友關係,這點麵子還是有的,但苗振遠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常靜嶺居然跟對方剛說“請指示”!
苗振遠瞬間覺得自己頭頂的天整個都塌下來了!
當常靜嶺把手銬銬在苗振遠手腕上的時候,苗振遠還想掙紮一下:“常兄,你不能這麽對我!”
常靜嶺罵道:“誰是你常兄了,我不認識你!”
旋即又小聲道:“比他媽惹了武衛局,想死也別拽著老子啊!”
苗振遠徹底的死心了。
不過苗振遠始終沒有想明白,為什麽血修羅那個女人,搶了自己的丹丸,打傷了自己好幾個人,竟然還不放手,竟然還招呼了武衛局的人來抄自己的老窩——
至於嗎?還能不能好好玩耍了?
可惜的是打死苗振遠,苗振遠也想不明白,這件事其實個血修羅關係不大,不過是因為他苗振遠手下的一個小弟,衝著前武衛局大隊長說了一句“武衛局算個吊毛”而已。
簡簡單單的七個字,斷送了苗振遠苗家刀一脈的傳承!
“他們動手了。苗振遠完了,你那朋友不會擔心被苗振遠報複了。”
看著威信上傳來的消息,王長明沉聲對秦勁說道。
此時,已經是華燈初上。
候機大廳裏,秦勁正眉頭緊鎖,思考著事情。
聽到王長明這麽說,秦勁點了點頭道:“替我謝謝他們——發個一萬塊的紅包讓他們去搶吧。回頭我還你錢。”
“你還是現在給吧。”王長明說道。
秦勁奇怪道:“哎我說,不會吧,你連我都信不過了嗎?!”
王長明苦著臉道:“我現在都沒有一萬,你讓我發個一萬的紅包——”
秦勁盯著王長明,“你丫的這些年怎麽混的,連一萬塊的存款都沒有?”
“你有你出錢!”王長明恨聲說道。
秦勁在兜裏摸了摸,拽了兩個空空的褲袋出來,“我要是有的話,還用得著你墊付嗎?”
王長明氣道:“你丫的這些年怎麽混的,連一萬塊的存款都沒有?!”
秦勁:“……”
容玉兒在一邊聽著兩個人爭吵,原本是想笑的,卻不知道怎麽的,就是笑不出來。
濱海的情況,現在隻是從震百裏嘴裏依稀知道了一星半點。
麵對的對手究竟是誰?
為什麽能有這麽強悍的實力,把秦勁當初沒有完成的大業,用了短短兩個月的時間就完成了?
濱海市的水,深的很啊!
對方用了兩個月的時間,便完成了對濱海地下勢力的整合。
麵對這麽強大的對手,秦勁究竟要怎麽破局?
秦勁的那幾個兄弟,究竟下落如何?
受了重傷的童豔,現在還好嗎?她還能躲在哪裏?
諸多的問題,讓容玉兒感覺到陣陣的頭疼。
偷偷瞄了一眼,缺乏現秦勁正在那和王長明有說有笑的樣子。
他怎麽還笑得出來?難道已經是成竹在胸了嗎?
很快,登記安檢的信息,便響了起來。
三人過了安檢,上了飛機。
用了將近兩個小時的時間,回到了濱海市的上空。
飛機緩緩降落。
“阿勁,我們究竟要怎麽做?”
容玉兒想了一路,卻依舊想不出什麽頭緒來。
王長明也是皺著眉頭,似乎也沒有想到什麽破局的好辦法出來。
“怎麽做?”秦勁嗬嗬的笑了笑,“吃了我的給我吐出來,拿了我的,給我雙倍的還回來!這濱海,我要讓所有反抗我的勢力都明白,究竟是誰才說了算!”
秦勁大步的下了飛機,月色把他的身影拉的老長。
出了機場,秦勁喊了一輛計程車過來。
“師傅,去滄瀾路紫苑小區。”
秦勁沉聲說道。
“去我的住所?”容玉兒有些遲疑的說道。
秦勁放聲大笑道:“對,我們去取一些東西,今兒晚上,我就要把整個濱海,折騰的天翻地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