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8.打入敵營
他說罷,又將其中一萬元塞給了小琴,說道:“小琴妹妹,這是後勤費用。過幾天,猴子兄弟會過來。你再找幾處地方,大家分散住,別讓鬼子一網打盡了。但是,間隔距離不要太遠,有什麽事情,大夥可以盡快集結或是相互掩護。”
午飯後,眾人又分頭行動。
陳洋在郭靜的陪同下,又駕車前往偽軍駐江城綏靖處。郭靜駕著豪車,心情格外好,一路燦笑不停,單手打轉方向盤,動作也瀟灑了許多。駕車一會,她側身笑道:“老板,你為什麽總是挑選我陪你出去?”
陳洋調侃地笑道:“因為你的美臀翹唄!”郭靜羞澀地笑道:“嗬嗬,哪有你這麽說話的?嫌棄我屁屁大,是不是?”陳洋又調笑地說道:“女人臀大又翹好生養唄!”
“嗬嗬!”郭靜俏臉紅豔豔的燦笑起來。
很快,車子便到了江城綏靖處樓下。
這裏,有戴老板的一枚棋子:兵員分配處羅承富處長。
兵員分配處,就在一樓辦公。
陳洋敲開房門,進來欠欠身地說道:“羅處長,您好!我出差回來了,帶給你一個火鍋爐子,純銅的。”羅承富年約三十五六,聞言頓時眼睛一亮,說道:“有銅鐵合鑄的嗎?”陳洋笑道:“沒有!但有銅金合鑄的勺子。”羅承富點了點頭。
他從辦公桌後站起身來,打了一個手勢,示意陳洋請坐,便走到房門口,探頭看了看,又關上了房門,走到沙發前落坐,給陳洋倒了一杯茶,低聲說道:“釘子,你動作好快啊!”陳洋笑了笑,打開皮包,從中取出一小捆中儲劵,塞給他一萬元中儲劵,低聲說道:“來的匆忙,沒買其他東西,聽說嫂子生二胎了,小小心意,請笑納。”
他說罷,把一萬元中儲劵塞進了羅承富的口袋裏。
羅承富也不有推辭,便向陳洋講述了這裏的情況,他把陳洋化名為徐天,原籍山東人,曾在北平當過兵。他把陳洋偽裝成原上海江灣軍官訓練團優秀學員,老汪曾經的親衛隊隊員,現在奉命前來江城督導和平軍的清鄉行動。民國二十八年,老汪成立了一個陸軍軍官訓練團,培訓地點是借上海江灣鬼子軍隊所建的臨時營房。
汪自兼總團長,先在北平招收所謂“在鄉軍人”入團,為學員隊學員,另招一批中學程度的知識青年入團,為學生隊學生。學員隊成份不一,有些當過警察或幹過其他職業的青年也混入其中,是一種速成性質的軍官訓練。
該學員隊畢業後,集體編為汪的親衛隊,擔任內衛,以後隻有少數人分配在偽軍中當幹部。羅承富為陳洋偽造的證明人是當時的鬼子教官岩崎大尉。此人是影佐的同學,跋扈非常,又很貪,後被影佐撤銷他的教官名義,他羞愧地在旅館自殺。
下午的兩個小時,陳洋和羅承富單獨在羅承富的辦公室裏密談,其實在陳洋被空投到江城上空之前,羅承富已經接到了戴老板的指令,為陳洋辦好了一切證明手續,任江城綏靖處清鄉督導組秘書。
羅承富為督導組組長,他要安排一個人,那是很容易的事情。陳洋出來的時候,已經換穿上了和平軍少校的軍裝,他自己的西裝則是放入皮包裏,拎著皮包出來的。
明天早上開始,他來此上班。
站在走廊裏的郭靜看到陳洋出來,便走上前去,伸手挽著陳洋手胳膊,低聲笑道:“有錢能使鬼推磨啊!難怪你今天取那麽多錢!現在,皮包裏的錢都空了吧?”陳洋含笑地點了點頭,低聲說道:“走,再到銀行取錢去。”
“嗬嗬!”郭靜忍俊不禁,燦笑出聲。
兩人走下樓來,鑽進轎車裏,郭靜駕車載著陳洋,便直奔中儲銀行。陳洋進去取了三萬元中儲劵,出來鑽進轎車裏,拆開一小捆中儲劵,從中數了一千元中儲劵塞到郭靜的小包包裏。郭靜側身笑道:“又來收買我呀?”
陳洋笑說道:“咱們呐,現在是有福共享,有難同當。我們在江城的日子,不一定能活著回到山城或是上海。妹子,這段時間,你好好享受,哥負擔你的一切花費。盡量多買些好衣服、好的化妝品,尤其是好包包,好香水,是很重要的。對鬼子軍官的吸引力會更大。天氣很熱,走吧,去西園走走,觀察觀察什麽情況,也散散心。經商的事情,交給鄭品、宋冰和小琴,後麵,還有我的人過來,他們也參與經商。”
“嗬嗬!”郭靜燦笑道:“老板,跟著你呀,不像工作,倒像是遊山玩水。好人生啊!不知這樣的美好時光能持續多久?喂,你是不是想多娶幾個老婆呀?怎麽那麽多漂亮姑娘跟著你出生入死?你的心思不簡單!”
