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陰謀前夕(二)
喬初做戲做到底,既是嬌羞,又是慌亂,半蹲著想要扶起爛泥似的赫歧珩,結巴道:“歧珩,哎呀,歧珩亂說的,別聽他亂說……”
看著赫歧珩這個樣子,赫穆有些恨鐵不成鋼的瞪了好幾眼,但終歸是自己的兒子,心裏還是舍不得,“讓他上樓睡覺去,喝成什麽樣了!”
喬初乖巧地點頭,說道扶著赫歧珩往樓上走去。
安禾緊盯著這一切。
扶起赫歧珩,對於喬初嬌小的身板來說,無疑是困難的。
但好在,赫歧珩自己有些清醒過來了。
渾濁的視線看到扶著自己的喬初,嘴邊脫口而出,“安……”忽然,一陣反胃,赫歧珩開始翻江倒海地吐了出來,嘩啦啦地一半在喬初身上,一半在自己身上。
赫穆顯然有些慍怒,但看在今天是個好日子,便一言不發地冷眼看著。
喬初心裏一驚,心想,幸好吐了,否則說出那女人的名字,你這赫家怕是要掀屋頂了!
想著,也不在意身上的汙穢了。喬初攙扶著赫歧珩,離開了眾人的視線。
管家隨後跟了上來,送來了洗漱用具,看著赫歧珩在床上不省人事的樣子,心裏多少有些焦急。
“少爺怎麽喝成這樣……”但也不好說重話,轉念一想,時隔這麽多年,大少爺又回到這裏過夜了,心裏未免有些久別的酸楚,臉上雖然沒表示,但那意思全倒給了喬初。
“葉小姐,大少爺真是很久不來這裏了,更別說睡在這了。”他頓了頓,憂心忡忡地看著赫歧珩,“今晚,就隻能麻煩你了!”
喬初剛想客氣地說,但轉念一想,便像個妻子似的說道:“歧珩這個人啊,一高興就容易沒節製,平時要不是我管著,今晚這種情況都不知道要幾次!”
付徳看了喬初,有些意味深長,但隨即老實地接話,並順便帶上房門:“少爺有葉小姐照顧,我真是放心多了,那我就去老爺那幫忙了,出了這種事,老爺肯定不開心。”
喬初聞了聞身上的味道,差一點跟著嘔吐起來。
也不管是不是自己的衣服了,就拿著進了浴室。一段時間後,喬初在鏡子裏看了看這寬大的襯衫,看著尺寸,便知道這是赫歧珩的,雖說都是很寬大,但感覺得出,赫歧珩過去比現在瘦小一點。
她在鏡子前左擺右擺,身為美人就是如此,心情鬱悶了,欣賞自己,便好了。
整理完後,喬初拿著髒衣服往房間走去。
卻發現,剛才還在床上呼呼大睡的男人已經坐在書桌前了,溫暖的黃燈照著他的側臉,高挺的鼻梁落下一片陰影。
喬初再一次覺得自己被美色迷惑了。
書桌前的男人忽然變得不再危險,甚至有些無辜地轉過頭,直勾勾地盯著喬初,打量了一番說:“這是我的衣服。”
喬初嫵媚道:“是珩少的衣服。”
赫歧珩站起身,往喬初直直地走過去,喬初感受到了強大的壓迫感。
“你是誰,是我老婆嗎?”赫歧珩滿是酒氣地問道,歪著頭,像腦中滿是疑問的高中生。
“珩少。”喬初想推開他,手上是他強壯的胸肌,隻是觸碰著,就能感覺到它的強壯有力,喬初一時間有些意亂神迷,“我是你老婆啊。”
“我老婆。”赫歧珩用淺淺的胡渣摩挲著喬初被他握在手裏的手掌。
喬初一陣搔癢,定睛看向赫歧珩,他竟然是如此的好看。
往日,總是他極富有攻擊性地索取,為了讓自己不被撥弄感情,愣是不有意地注視身邊這個人,深怕被他深邃的眼睛,脆弱的過往,攪弄地不能靜下心來調查姐姐的事情。
姐姐!
喬初被喚醒了,隻覺得一機靈。自己剛才幾乎愛上赫歧珩了。
想了解他,想知道他的所有過去,他的傷痛,他的堅忍……
喬初搖搖頭,重新看待這個變得脆弱的男人,隻覺得此刻的他有些可憐。
自己曾經最愛的女人,居然當了自己弟弟的老婆,甚至有了身孕,在他麵前與另一個男人相依偎,繞是誰都不能忍受。
喬初好脾氣地說:“珩少,你壓著我了,起來去洗個澡,早點睡吧!”
赫歧珩神誌再次混亂起來,鼻息噴在喬初臉上,醉意朦朧地說:“你到底是誰?”
“什麽我是誰,我是你老婆喬初啊!”喬初笑的嬌媚,心裏卻是強忍著濃烈的恨意。
“老婆?”赫歧珩說,“我什麽時候有了老婆?安禾,你說,難道你不是我老婆嗎?”
喬初心中忽然有些抽痛。
自己到底怎麽了?
她努力地壓下心中翻騰的心弦,不動聲色地警告赫歧珩,“珩少,小心隔牆有耳。”
赫歧珩完全醉了,再也分不清夢境和現實了,他笑著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再摸了摸喬初的,寵溺地說:“安安,安安,你說過做我老婆的!”
說罷,還未等喬初反應過來,便將喬初壓在身下,急不可耐地吻遍了她全身上下。
聽到他口中不斷地叫著安禾,卻在自己這尋求溫暖。喬初有些委屈,又有些痛苦,最後,這些奇怪的情緒變成了一種憤怒。
她想推開他,卻奈何體力完全跟不上眼前這個強壯的男人,她幾乎有些乞求地說:“珩少,我不是安禾,你認錯人了……”
赫歧珩將頭埋在她的頸肩,喬初感覺到有濕潤的液體掉落。
“安安,為什麽要離開我,安安……”聲音明顯地哽咽著。
喬初已經放棄了抵抗,任由他擺弄。
腦海中不斷掙紮著,為了姐姐,她想,我隻是為了姐姐。
而其實她自己也明白,自己已經不可避免地在意起了赫歧珩。
她閉著眼,眼前與外邊的黑夜,一樣伸手不見五指。
門外,管家有些為難地說:“安小姐,既然他們都睡了,我們也不好再打擾了。”
屋內傳來細碎的聲音,男聲低沉,女聲柔軟,聽得屋外的安禾緊緊地咬著嘴唇,強忍著一句不發。
付徳接過安禾手裏的醒酒湯,冷眼看著安禾有些崩潰的樣子,不等她反應,自己便先下去了。
安禾的內心忽然妒火中燒。
即使赫歧珩已經不是我的了,也不能有其他女人妄想得到他!
憑什麽,憑什麽!
我要為了自己的孩子痛苦,而你卻在這享受他給你的愛!
葉初,明日就是你與他結束的日子!
滾吧,別出現在他身邊,他的心應該永遠屬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