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不著急
他怎麽能不滿意，這上麵可是有他母親的賬目，若是被老爹看到了，怕是真的要落實了母親的罪名。
隻要沒有證據，他們就不能嘛自己母親如何。他打定好主意，要將這給燒掉，這是無論如何都不能留存的。
胭脂看著他多變的表情，也算是明白了他心中所想，隻是這一切哪有那麽簡單。
那邊的季眉清還坐在火爐旁邊，拿著夾子將銅盆裏的煤炭給挑了挑，然後又發呆起來。
這日子也的確是長了起來，隻是那邊還是沒什麽特別大的消息。陸煜從外麵端了羊肉湯過來叫她喝，季眉清看著那羊肉湯又回過頭來繼續發呆。
挑了挑上麵的煤塊，她才起身過去了。
“官府那邊還是沒有消息嗎？”
她問了一聲。
“季家那邊將人都給帶走了，現在隻有錢家在苦苦支撐著。”
季眉清聽他這般說，掰著指頭算了下然後又沉默下來，倒是陸煜直接道：“怕過不了多少日子，這就要開堂了。沒有季家的庇護，錢家也隻是個紙老虎。”
“這倒也是。”她將碗放在了桌子上，在裏麵倒了一些湯進去，羊肉卻係數給了陸煜。
羊肉湯驅寒，一碗下去。整個人的身上都暖和了不少，她將這湯都給喝完了。
身上的衣服雖然沒有穿太多，不過卻也隱約有些要出汗的模樣，她放下來去外麵晃悠著。陸煜跟在她身後，給她拿了一件鬥篷給她披著。
現在天色漸冷，大雪還沒怎麽下來。冬日就這般，寒冷皆化作了刀子，一點一點的淩遲著她的臉。
好在鬥篷上及時披在了她的身上，整個人瞬間同這個寒冷的世界給隔開了。
“謝謝。”她看著旁邊的人，不由自主的笑了起來。
兩人倒是和諧，一起在路上走著。不遠處的還有縷縷青煙升起，季眉清帶著他在房子周圍走著。
一路上倒是平靜，兩人都不知道要說什麽話來。季眉清看著這天色，雖說是晌午的模樣，可這太陽照著，卻沒什麽溫度。
陸煜突然道：“季天卓，你打算如何對付。”
“季家沒有了他也就沒什麽用了。”季眉清不以為然。
陸煜暗自歎了口氣，“聽說他嗜好賭博，你從這裏邊入手吧。季夫人那邊就是個空殼子，你對付了也沒什麽用了。”
“你知道？”她偏過頭來。
陸煜有些無奈，“為何你對季家比對我還要關心？”
她低下頭，不知道要說什麽好。陸煜赤果果的將自己的不滿給表達了出來，如此直白，如此的……不要臉。
“你如果成為了季家人，我或許會更關心你。”她一本正經的回答了。
陸煜眨了眨眼睛，斬釘截鐵道：“你說謊。”
“我沒有。”她很無辜。
陸煜看著她，一字一句道：“我現在已經是季家的人了，你為什麽還是不關心我？”
“我……”
“你姓季。”陸煜又強調了一遍。
季眉清有些哭笑不得，她倒是不知道陸煜什麽時候這麽孩子氣了，“你勉強是我的人。”
“勉強？”濃墨一般的眸子緊緊的盯著她，這讓季眉清有些緊張了。
“我難道說錯了嗎？”
“你確定是勉強？”
她咽了咽口水，意識到了問題的所在便急忙否認了，“不是不是。”
“不是？”
“是夫君。”
“你的誰？”他似乎很不滿意這樣的答案，連臉色都沉了下來。
她想了想，一時詞窮也想不出什麽好的話來。這大街上，人影都沒有。陸煜直接見她說不出話來，便突然鬆開了來，麵上哀傷起來。
表情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這叫季眉清反應不過來。
“你……你怎麽了？”她緊張兮兮的看著陸煜，一個大男人周身都圍繞著哀怨的氣息，這就叫人費解了。
她的大腦在一瞬間空白起來，安慰的話也不知道要怎麽說出口來，“別傷心了，別傷心了。”
似乎也隻有這麽幾個字能說了，其他的一概說不出來。
“你心裏沒有我。”
“有你有你。”她趕緊給了個樓梯讓他下來，可陸煜卻不罷休，“我們都成親了，你對我的關心還沒走季家那麽多。”
“我以後隻關心你。”她睜眼說著大瞎話。
“你說謊。”他一眼就分辨出來了，“答應的這般快，你肯定是口是心非。”
“我沒有。”
陸煜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然後毫不留情的往前走了。季眉清卻是傻了眼，以為他這是真的生氣了，便趕緊跑過去。
“我說的是真話。”她眼巴巴的笑著，期望他能好一點。可陸煜卻是看都不看直接往前走。那模樣，像是十頭牛都拉不回來。
“我不會說情話，你要我怎麽說。”她倒是委屈了起來，“我所認識的男人且就你一個成親，你要我怎麽說。”
陸煜停了下來，她還是很委屈，“你要是想聽好聽的，可以去樓裏，莫要來尋我。我這人嘴巴不甜，哄不得人。”
“我哄你。”他又回來，將她抱著。
她急紅了眼睛，“那你還要離開我。”
“不離開。”他輕聲說道，季眉清推了推他，“你要走就趕緊走。我也不想找你。”
“不走不走。”
他一直抱著她，“為什麽每次隻能提到季家你才願意同我多說兩句話呢。”
“我……”她一時語塞，不過還是強硬的辯駁道，“我哪兒有。”
“好了好了，不生氣了。”
他也是急了，沒有想到自己差點就讓事情無可挽回了。
“我又不是故意的。”她嘟囔的幾句，“你想說什麽就直接說嘛……”
“我說了你又不可能答應。”他幽幽的回了一句。
“怎麽可能，你隻要說了我盡可能答應的啊。”
“那我們什麽時候可以圓房？”他現在渾身上下都散發著怨氣，比惡鬼身上的還要濃鬱。
季眉清低著頭不敢再看他，不過也還是有些不甘的說道：“這種事……有什麽好著急的……”
“不著急。”陸煜又幽幽的將頭轉回去，整個人身上的怨氣比之前的還要濃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