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運動減肥
赫歧珩拿了搭在沙發靠背上的灰白呢花大衣外套,將喬初整個人裹住。喬初隻覺得自己身子突然一輕,整個人被赫歧珩打橫了抱起,大衣上殘留著些許煙草香,淡淡的將她包圍。
喬初下意識的伸手環了赫歧珩的脖子,廊道上不時有八卦的目光探來。她別了頭,將臉朝著赫歧珩的胸膛處埋了埋。
赫歧珩垂眸,看了一眼懷裏麵頰緋紅的女人,唇角勾起,夕陽的餘暉在他挺拔的身姿上鍍了一層金色的光亮,硬朗的線條變得柔和朗潤。
喬初莫名的覺得這種感覺有些熟悉,這種朦朧的親近感似乎來自記憶深處。或許,她與赫歧珩的婚姻真的很美滿……
初春的天依舊黑得很早,太陽落山後便是無盡的夜襲來。正值下班高峰期,長龍一般的車徐徐挪動,堵了許久不見通暢一分。
車裏的暖氣很足,喬初的額上細細密密的出了些汗,她縮了縮手臂,想將外套脫下。赫歧珩的目光一動,伸手重新將大衣替她攏好,"穿上。"
男人的聲音有不容置喙的語氣,喬初撇了撇嘴,餘光偷瞄了一下身旁氣質清冷的赫歧珩,動唇還想再說什麽,卻還是放棄。赫歧珩深望了她一眼,滿意的揚了一個弧度。
從前的婚姻裏,她像渾身帶刺的刺蝟,柔軟的身子裹了無數的秘密,將鋒芒對準了他。見多了堅毅不服輸的喬初,這樣乖順聽話的她看起來有種別樣的感覺。
他側目,喬初正趴在車窗上,對著車窗喝了口氣,抬手在霧靄的茶色玻璃窗上寫了自己的名字,又並了指抹去。發現了他的目光,喬初急忙抬了袖子擦拭了車窗,朝著他訕訕的笑。
赫歧珩將車板拉了下來,讓車內的光線又暗了幾個度。他朝著喬初的方向挪去,挑眉望著她。
喬初這才意識到自己身上的大衣是誰的,她輕咳了兩聲,"那個,我賠給你?"這些有錢人總有那麽些潔癖,想著剛才自己拿它擦了窗戶,赫歧珩應該是不會想要了吧……
"定製款。給赫太太打個折,七十萬吧。"赫歧珩笑了笑,伸手環住了喬初。
喬初不可思議的望了望他,又望了望自己身上的衣服。那個讓她對已經成為事實的婚姻又開始懷疑起來,這個人真的是自己的老公嗎?
她掀開大衣,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藍白病服,最多就值百來塊吧?!她剛剛幹了什麽?拿了幾十萬擦玻璃?算了!就當花個幾十萬買塊定製鑲鑽抹布了……
另一個聲音又說:"不行!夫妻之間哪有這麽算賬的?果真是越有錢越小氣嗎?"
喬初哭喪著臉,還是打算做最後的爭取。她抿了抿唇,伸手環了赫歧珩的腰,聲音溫軟細潤,"哪有跟自己老婆算賬的嘛,都是一家人。再說了,你也不在乎這點錢,對吧老公?"
