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章 買醉
事情總是這樣,但凡遇到和赫歧珩有關的事情,他永遠都是不分青紅皂白的就變得失控。安禾眼眶微紅,卻死咬著唇不讓淚水落下來。她生來倔強,極強的自尊心怎麽能夠讓他這樣肆意的踐踏?
“隨便你怎麽想吧,至少在你回來之前,我的心情比現在要好!”安禾轉了輪椅,背對著他,淚水泫然欲落,心也像被人揪了一把似的生疼。
赫原澤忽然輕笑了一聲,“安禾,在你心裏恐怕從就沒有我吧?我赫原澤就這麽不值得你多看一眼嗎?自從大哥回來,你的眼神總是不自覺的看向他,你有沒有想過我這個做丈夫的感受?是啊,命都肯給他,還有什麽不能的?”
“赫原澤!你不要太過分了。”他的冷嘲熱諷仿佛化作一把利劍,狠狠地紮進她的心裏,直到血肉模糊。
身後沉悶的腳步聲落在軟絨的地毯上,大多數時候,他的腳步聲都放得極沉,而此刻,卻能夠輕而易舉的讓她感受到怒氣。什麽時候開始,他的這些微妙的細節已經自然到讓自己有這樣深刻的了解?
“嘭”的一聲摔門聲傳來,震得房間的玻璃窗微微的顫了兩下。安禾深深的望了一眼緊閉的房門,然後倦色凝重的闔眼靠在輪椅上,一室空寂,徒留她輕聲的歎息。
一路上,赫原澤踩著油門不曾鬆過,震耳欲聾的音樂和耳邊呼嘯而過的晚風都不能讓他的心平靜下來分毫。他方向盤一轉,改變了原本回私人公寓的打算,朝著這個夜晚最紙迷金醉的場所而去。
包間的門閉合上之後,一切混亂不堪的音樂聲和調笑聲都被隔絕在了門內。喬夏摸了摸裙兜,取了一支煙出來捏在手上把玩著,煩悶的朝著走廊盡頭的地方走去,想借著微醺的酒意抽支煙清醒清醒。
廊上的燈光昏黃幽暗,浮華的地毯和風格誇張的水晶燈,無一不營造出一種魅惑而神秘的效果。這一層隻有三個包間,此時一陣回廊風吹來,惹得喬夏起了一陣雞皮疙瘩。
她搓了搓手臂,加快了往露台去的腳步。但手還未觸到那簾幕,就聽見一陣衣料窸窣,伴隨著女人的嬌喘聲音傳來。她挑了挑眉,見怪不怪的露出一個嘲諷的笑容,旋身往回走,靠著不遠處的牆點燃了煙。
迎麵走來一位酒保,停在了三號VIP廳門前,見他輕扣了兩下門,隨即擰開門走了進去。幾乎在那酒保稱呼那個男人為“赫總”的時候,喬夏就認出了他來。透過微開的門縫,隨著裏麵的燈光溢出來的,還有他頹廢的情緒。
喬夏深吸了一口煙,淡淡的吐出一圈圈煙霧,待酒保從裏麵退了出來之後,她站直了身子將煙一掐,推門而入。
包間內的光線不錯,讓還未適應如此強烈光線的喬夏微迷了眼。男人倚著沙發席地而坐,手邊是幾個空瓶,喬夏抬腿勾了一勾,認出那是度數極高的威士忌。
對於她製造出來的巨大的聲響,赫原澤狹長的眸子帶了幾分淩厲,不鹹不淡的望向她。男人顯然已經喝醉了,雙眼布滿血絲,一身的酒氣。沒打領結的襯衫解開三顆扣子,露出精致的鎖骨和寬闊的胸膛。
“赫總醉成這樣,還認得我是誰嗎?”喬夏走近他,姣好的麵容妝容精致,紅唇張揚。一身紅色緊身吊帶絲絨短裙襯得她膚白似雪,隨著她俯身的動作,一條極深的溝壑和兩團雪白呼之欲出。她將長發悉數撥到一側,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赫原澤。
她的身上散發和她完全不搭調的香水味,清新淡雅,赫原澤很是熟悉。喬夏望了一眼隔斷後的那張雙人床,嫵媚的勾唇一笑。她伸手靈巧的解著男人身上的扣子,當手搭上皮帶的那一刻,倏然被男人握住。
她微愣,還未反應過來就跌進了赫原澤的懷裏。赫原澤摟著她的腰身,帶著酒氣的唇封住她的,兩人跌跌撞撞的往床榻方向而去。
天光微熹,喬夏全身酸軟的睜開眼睛,憶起昨晚的瘋狂,嘴角上揚起一個不真實的弧度。身側的男人依舊熟睡著,線條柔和了不少,看起來溫潤清俊,沒了往日麵對她時的冷漠。她披著浴袍起身,目光觸及床頭的手機,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拿起。
赫原澤醒來之時,喬夏正坐在沙發上抽煙,微攏的浴袍鬆散著露出白皙的大腿,V字領口上的大片肌膚綴了不少曖昧的紅印。他瞬間明白過來時這麽回事,沒空去管欲裂的頭痛,眸光狠厲的盯住那個似笑非笑的女人。
“赫總可還喜歡我的香水?特意照著尊夫人買的同一款……”喬夏舒展了雙腿起身,坦然自若的走到床前,解開浴袍換起了衣裳。
“閉嘴!”赫原澤看著一室的狼藉,抬手揉捏著眉心。他恨不得把這個女人撕碎,怎麽想也不明白為什麽讓她有了可乘之機。
喬夏穿戴整齊,轉身之時揚了揚手上的手機,“跟赫總一度春宵,總得留個紀念不是?”聞言,赫原澤起身一個動作將她按在了冰冷的牆壁上,目光狠辣冰冷,一寸寸的淩遲著喬夏。
“赫總別白費氣力了,我早就做好了備份。還是說赫總也像欣賞欣賞?對了,尊夫人若是收到了,不知該作何感想?”喬夏毫不露竊,反而莞爾一笑,眉眼間風情無線。
“什麽條件?”赫原澤加重了手上的力道,開門見山的問著。他深知喬夏的野心,但如今這事他不能讓安禾知道!他的呼吸聲都帶著怒氣,起伏的胸膛更是顯示著他難得的慌亂。
喬夏輕笑出聲,魅惑的朝他吹了一口氣,“條件啊,給我一間工作室,下個月之前。”手上的力道倏然鬆了,赫原澤轉身走向浴室,關門之際回眸冷淡的瞥了喬夏一眼。
“我答應你,應該怎麽做你也很清楚,現在就給我滾。”
看著緊閉的門,喬夏唇角揚起一個苦澀的弧度。她一直站在原地,空洞的眸子一瞬不瞬,不知在想著什麽。直到浴室裏的水聲停了,這才起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