陳洋脫去軍裝,換回西裝,又招牌式一笑,說道:“坦誠地說,我的錢,這輩子是花不完的。唉,就是不知道命有多長?小琴和楊蘭真是我妹妹,而且,楊蘭和遠都是情侶,他們已經戀愛很久了。”然後,他把錢分別的裝進他西裝的兩隻懷兜裏。
郭靜很好奇地問:“那,鄭品呢?她對你的情感可不一般。”陳洋正兒八經地說道:“她也是我妹妹,至少,我把她當妹妹一樣看待。她曾經是我的私人公司負責人。”
兩人說話間,郭靜駕車已經來到了西園,刹車停車,熄火關門。
西園裏麵有山有水,花紅草綠,垂柳依依,景致挺美的。
此時,天氣已經沒那麽熱了,也正處於下班時間。
人們扶老攜幼遊園,很多男子穿著長袍,很多女子都裹著小腳,湖中不時有三三兩兩的遊船劃過,一派安然祥和的生活氣息。兩人走到湖邊一株大樹下,陳洋側頭發現有一張報紙,便撿過來,鋪在草地上。
兩人坐在報紙上,郭靜便倚靠過來,歪頭於陳洋的肩膀上。陳洋試探地笑道:“喂,小靜,你不會也想嫁給我吧?”郭靜羞澀一笑,俏臉泛紅,卻也俏皮地說道:“嗬嗬,戴老板說了,你可以對我和宋冰兩人胡作非為。這也是校長特批的,說你抓到渡邊了,又沒錢獎給你,就把我和宋冰兩人獎給你了。嗬嗬!”陳洋無法分辨她的話是真是假,但是,也沒推開她的親昵。他望著湖中的波瀾,倏然想起了霍建玲和駱金蘭、張霞,頓時對郭靜又如梗在喉,怔怔地望著湖中那些劃船的情侶出神。
郭靜側頭望著他,聳聳肩,又用香肩撞撞他,嗬氣如蘭地笑問:“怎麽啦?有心事?還是怕鄭品知道咱倆在湖邊親昵?”陳洋搖了搖頭,眼眶驟然泛紅,低聲說道:“小靜,其實,我有愛人的。不過,她已經犧牲了。你對我的溫柔,對我的好,總讓我想起她的影子。如果我再和別的漂亮姑娘好,就很對不起她。真對不起!你以後,也像鄭品那樣,叫我哥吧,楊蘭和小琴也是這般稱呼我的。”
郭靜頓時俏臉失色,神情黯淡。
感情很奇妙,他們兩人相處時間不長,才是短短的三天,可郭靜感覺陳洋不僅僅帥氣多金,而且很勇敢,也頗有智謀,兩天就把引蛇出洞那幕戲演得出神入化的,釣出了櫻花那條大魚,破了大案。
當然,她對陳洋能把渡邊從鬼子窩裏劫持出來的這種超能力,由向往到見到真人,真是芳心夠震憾的。也許,這種震憾,讓她在和陳洋共處一個下午的時候,就演變成了一種喜歡,一份愛戀。兩人僵默一會,郭靜又幽幽地問:“你們,幾個孩子了?”陳洋抹抹淚水,難過地說道:“她們,永遠活在我心中。我和她們,都沒有結婚。隻是相戀在心!”
“她們?她們?到底是幾個?你,你,你怎麽那麽花?這,這,這太可怕了。你,你,你真不是東西!”郭靜驚叫一聲,小嘴張大,久久沒有合上。
陳洋伸手捂捂胸口,難過地說道:“有先有後,以前,我不太懂事,當然,工作是可以的。戴老板有家規,男女同事不能戀愛,不能結婚,所以,我孤身一人,難免寂寞,經常就在外麵吃飯、跳舞,這也是獲取情報的一種方式,結果,在不同的場合,認識了一些漂亮姑娘。沒想到,上次,劫渡邊那一戰,她們失蹤的失蹤,犧牲的犧牲。我從來沒想過,她們會那麽勇敢!如其說她們為國捐軀,還不如說她們為我而死。她們美麗的倩影就在我的眼前,每當我靜下來的時候,她們就在我眼前晃來晃去,渾身血淋淋的,有的姑娘,身上的彈孔還在冒著煙。我這幾天晚上,我睡覺的時候,都夢到她們。我覺得,我特對不起她們。還有一位姑娘,她是一間舞廳的美女歌星,為了我,她現在還是一個植物人。唉,這輩子,我不敢再想有什麽戀情了。我可能會克我的女人。哪個姑娘和我好,都沒有好結果。”他說到此,已經哽咽難言,淚水嘩嘩而下,傷感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