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人能壞到什麽程度
當我帶著靈兒回到車上的時候，靈兒猶自不可相信一般，嘴裏不停的喃喃道：“不會的，不可能。”
“張凱將讓李毅給自己頂缸後就失蹤了，一直到現在所有人都以為是李毅撞死了童淵。李毅剛開始隻是以為賠點錢了事，但是發現找不到張凱後，就有些慌了，於是否認了是自己撞死的童淵。
警察調查過，張凱但是一直在老家和人打牌，有很多的人證，於是李峰最終被認定為凶手。
這個時候童淵的事情開始發酵，李峰不得不賣掉了自己的房子、車子湊錢賠款，但是巨大的輿論壓力讓李峰一家都承受不了，隻能不斷的拿錢，希望這件事就這麽過去。
但是隨後，李峰不承認撞人的事被曝光，一無所有的李峰一家就搬到了這裏，你也看到了，就算搬到了這裏，他們一家也過得並不安穩。
這件事已經改變了李峰的一生，他們一家人的一生。
當然，這些都是我當警察的朋友告訴我的，再加上了些自己的猜測。你可以不信，所以我們去下個地方。”
靈兒沒有說話，臉上甚至沒有了剛才悲切的表情，隻是我能夠感覺到，靈兒身上正向外散發著寒氣。讓車內的溫度都降低了很多，車窗上更是慢慢的結起來白霜。
“靈兒，我不想你變成隻知道報仇的厲鬼。”
靈兒終於有了反應，慢慢的轉頭看向我，露出了一個笑容，隻是笑得十分的陰沉滲人。
但是車窗上的白霜正在慢慢的退去，溫度似乎也高了很多。
我點點頭，發動了汽車。
一路上，我們都沒有說話，直到再次回到了天華路。
車停了下來，我沒有下車，也沒有說話，而是默默的抽著煙。
直到電話響起，我簡單的說了兩句後，才轉頭對靈兒道：“張凱……。”
靈兒打斷了我的話：“我知道，張凱來了，我記得他的腳步。”
我搖搖頭：“不，你不知道。”
說著，我向靈兒描繪了起來：“張凱和一個女孩並肩走著，他穿著一身西裝，嗯，皮鞋很亮，右手還帶著一塊手表，看上去很精致，他身邊的女孩提著一個LV的包包，不知道是不是真品。哦，應該是剛買的，包裝袋在張凱的手上。”
說完，我停頓了一下，然後看了一眼麵無表情的靈兒，繼續道。
“張凱幾個月前在環球中心買了一套住房，不大，隻有70多平方，全款，房子上有兩個名字，男的是張凱，女的……不是你。”
靈兒被縫合的眼睛慢慢的滲出了血水，然後慢慢的轉頭看上張凱的方向，目光一直追隨著張凱，而張凱似乎有感覺，打了一個寒顫。
直到張凱消失，靈兒才慢慢的轉頭看向我：“我很蠢，對嗎？”
我點了點頭，隨即想到靈兒看不見，就補充道：“是的，你很蠢。”
“啊。”淒厲的慘叫聲響了起來，我猝不及防死命的捂住耳朵，周圍的路人聽不見，但是周圍的玻璃卻紛紛的破碎。
我的越野車更是首當其衝，所有的玻璃都變成了碎渣飛濺。
很久，靈兒才停了下來，兩道血淚從眼睛一直流到了下巴。
我放下手，手心中全是血，更多的血還在從我的耳朵裏麵流出來。
“對不起。”
靈兒終於開口了，聲音卻陰冷得可怕。
我甩甩頭，好半響才恢複過來，看著外麵亂成一片的人群，苦笑道：“要不你先陪我去趟醫院？”
靈兒沒有拒絕，很快，我被趕來的警察直接送去了醫院，在我的要求下，我住了一個單間。
沒辦法，畢竟靈兒還在我的身邊。
一番檢查，我並沒有什麽大礙，不過卻需要觀察半天。
等到病房中隻剩下我和靈兒的時候，我開口道：“靈兒，你現在有什麽打算？”
靈兒沒有任何的表情，幽幽道：“張凱起碼作對了一件事。”
我一愣，不由得眉頭緊鎖，難道現在靈兒還對張凱有那麽一絲的愛戀。
靈兒卻接著道：“他縫上了我的雙眼，他做的對，像我這樣有眼無珠的人，應該縫上雙眼的。”
頓了頓，靈兒身上陣陣肉眼可見的白霧向著四周擴散，整個房間的溫度一下子就下來了。
“我看不見，老天卻能夠看見，老天給了我鬼核，我就應該去做的該做的事。”
我有些沉默，我不想靈兒走到這一步，但是我更不想靈兒再受到張凱的欺騙。
正在這個時候，病房的門突然被打開，周隊走了進來，揮手向我示意，才幾下就縮成了一團。
“好冷，你開空調了。”
我搖了搖頭，奇怪道：“你怎麽來了？”
周隊沒有回答，走了進來，還順手關上了房門。
“我這不是知道你受傷了麽，怎麽了搞這麽大的動作，遇到了僵屍還是厲鬼？”
我看了靈兒一眼，有些不知道應該怎麽回答，周隊的觀察力不愧他警察這個職業。
