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2章 真相
說是打掃，也不過就是將灰塵弄掉。
正打掃著，突然發現在桌下扔著一塊竹簡，和其他地方一樣，已經被灰塵鋪滿。
開始我並沒有在意，正準備一腳將竹簡踢開，卻不知道為什麽神使鬼差的將竹簡撿了起來。
竹簡上依舊刻滿了文字，從字體上和國師的並不一樣，顯得更加的豪邁粗獷。
本以為是書籍，當我看到前麵的幾個字時，頓時呆住了。
上麵是軒轅兩個字，雖然很複雜，但曾經在軒轅鑫月的房間中見過。
拿起竹簡仔細的辨認，這上麵的文字相對要簡單一些，真要對比的話，國師的文字就相當於文言文，而這裏的文字則是白話文，雖然依舊生澀，卻好懂許多。
內容應該是軒轅敬儀寫給自己子女的一封信，說自己覺得國師好像變了一個人，讓自己的子女多多注意。世事變遷不可深信。
看樣子軒轅敬儀在之前就發現了國師的不妥，想要警告自己的子女，隻是為什麽這塊竹簡會在地上，而且蒙滿了灰塵。
如果是國師看到，必然會將這塊竹簡毀掉，如果是軒轅鑫月看到，則會將其小心的收好。無論誰看到，都不可能任由竹簡丟棄在地上。
兩塊竹簡的內容，更是南轅北轍，要說是因為時間原因而導致了矛盾，我覺得不太可能，因為這是根本上矛盾。
一個的矛頭指向國師，一個的矛頭指向軒轅敬儀的家人。
揉了揉太陽穴，我的智商還是不適合做這樣的工作。要不是認識軒轅鑫月的話，我寧可以力破巧，直接將兩邊都滅掉。
當然，這隻是想想，不太可能實現。
隻是現在我的心中隱隱有了一個想法，我很想去漸漸國師。不是白骨，而是複活後的國師。
想法一出來，就仿佛是頭頂盤旋不去的烏鴉，讓我一陣衝動，坐如針氈。
糾結中，等到天亮，周圍開始傳來人活動的聲響。藏書館和軒轅鑫月說的一樣，並沒有人進來。
我站在床前，看著下方巡邏的守衛和忙碌的仆人，心中不由得升起一絲憐憫。
或許我就是那個多餘的人，要不是城外的景象讓我記憶猶新，我甚至願意就這樣離開，不去打攪這些過著平靜生活的人。
畢竟他們的生活對他們來說，一直沒有發生過任何的改變。隻是我們這些外來人，在打擾這裏的平靜。
“轟”的一聲巨響，打斷了我的思考，向著聲音發出的地方看去，那應該是城牆，現在正升起濃濃的黑煙。
守衛們開始集結，仆人則帶著尖叫各自逃散，很快，我看到國師帶著一群守衛向著城主府外快步離去。
發生了什麽事情。
我心中一動，急忙下了藏書館，混在慌張的人群中，向著府外走去。
知道了晚上這些人都會死去，我絲毫不擔心自己會進不了城主府。
街道上穿梭不息的人群已經消失，一家家的大門緊閉，偶爾能夠聽到裏麵傳出孩子的哭聲。
大隊的守衛踏著整齊的步伐，前往依舊冒著黑煙的城牆。
小心的跟在後麵，當我看到城牆的時候，不由得一愣。
高大的城牆已經垮塌出了一個巨大的缺口，靠近城牆的不少房屋正在燃燒，透過城牆的缺口，我卻什麽也沒有發現。
外麵依舊是整齊的房屋，安靜得猶如死地。
對於城牆為什麽會坍塌，有是哪來的黑煙，我一頭霧水。
國師似乎知道什麽，看著坍塌的城牆停下了腳步，臉上露出嚴肅的表情一言不發。
良久之後，國師才長歎一聲，低聲不知道說了一句什麽，就直接向著缺口走去。
不顧守衛的勸阻，國師獨自走出了城牆，向著一側的房屋走去。
就站在緊閉的屋門前，一動不動。
我找了一個角落藏好，一隻紙狼在我的控製下飛快的向著國師靠近，借助這進來時的小洞出去，在草叢中快速的前行，很快就躲在了房屋的一角。
借助紙狼的視線，我能夠看到國師一臉的悲傷，看著緊閉的大門，嘴唇輕顫。
很久之後，才開口道：“四郎，你還是不願意放棄嗎？”
四郎，我一愣，突然想到了軒轅鑫月說的哥哥，大爺的，難道我猜對了。她哥哥的確沒死，不知道為什麽出現在了城外的小村。
國師的話，並沒有得到回應。對此他似乎也並不意外，歎了口氣接著道：“四郎，城牆已經塌了。時間也到了。”
半響，房屋中才傳出一個熟悉的聲音。
“還有時間，還有時間的。”
那是衛傾的聲音，我整個人都傻了。我萬萬沒有想到，他竟然就是軒轅鑫月的四哥。
聽了衛傾的話，國師的聲音猛地提高。
