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7章 滾刀肉
那幾名副將看著周圍的一眾士兵皆是一副熱血沸騰到了極點的樣子,心中也是一陣陣的歎息。
他們現在有一種感受,那就是眼睜睜的看著他們這邊的將士去跳入火坑,但是他們卻是沒有一絲一毫的辦法。
想到這裏,穿插在那些士兵當中的副將也是忍不住的麵麵相覷。
從彼此的眼神當中,他們皆是看到了那無盡的絕望之意。
但是,心中縱使有再多的不甘,他們也隻能看著事情繼續往他們最不願意看到的方向發展。
因為說到底,他們也隻不過是一個區區的副將把了。
發號施令的,從來都不是他們,而是此行的主帥,項墨!
項墨的出發點是好的,這個也毋庸置疑,但是,他早已經被眼前的仇恨和上一場戰役的失敗給蒙上了雙眼。
現在的項墨,與其說成是一名主帥,倒不如說他是一名瘋子!
不折不扣的瘋子!
現在任何人的勸阻對於項墨來說都不是為了他好,而是跟他最對,是他麵前的攔路虎。
當項墨攔路虎的下場任何人都無疑是再清楚不過的。
這個混賬!
這幾名的副將心中則是不約而同的想到!
但是,這些人的心思項墨也儼然是無法知道。
現在項墨內心當中的念頭就隻有一個,那就是將跟他們作對的那些叛軍在今天這個夜晚給統統殺光!
片甲不留!
這才是向規模內心當中最為願意看到的。
成百上千名的將士站在眼前,齊刷刷的釋放出心中的怒火,洪亮的聲音響徹天際,即便是項墨這種帶兵打仗不計其數的人,也是不免被這種情緒所震動。
隻見項墨的一雙眼睛早已經是變得血紅,他的瞳孔瞪大,目光當中泛起了陣陣喋血的殺意。
這時,隻聽到項墨又一次的開口了。
不停地叫喊似的項墨的嗓音也是不免得有些沙啞,但是即便如此,項墨已然對著眼前將近兩千多名的軍事怒聲吼道:“今晚,當真是清剿叛軍的大好時機,萬壽國的將士們,你們可願隨我將那些叛軍殺他個片甲不留!?”
說到最後,項墨的聲音裏麵爆發出衝天的豪氣,令得每一個人的耳邊就仿佛是被錘子給重重的砸了一下。
在項墨這種最為簡單粗暴的激勵之下,在場的每一個人渾身的熱血早已經被點燃。
“願隨將軍赴湯蹈火,清剿叛軍!”
隻聽到兩千多名的士兵不約而同的出聲吼道,仿佛要直穿天際一般。
“將軍,不可!”
就在這時,一陣聲音將原本的氣氛打亂,所有人的目光不約而同的朝著聲音的源頭所在望了過去。
隻見一名副將終於是看不下去了,站出身來,聲音略顯激動地對著項墨說道。
“你瘋了嗎?”
“老龐!”
而那名副將周圍的其餘幾名副將在見到他的動作之後,瞳孔皆是猛地一縮,壓低了聲音對著老龐吼道。
在這種情況之下,做出任何不利於軍心的事情,那就無疑是犯了最不可饒恕的軍規。
正因為如此,眾人即便心裏麵再怎麽看不過眼,也沒有一個人敢開口反對。
但是,老龐卻無疑是開了這個先河,這讓他們的心裏麵驀然一驚。
果然,待到老龐說完這些話之後,不遠處的項墨臉色也是猛然一變。
臉色瞬間變成了鐵青,隻見項墨的目光也是有些不自覺地落在了不遠處老龐的身上。
目光冷冽到了極點,項墨的眼神中泛起了陣陣的殺意。
對方分明是在拆他的台。
一時間,身為副將的老龐也儼然是成為了眾矢之的。
而那些將士的目光也是有些驚疑不定地朝著老龐的方向所在處看了過去。
或驚訝,落漠然,或憐惜,或憤恨!
氣氛瞬間變得詭異,讓人有一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隻見老龐冷著臉,隨即便是站出了身,冷聲對著項墨說道:“將軍,今晚實在不適合去清剿叛軍,萬望將軍收回成命!”
而剩下的那幾名副將見此,眼中也是露出了一副怒其不爭的樣子。
雖然心中對於老龐的做法很是不忿,但是那幾名副將卻也是沒有選擇當縮頭烏龜,而是齊齊的站了出來。
“將軍,老龐說的對,叛軍現在的實力不比從前,貿然然行動,必然是會找了對方的道。懇請將軍三思!”
“請將軍收回成命!”
剩下的那幾名副將也是半跪在了老龐的身邊,抱著拳,垂首對著項墨說道。
“妖言惑眾!!”
隻是,等到眾人剛剛把話說玩的那一刻,項墨就像是瘋了一般的對著眼前的眾人怒聲說道:“你等身為敗軍之將,不好好反省反倒出來蠱惑軍心,當真該死!”
“老龐死了無所謂,隻要將軍肯收回成命,從長計議的話,老龐現在就將我這顆頭送給你!”
隻見老龐甕聲甕氣的對著項墨說道,麵對項墨的怒斥,老龐卻是沒有一絲一毫的畏懼,隨即便是說道。
自小,老龐就在戰爭當中失去了雙清,是軍營當中的一位百夫長救下的他,軍營,聰哥某種意義上,就是他的家。
而今天,很有可能會因為項墨這一個錯誤的決定而直接導致兩千多名的將士魂飛天外,他又怎麽可能會袖手旁觀?
決不允許!
“你!”
顯然,項墨也是被老龐這種滾刀肉一般的性格給氣到了。
隻見項墨目光淩厲,臉色猙獰的指著半跪在他麵前的老龐,已然是被對方給氣到了極點。
雖然有心想要把這些不聽話的家夥給就地正法,但是即便是失去了理智情況下的項墨也是知道這樣做萬萬不可。
先不說殺掉這些副將會不會擾亂軍心,就是憑借著他們之間的關係項墨也絕對不會讓其送死的!
想到這裏,項墨深吸了一口氣,強壓下了自己內心當中的煩躁之意。
拍了拍自己的肩膀,重達數十斤的盔甲發出了一陣陣沉悶的響動。
目光當中不摻雜一絲一毫的敢情,項墨的眼神自始至終也是沒有落在跪在他麵前的那幾名副將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