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9.殊死較量9
幾個人沉默一會,氣氛有些僵,還有些讓人想要窒息的感覺。
汪明婕醋意難泄,氣呼呼地說道:“夏雪、秋雪、冬雪,你們三人,隨我進城。春花、夏荷、秋菊、冬梅,你們留下,指揮部隊,管理部隊。”
夏雪、秋雪、冬雪心頭一緊,相視一眼,額頭直冒冷汗。但是,她們也不得不應令而為。她們真是擔心汪明婕進城之後,會與陳洋大吵大鬧起來。若真出現那種場麵,後果不堪設想啊!她們都知道陳洋也是怕汪明婕的!以前還好點,現在,可是正式的妻管嚴。
汪明婕瞟了夏雪、秋雪、冬雪一眼,心裏更加肯定鄭品和陳洋有故事了。
她心酸酸的、滿懷醋意、很不舒服地起身離去。
盧嬌和冬月悄然攜帶兩門火箭筒,放在後備箱裏,喬扮成鬼子的特工人員,駕車進城,直奔蘇州河畔陳洋的園林別墅,與陳洋、南濤、小琴、劉媽、苗苗激動相見。
陳洋握著繆有才的紙條,揚了揚,說道:“剛才,我回愚園路的老宅一趟,收到了情報。馮金國這個叛徒,已經被錢文治控製了,並被打成重傷,其家人也被錢文治關押,真是惡有惡報,時候已到啊!馮金國現住在同仁醫院一樓104病房裏。恰好,明晚,咱們的上級,江南軍分區派小分隊進城接一批糧款,所以,盧嬌和冬月兩個妹妹回城正好,我們正缺人手啊!明晚,你們兩姐妹佯裝去同仁醫院營救馮金國,拖住76號埋伏在那裏的大量特務。但是,盧嬌妹妹要注意把賬算在金毛那裏。同仁醫院裏,還有一個咱們的內線,呆會,我會告訴盧嬌妹妹。我呢?到虹口道場去踢館。以此,鬼子憲兵隊、稅警團、偽警局的視線就會被我在虹口道場吸引住。自從鬼子進占租界以後,對全城都加強了控製,尤其是晚上,管治更嚴,關卡頗多。但是,咱們必須吸引鬼子的力量和視線,江南軍分區小分隊才能機會提走那批貨,不然,後果不堪設想啊!現在,天寒地凍的,很多部隊還缺衣、少藥、沒糧,所以,這批貨對咱們的大部隊而言是很重要的。咱們特戰隊小分隊,明晚分兩隊行動,也是屬於無奈之舉。”
盧嬌卻很激動,說道:“又有仗打了,真好!哥,沒仗打的時候,我很無聊,都不知道幹什麽好?明婕姐又板著臉,我們也不敢惹她,心裏難受死了。嗬嗬,現在有仗打了,這種尷尬情況就可以避免了。嗬嗬,哥,那我再調些人進城,明晚也好多幾個幫手。”
陳洋點了點頭,聽說汪明婕板著臉,不由心裏直發怵,但是,表麵淡定地說道:“我現在把同仁醫院的內線聯絡方式告訴你。”盧嬌點了點頭。
陳洋悄然拉開盧嬌,低語幾句,又低聲問起鄭品的情況。
陪盧嬌進城的冬月,也是很激動,拉著南濤的手,嘰嘰喳喳地問南濤明晚陪不陪陳洋去鬼子武館踢館?路秀近況如何?兩人什麽時候擺喜酒?