“四郎，你不要再執迷不悟了，哪裏還有時間？”
“吱呀。”
緊閉的房門緩緩打開，衛傾熟悉的出現在了我的麵前。
搖了搖頭衛傾開口道：“還需要一點的時間，一點的時間。”
“軒轅衛傾，你知道你在做什麽嗎？”
“我當然知道，我在保護我唯一的親人。”
兩人胸膛起伏，情緒都顯得十分激動。
半響，國師才緩緩開口道：“四郎，我知道你又引來了外麵的人，已經混進城了吧，想要殺了我，然後用全城的人血祭拖延時間，是嗎？”
“我……”軒轅衛傾猶豫了一下，隨即大聲道：“是，是我的父親讓他們多活了這麽多年，他們欠我家的，為我家犧牲有什麽不對。國師叔叔，你也犧牲了，好嗎？”
國師緩緩的搖頭：“如果我的犧牲能夠挽回這一切，我不會有絲毫的猶豫，但是那些城民何辜？而且你也知道，這隻是在飲鳩止渴。”
“飲鳩止渴嗎？或許吧！國師叔叔，你改變不了我的想法的，外麵的人還會陸續進來，總有一天，馨月會得救。”
“你已經瘋了，瘋了。”
“對，我是瘋了，自從你們說馨月是惡鬼轉世的那一天我就瘋了。我看著你們這些清醒的人建立了一座靈城將馨月關起來，看著你們這些清醒的人，還企圖殺死馨月。”
說完，軒轅衛傾轉身就走，隨著房門被重重的關閉，他的整個身影都消失了。
國師呆立半響，重重的歎了口氣，回去的路上步履蹣跚。
走了沒有幾步，國師仿佛發現了什麽，扭頭看向紙狼的方向。
“很感謝你沒有動手，如果不介意的話，我們在天然居喝兩杯吧。”
說完，國師沒有再停留，直接走回了靈城。
天然居我是知道的，是離城主府不遠的一家小店。而國師最後的話，應該要是對我說的。
短暫的猶豫後，我收回紙狼，前往了天然居。
或許為了不讓我擔心，天然居外麵沒有任何的守衛，站在門口，就能夠看到國師正在裏麵獨自喝著酒。
邁步進入，天然居沒有一個客人，在國師的麵前，除了一壇美酒外，就隻有兩碟小吃。
剛在國師的對麵坐下，國師頭也沒抬便開口道：“謝謝你，不然整座靈城都將不複存在。”
我不知可否的點點頭：“能夠問問到底是怎麽回事嗎？我要聽真話。”
“真話，真話總是傷人的。很多時候，謊言更好。”
我沒有接話，我不覺得他叫我過來，隻是為了告訴我一些謊言。
獨自喝了兩杯，整理了一下思路，國師才緩緩的開口。
國師和軒轅敬儀從小便是好友，後來一人成為大朝國師，而另一人成為天下首富，身份的改變，並沒有影響兩人的感情，在查出女兒身體有病後，軒轅敬儀第一時間就向自己的好友求助。
並不是軒轅敬儀迷信道法，實在是軒轅馨月的病藥石無效，去祈福時還被當地著名的和尚指為惡鬼轉世。
一時間鬧得是沸沸揚揚，思來想去，也隻有這位國師好友，才有資格為自己的女兒辟謠。
好友有難，國師千裏迢迢的趕來，卻沒想到好友才出生的女兒果然是惡鬼轉世。雖然惡鬼還在潛伏，但早晚有一天會蘇醒過來。
本想消滅惡鬼的國師架不住好友的苦苦哀求，看著可愛的孩子，最終做出了退步。企圖借助靈藥的力量，壓製惡鬼的蘇醒。
這才有了軒轅敬儀在國師的幫助下求官的往事。
隨著軒轅馨月越來越大，靈藥已經失去了作用，軒轅敬儀才在國師的建議下，修建了靈城，用萬民的陽氣，來壓製惡鬼。
一邊壓製惡鬼，一邊尋找解救的辦法。而正在靈城完成後不久，就出事了。
轉移大筆資金，遷走數千戶人口，這完全就是不能原諒的大罪。幸好國師提前發現了不對，和軒轅敬儀商量後，帶著軒轅馨月和所收的弟子軒轅衛傾離開。
雖然計劃得很好，但中途卻遇到小人告密，來不及離開的軒轅敬儀等人全部被殺。
但僥幸逃脫的幾人也過得並不好，特別是國師，他一直想不出解決軒轅馨月身體的辦法。
漸漸的，擔心妹妹的軒轅衛傾走上了邪路。他吸取城民的陽氣，將其改變成吃人的怪物，借助吃人所產生的怨氣和陰氣以毒攻毒。
不得不說，他的方法有效，但城民是無辜的，被國師發現後，變直接被趕了出去。
而這時，軒轅馨月的身體已經很差了，軒轅衛傾為了妹妹，幹脆散布這裏有長生不老藥，吸引外人進入。
也正是軒轅衛傾的方法，讓軒轅馨月安全的生活到現在，隻是漸漸的效果越來越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