直接一縮頭道：“還在這？”
我點點頭，又搖搖頭：“周隊，這事你就不用管了，老天已經管了。”
周隊一愣，隨即點了點頭：“好吧，不過動靜別太大的，現在網上連外星人都出來了。”
我再次點頭，和周隊閑聊了兩句，周隊正要離開，一邊的靈兒卻讓我叫住了周隊。
周隊奇怪的看著我，我則奇怪的看著靈兒。
靈兒開口道：“店長哥哥，麻煩你幫我問問，張凱真的一分錢也沒出麽？”
我將這個問題告訴了周隊，電話裏麵，我已經和周隊說過張凱的事情，周隊並沒有意外，而是無不感歎道。
“所有人都以為人是李峰撞的，張凱自然一分錢也沒出，不過，我調查到他一直打牌，輸了不少錢，卻依舊拿出了幾十萬和他女朋友買房子。
這些錢恐怕來路有問題，張凱前女友失蹤了，而失蹤前借了不少的錢，很有可能也和張凱有關，順著這條線查下去，如果真和張凱有關，我絕不會放過這個畜生。”
我看向靈兒，從周隊提起張凱女朋友的時候，靈兒就已經變得毫無表情，現在周隊說完，也依舊保持著。
見靈兒沒有什麽要問的，我就讓周隊離開，隻是周隊離開後不久，給我發了一個信息，問我要不要聯係老祖宗。
恐怕周隊懷疑我被鬼纏住了。
現在事情已經說明了，我也沒有在隱瞞，幹脆將童淵的事情一起說了出來，雖然現在童淵不見了，但是就算沒有答應他，我也不想放過張凱。
靈兒對於童淵的事很意外，最後也沒有說什麽，隻是告訴我，要怎麽對付張凱，希望我能有一個主意。
靈兒也不希望張凱死得太過輕鬆，而她畢竟沒有嚇人的經驗。
對此我也有些不知所措，畢竟我被嚇的經驗雖然多，但是嚇人也同樣沒有什麽經驗。
為了達到最好的效果，在我的勸說下，一個代號為惡魔的計劃開始慢慢成形。
而計劃的第一步，讓張凱一無所有。
但同時，還有一步需要走，因為我們要讓張凱片刻不得安寧。
我再次給周隊打了一個電話，讓其直接去找張凱，詢問錢和前女友的事。
這本來就是一個疑點，對此，周隊並沒有任何的異議。
雖然周隊不知道我要幹什麽，但依舊壞壞的提出了一個建議，那就是讓我親自去看看張凱的反應。
周隊隻是建議，我告訴靈兒的時候卻變成了提議。
靈兒再三表示會控製自己不會現場發飆後，我就直接出院，坐著周隊的汽車，前往了張凱的住處。
一身警服的周隊顯得十分的英武，甚至我能夠感覺到，靈兒對他有種淡淡的畏懼感。
很快，我們直接到了張凱的家，周隊開門後，才回家不久的張凱很快打開了門。
在看到周隊時，張凱臉上那不自然的表情，連我這個門外漢都看得出來。
在周隊說明來意後，張凱僵硬的讓開了路，而他女朋友則坐在一邊的沙發上，正吃著零食，看到警察也是一愣。
周隊帶著我坐在一邊的沙發上，靈兒則站在我的身後，我看不到靈兒的反應，但是室內的溫度正在慢慢的下降。
“你是張凱吧？你好，我是市刑警隊的，有件事想要向你了解下。”
周隊開口了，一種仿佛看透人心的眼睛死死的盯著張凱。
張凱不自然的扭動著屁股，臉上卻強行擠出一絲笑容：“您問，您問。”
周隊看了張凱女朋友一眼，直接問道：“你認識趙靈兒吧，好像一個月前她還是你的女朋友？”
張凱女友的表情僵硬了一下，張凱這訕笑道：“對，對。不過有原因的。”
周隊卻沒有理會張凱的原因，而是問道：“你知道她現在在哪麽？”
張凱搖了搖頭，目光有些閃爍道：“不，不知道，我們已經很久沒有聯係了。”
周隊仿佛不在意的點了點頭：“哦，這樣啊，那你知道她失蹤了嗎，而且在失蹤前還借了很多錢？”
周隊的話似乎提醒了張凱，張凱搖搖頭，一臉痛心道：“我和她的感情很久之前就出現了問題，並且已經分手了。我和我現在的女朋友在一起，但是趙靈兒卻一直說著要自殺，我才打算將這段感情冷處理，但是她卻一直找我要錢，也不知道要錢幹什麽。”
張凱說著，似乎想到了什麽一般，補充道：“我聽說，隻是聽說啊，她想要出國，說什麽認識了一個什麽人，要去國外。之所以還纏著我，就是想要在我這裏弄點錢，所謂的自殺不過都是嚇唬我的。”
周隊似笑非笑的看著張凱：“哦，是嗎？”
“是啊。”張凱說得斬釘截鐵，表情卻變得難過起來：“其實我也知道，她早就愛上了其他的男人，人怎麽能夠為了錢出賣自己的靈魂呢。”
說著，張凱沉重的搖了搖頭，很為靈兒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