盧嬌向陳洋匯報了鄭品的情況,也匯報了汪明婕趕回上海之後的情況。陳洋心情鬱鬱地點了點頭,便拉著南濤,駕車前往虹口道場偵察情況,並在虹口道場門前扔下挑戰書。
盧嬌發現情況不對勁,便拉著小琴,駕車尾隨。
途中,南濤擔憂地說道:“哥,我明晚陪你去打鬼子武士吧?他們人多,算起來有一百多人呐!你可是雙拳難敵四虎,我陪你去,咱倆也好有個照應。”陳洋鎮靜地笑道:“好!走,現在回家,你教苗苗駕車,抓緊培養她多技能發展。明晚,咱們兩個小分隊行動,可能都會很危險。但是,咱們的特戰隊無法全部進城,人多顯眼,槍械也不易隱藏,現在鬼子管控更嚴了。你看,每到晚上,到處都是鬼子的哨卡,還要看手掌是不是握槍的。”
南濤坦然地笑道:“沒事的,哥,打鬼子嘛,有傷亡很正常。再說,我們已經殺了無數小鬼子了,就算咱倆明晚犧牲了,也值!再者,咱們明晚肯定還能拉些小鬼子墊背的。不要說把小鬼子百名武士全宰了,打殘他們也值。”
陳洋笑問:“嗬嗬,你在路秀身上留種了沒有?別笑哦,我們的弟兄,每個人都會私下這麽問。隻是,很多弟兄,沒法找到老婆,沒法找到結婚對象。哎,傳統啊!延續了幾千年的香火傳統,不會馬上隨著推翻清帝製就消失的。”
“哈哈哈哈……”
南濤還是靦腆地大笑起來,卻也點了點頭。陳洋又感慨地說道:“那行,咱倆就算犧牲了,也有接班人了。明晚,咱倆和一百名鬼子武士決鬥。用拳打,用刀劈,更殘忍啊!用槍的話,一槍子過去,就死了,死了都不知道。但是,如果挨一刀沒死,那就很疼,還得再挨幾刀,更疼!慢慢死,慢慢流血而亡,真是太殘忍了。”
“哈哈哈哈……”
兩人隨即前往秋風渡石庫門的破房裏,會見甘樹、高老七、梁珍等小分隊隊員,眾人相見甚歡。甘樹、高老七、冬娥、梁珍幾個是帶著小分隊,包船過來,進入上海難的。
他們在笑聲中,一起商議明晚的行動和接貨方案。
這個冬夜有些令人傷感。
單調的白色,縈繞著大地。
汪明婕回到蘇州河畔陳洋的園林式別墅家裏,她見麵就大發雷霆,質問陳洋:“鄭品到底怎麽回事?張霞又到底怎麽回事?你到底有多少個孩子?”盧嬌、冬月、夏雪、秋雪、冬雪等人戰戰兢兢地閃開了。苗苗、小琴、南濤甚是尷尬,劉媽低頭苦思良策。
陳洋卻瞬間機智地說:“明婕啊,別煩我,好嗎?我明晚要到虹口道館踢館。你想死我的話,就煩我。我也不用揣猜敵手的武功了。”男人有些事情,打死也不能說。
汪明婕瞬間語塞,呆若木雞地望著陳洋。
劉媽急急拉開汪明婕,低聲勸說道:“夫人,你現在懷上小孩了。焦慮,多疑,這是女人懷上小孩之後很正常的反應。我呀,是過來人。現在,你和陳總最好暫時分開生活,俗話說,小別勝新婚嘛!相思更甜。陳總這人,以前是很那個,我也看不慣他。但是,他自從和你結婚之後,煙酒都不沾了。更何況,他婚前的事情與你無關。”
汪明婕氣呼呼的,俏臉紅成了一隻蘋果,卻不敢吭聲了。
劉媽趕緊轉移汪明婕的心思,故意唉聲歎氣地說道:“明晚,陳總要與虹口道場百名鬼子武士決鬥,已經下了挑戰書了!唉,完了,就是對手不還擊,一雙拳頭打一百個人,也會把拳頭打爛的。這個,人啊,人的骨頭是很硬的。怎麽打,也會傷到自己的拳頭筋骨啊!”
憂慮之情,頓時湧上汪明婕心頭。
劉媽見好就收,鬆開汪明婕的手臂,轉身而去。
汪明婕便去找陳洋,想勸他放棄明晚和鬼子武士的決鬥,但是,陳洋此時卻正在院子裏,握刀與南濤對決。他們倆人不時相互指出對方武功的缺點,提出鬼子武士劍道、空手道的優點。陳洋時而喬扮鬼子武士與南濤決鬥,時而是南濤喬扮鬼子武士與陳洋決鬥。
繼而,盧嬌、冬月、小琴、苗苗、夏雪、秋雪、冬雪也上前去,裝模作樣的比劃比劃幾下,讓汪明婕無法找她們談話。如此,汪明婕又不敢吭聲了,她找來劉媽,詢問明晚的行動方案。劉媽見汪明婕心思轉移了,這才放心,並把明晚的行動方案如實向汪明婕相告。
汪明婕聽完劉媽的匯報,提出了方案的調整,並由她去負責接應陳洋。現在,她心裏更多是擔憂陳洋的安危。畢竟,她與陳洋的矛盾屬於夫妻間的日常矛盾,不是敵對矛盾。
翌日白天,陳洋等人均是睡覺,養精蓄銳,也算是消除汪明婕的疑慮吧,更是為了避免不必要的爭吵。何況,這種爭吵除了傷感情,也沒別的益處。
鄭品都快要臨盆了,難道還能殺了鄭品母子不成?而張霞母子則是在米國,那裏,也在與鬼子決戰。此時,姑娘們和陳洋還不知道張霞母子是生是死呢?而且,姑娘們多年受到汪明婕的欺壓,更多的是對鄭品、張霞持同情態度的,也很佩服鄭品和張霞對愛情的勇敢追求。
隻是,現在陳洋已經結婚了,她們也不再打擾陳洋的婚姻和愛情、家庭、情感。
當夜,陳洋和南濤兩人駕車來到虹口道場,和館主武田晉安脫鞋落坐,武田晉安表示自己沒有通知鬼子憲兵隊,但是,他的徒弟井田卻悄然給鬼子憲兵隊打電話。
武四晉安躬身端茶給陳洋和南濤,翹指稱讚,說道:“陳洋君,說實在的,我很佩服你的勇氣,你明明知道,憲兵隊正在通輯你,可你仍然敢進城來向我們挑戰,了不起!”