喬初算是豁出去了,比起累死累活趕通告掙個七十萬,不如撒個嬌試試,怎麽說自己也算得上個美女吧。但是,最後兩個字實在是……難以啟齒。
赫歧珩的身子僵了僵,隨即將喬初摟了更貼近自己。眼底盡是笑意,"再叫一聲聽聽。"
喬初被他箍得無法動彈,麵上愈發熱了,聽見赫歧珩一副流氓口氣,抬了靈活的那隻腳輕踹著赫歧珩,"你挪開,我困的慌,想睡了。"
說完,便閉了眼,反正也抽不開身子,就隨了赫歧珩摟著。車徐徐的開動,喬初睡意襲來,闔了眼沉沉的睡去。
喬初不得不承認,這樣安逸的日子真的讓她越發慵懶了。打著石膏的腿雖然行動起來多有不便,但這並不影響她享受陳媽做的美食。
除了經常煲的大骨湯外,陳媽還經常燉些紅棗枸杞烏雞湯或是益母草荷包湯之類的專用於補氣血的湯給她喝。喬初壓根兒不覺得自己哪裏氣血不足,但奈何這些湯太過美味,讓她完全管不住自己的嘴。
"太太底子虛,以後懷孕是得吃虧的。"陳媽是這樣回答喬初的,隻是喬初不明白,為什麽陳媽的眼裏有一絲心疼閃過,連她自己都不曾想這麽遠。
"葉初!大半個月的時間你怎麽胖成這樣?還混不混娛樂圈了!"這日,姚荼找上門,進門便指著正將腳支在凳子上準備拆石膏的喬初一頓罵。這形象跟姚荼精明冷靜的形象差了太多,喬初硬生生的將一個飽嗝忍住,大氣都不敢出。
一旁正在拆石膏的醫生動作小心翼翼,生怕一個大動靜將火引向了自己。姚荼滿臉的恨鐵不成鋼,那表情,活脫脫的在控訴喬初的罪行。自己應該是她帶過的最差的一屆藝人吧,喬初暗暗吐舌,心想著。
半個多小時的連哄帶罵,讓喬初覺得自己真的是十惡不赦,罪不該恕。"葉初!我話撂這兒了,你要是在綜藝開拍前瘦不下來,就是天王老子留我,我也不會再帶你!"
姚荼甩下這句話便翩翩離去,留下喬初獨自仰天長歎,悔不當初。一向冷靜自持的姚荼都被自己氣成了這樣,喬初開始懷疑自己究竟胖成了什麽樣。
赫歧珩進門之時,就看見裹著薄毯的女人窩在沙發上,憋了口氣挺直身子,手探向小腹處捏了把,又喪氣的長歎一口氣,很是焦慮的模樣。
"吃了嗎?"赫歧珩邁開腿朝她走去,聲音裏帶了寵溺和嗤笑。他挨了喬初坐下,手攬上她的腰肢。
喬初早就對赫歧珩的親熱動作習以為常,但臉還是隱隱的紅了些。她急忙將小動作藏了起來,音色軟糯又無可奈何,"不能再吃了。姚荼說我胖了不少,勒令我減肥來著。"
"陳媽做的四喜丸子不吃了?"赫歧珩心情不錯,接著逗她,"哦,怕是澆汁燒鰻魚也吃不成了吧……"
"哎!你夠了啊,我正發愁呢,少在這兒說些話揶揄我。"喬初的胳膊肘一抬,朝著赫歧珩撞去,有薄毯緩衝了些力,落在赫歧珩身上也是軟綿綿的。
赫歧珩清朗的笑了幾聲,伸手探進喬初的衛衣下擺,在她的肚子上捏了一把,"嗯,陳媽的飯菜倒是沒浪費,全長你身上了。"
"赫歧珩!你起開!"喬初一把拍開他正在揩油的手,一字一頓的吼著,順帶著瞪了一眼這個沒心沒肺的男人。事關她的錢途,她可嚴肅得很。
赫歧珩一把抱了她,就著毯子將喬初抱進了臥室。雙臂撐在身側,將她困在自己和床榻之間。喬初瞪大了眼看著赫歧珩,"你幹嘛?"
"幫你減肥。"男人的聲音越發低沉,猩紅的雙眼寫滿欲望。他噙住喬初的唇,輕柔的描摹著,如若珍寶,"運動減肥,不反彈。"
喬初簡直不敢相信,這種流氓的話居然能被他堂而皇之的說出來,甚至稱得上義正言辭。但兩人之間的默契帶給她一種很微妙的感覺,似乎身體的反應比心理的活動要誠實得多。或許,自己曾經擁有的,本就是這樣美滿的婚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