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和季家沒有關係，公子還有什麽疑惑嗎？”她收回了笑意，又坐了下來。
葉秋仍舊掛著笑容，一副好說話的模樣。
“這酒樓，你們當真又買了它？”等季眉清他們快走了他才問了出來，又怕他們疑惑便稍微解釋了一下，“我也沒什麽意思，就這樓裏死過人。怕你們覺得不太吉祥，到時候又要反悔。”
“生意的好壞的確同那些詭道有一些牽連，不過你的菜做的確實好吃就不會有人不來。”
她曼聲說道，沒看到身後的葉秋，眼睛一亮，像是發現了什麽。
出了這裏的房門，兩人下了樓，隨意就叫了小二帶著他們在這裏看了。
後院有一個天井，然後正對麵有一個廚房，這之間有一個回廊將他們給聯係在一起了。
廚房裏也是冷清，廚子沒幾個，火灶也都是冷的。季眉清看了一會，那小二見狀，趕緊上來解釋了一番。
“這邊生意開始冷下來的時候，大廚都受不了去了別地兒，如今就剩下我們老板掌廚了。”
她看著陸煜，陸煜也看著她。
兩人走進去四處翻看了一下，然後才到一起。
“你們這裏是為什麽冷下來的？”她疑惑的問那小二，手指甲放嘴裏咬著，又糾結的看著他道：“可有什麽……嗯……先兆發生？”
“這……曾經有一個客人來這邊吃飯，最後卻中毒身亡。雖然官府說了是中毒，卻沒同他們解釋，然後生意就這麽……”
“人命案？這倒是稀奇了。”季眉清用手肘輕輕推了推了旁邊的陸煜，他表示自己並不知道。
“這件事你先說說，到底是什麽事。”陸煜發話了，同時，季眉清在廚房裏逛了兩圈，回來的時候手裏拿著一個盤子上麵裝了一些水果，她很自然的拿了一個果肉遞到了陸煜嘴邊，然後再給自己拿了一個吃。
“那人來吃飯，我們事前也不知道他會死在這裏，點了幾個菜之後就吃了兩口，我們也都沒在意，等回過神的時候，樓下那人已經七竅流著黑血倒在地上了……”
“那事後呢？”
季眉清吃著津津有味的，蘋果哢擦哢擦的咬著，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正無辜的看著他。
“後來，後來就官府來了人。我們賠了錢給那家人，然後這件事就沒有了。”
“喔……”她倒是有些失望，剩下的事情平平無奇，也沒有讓人聽下去的欲望了。
剩下的水果被她塞到那小二的手上，季眉清將手上的汁水擦了擦，然後才拉著陸煜起來。
“時間不早了，我們先回去吧。”
那小二瞠目，看著他們兩人離開了。
她就像是沒聽到過這回事，隻同他說起了以後的日子，這路上人也挺多的，陸煜認真的聽著她的規劃。
房契還有地契都被她翻了出來，泛黃的契書上有剛寫上去的名字，油墨已經浸透進去了，雖說未幹，所已經不粘了。
“給，你收好了。”她心滿意足的將這些東西放進他手裏，然後伸了個懶腰，蹦噠兩下。路人見她這般舉動，紛紛側目而視。
陸煜收進了懷裏，再抬頭的時候她已經在路邊的攤子那兒了，她要了兩塊煎餅，做好之後給了陸煜一個。
另外一個她留著，回去帶給她弟弟嚐嚐。溫度已經降了下來，天色越是昏暗，這溫度便越低。
好在這路也不遠，拐了幾個彎兒就到了。
“明兒個我去學堂裏看看，看看他們收不收天賜，你要是無事就幫我照顧照顧他，行嗎？”她微微側目看了一眼之後又收了回來，“可以嗎？”
“可以，你去忙自己的事情吧。家裏的事我來看著。”
“謝謝。”
季天賜見著他們回來，也是高興，手都沒洗就跑了出來。梅婆婆急著在後麵追他，
他跑到她麵前便停了下來，然後興奮的看著她，問道：“你們回來啦。”
“先洗手，你這一手的東西，快去洗洗，我給你帶了東西的。”季眉清笑著推了他的肩膀，然後無奈的看著他後麵急匆匆跑來的梅婆婆。
“抱歉，天賜他還有些頑皮。”
“小孩子嘛，都這樣。話說，那學堂找得如何了？”她上前來，接過季眉清手上的東西。
“明日便去。”陸煜走過來，提她回答了，同時扶著季眉清讓她回了房間。
“累了一整天了，你先休息一會。”
“好。”正好她也有些累了，坐在柔軟的軟榻上揉了揉自己的腿。陸煜看了看，又問道：“腿酸了？”
“大概吧。”她揉了揉，又收回手，被陸煜這麽一說，她便覺得自己全身都有些酸痛。
陸煜看了一下，道：“等著。”
他出了門，也不知道做什麽去了。季眉清往旁邊挪了挪，然後找了個舒服的姿勢躺下了。
大約真的是太累了，她合上眼皮，一會就睡過去了。
廚房裏沒有熱水，他燒了一會才算有了。兌了一點涼水，等到水溫剛剛好的時候才端了過去。
回到房間裏，她已經靠著軟榻睡著了。
他端著放在她腳邊，然後拖去她的鞋子，一切都很自然。
嫩白的腳丫還有一條條還未複原的疤痕，看著委實心疼。他將熱水澆在上麵，然後才放進了水裏。
暖水濯足，她睡得更沉了。
同她泡了腳之後，又給她按壓了一番，這才擦幹，抱著她放在了床榻上。
同她蓋好了被子，然後才出了門。
季天賜正同梅婆婆喂著地上的雞崽子，一大群的幼崽圍在他的手邊，小小的頭顱正爭先搶後的啄食。
“天賜，你來一下。”他站在門前叫了一聲，見他回頭應了便去了一邊的書房。
等他來了，季天賜從桌子裏拿出了一串銅板放在他麵前。
“我也不知道你愛什麽，這些銅板算是零花。以後每個月也就隻有這麽多，雖不能同季家那般相比，不過若真的是有什麽急事同我們說一聲便行。”
季天賜看著那串銅板，並沒有立刻上前去拿，而是看著陸煜，稚嫩的臉上第一次有了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