陳洋笑道:“武田君,這是中國的土地,我隨時都可以來。開戰吧,我們其實也沒什麽好聊的。我也不怕你通知憲兵隊,我們既然敢來,就自然有辦法離開。”
武田晉安說道:“可你要和我以及我的徒弟決鬥,那就未必能回去嘍。拳腳無情,你還是簽下生死狀吧。”一名武士隨即躬身捧來生死狀。
陳洋嘿嘿冷笑,並不把這些小鬼子武士放在眼裏。他一目十行地看完生死狀,沒看到什麽不妥,便握筆過來,簽上自己的大名,還伸出手指在印泥盒上按按,又在生死狀上、自己的姓名上按下紅紅的拇指印。
武四晉安不得不服,說道:“好!你有種!陳洋君,如果你不幸慘死在我的掌下,我會隆重地安葬你的。”他說罷,也在生死狀上簽名並按下拇指印。
南濤隨即起身,說道:“我先來!第一輪,你們三個一起上吧。第二輪,你們四個一起上。如此類推!少爺打到你們滿地找牙為止。”
真狂!
武四晉安揮揮手,氣呼呼地說道:“那就以三敵一試試!”
客套一番,比武終於正式開始。
三名武士揮拳而來,呈品字型包圍南濤,同時舞掌削來。掌風呼呼,如刀削一般。南濤一個反蹬腿,踹中身後一名鬼子武士的腹部,那人仰天跌翻在地上,伸手直揉肚子,哀嚎起來。南濤又左拳一劃,勾開一名武士的雙拳,橫肘擊去,正中那人的側腮,砰!那人側跌在地上,吐血並怪叫起來。南濤又迅猛蹲地橫掃一腳。咣!將第三名武士掃倒在地上。
“好功夫!”武四晉安扶起他的三名徒弟,又翹指稱讚南濤武藝高強。
陳洋也向南濤豎起了拇指!
南濤以一敵三,眨眼間打倒三人,又以一敵四,打倒四人,再以一敵五,打倒五人。累了,換陳洋上。陳洋抬起手腕,看看表針,笑道:“十分鍾!不錯!還是我們中國功夫厲害!武田,輪到我出手了,我要以一打十,如果我沒倒下,第二輪,我要以一敵二十。如此類推。怎麽樣?”武田晉安氣得七孔生煙,卻不得不點了點頭,並向他的徒弟揮了揮手。
十名鬼子武士撲向陳洋,包圍了陳洋,並紛紛握拳或是揮掌削來。陳洋縱身一躍,淩空旋身,雙腳勾著兩名武士的脖子落在地上,雙拳敲擊在兩名武士的頭顱上,身子著地之時,四名武士已經慘叫著地,哀嚎起來。他迅疾又橫腿一掃,掃倒一人,雙掌撐地,騰身而起,反肘一擊,一名武士右腮被擊中,側跌於地,他再旋身雙拳直擂,兩名武士胸口中拳,仰天而倒,陳洋又再一個旋身側踢,將一名武士踹倒並撞跌另一名武士。
南濤看看懷表,拍手叫好:“好!四十五秒!”
接著,陳洋再以一敵二十,又打倒二十人。
就在此時,憲兵司令小林帶隊包圍了虹口道場。
危難時刻,汪明婕帶隊從身後襲擊而來,火箭筒、擲彈筒、迫擊炮齊襲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