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贖人
日子又平平淡淡的過了好幾日，兩個人的小日子總算是回到了正軌上。
季眉清忙著掙錢，陸煜也得空好好的休息了一番。兩人生活也算是有滋有味，偶爾他們還帶著自己的人去後山那邊野個炊休息休息。
隻是不巧這日，季眉清正要儲能，一打開門就見著一個小廝站在她麵前。
“請問是陸煜家？”那小廝絲毫不客氣，目光觀望了這裏一番然後又挪到了季眉清身上。
季眉清也懶得同他計較，直接問了：“你有什麽事。”
“我是季府的，季少奶奶讓我將這個送過來。”他將懷裏的紅色請帖給拿了出來，水色的紅，看著不像是迎娶正妻。
季眉清接過來打開看了一下，上麵是有田翠微和季天卓的署名。季眉清一下子就明白了，請帖被收好了，季眉清抬起頭，笑道：“多謝。”然後迅速關門，臉上的表情也立刻消下去了。
都說女人翻臉比翻書還快，這下子倒是徹底的見識到了。陸煜從後麵過來，見著季眉清就問了，“剛才是誰？”
“季府的，送帖子的。季天卓要娶小翠當姨太太，給我們送了請柬過來。”她說的很輕巧，手裏的請帖直接遞到他手上。
陸煜翻看了下，然後合起來。季眉清看著他突然沉默了，心裏有些不舒服，便笑著問：“你該不會是舍不得吧。”
陸煜沒有說話，季眉清的心裏就更加的不舒坦了，語氣也更加的刻薄，“喔，我知道了。畢竟你們曾經相依為命這麽多年，心裏有些不舍是常事。”
她轉過身，笑意吟吟的臉立刻垮下來。
“不是這樣的。”
“喔，那又什麽？”季眉清轉過身來，看著陸煜的眼睛，冷冷的質問他：“你覺得田翠微同你生活了這麽多年你難不成就不知道她對你的心思？我同你生活了雖說不久，雖說其中的苦難還比不上你們，可是你就沒有想過我嗎？為什麽每次她做錯事了，你都不願意去相信我而去相信她，就因為她同你從小長大？”
聚集已久的情緒終於在這一刻爆發了，她說紅了眼睛，眼皮都不眨一下的直接看著他繼續說道：“我不知道你到底是怎麽想的，也很感激你照顧了我這麽久，不過我想，你始終都沒將我當成過你的家人。所以……再見。”
她也不知道說了什麽，腦子裏悶悶的，胸口也有些不舒服。最後連他也沒看了，直接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打包好了一切東西就準備離開了。
陸煜站在原地，呆呆愣愣的模樣像是傻了。
她收拾了一些東西，係好了包袱就要離開。路過廳堂的時候，刻意走快了腳步，
身上的銀子還算不少，夠她去城裏包個房間休息了。離開的路上還是忍不住回頭，卻也沒看著他跟過來，到了城裏之後，心裏最後一絲期望也沒有了。整個人都心灰意冷了，她找了個客棧要了房間就上去了。
現在正好兩個人安靜一下，仔細的反省是最好的了。
房間裏又靜得可怕，她索性將窗戶打開，從包袱裏拿了男裝換上然後出門找樂子。
街上人雖然不算多，可是來來去去的，地上的灰塵都被驚起了，路過季府的時候腳步不受控製的停下來。看著黑色而又莊嚴的匾額，她突然覺得好笑。
自己是對於季府就是一個陌生的人，接受了不該有的記憶還有身份，代替這個身體的主人活下去，享受著自己創造的財富。
看了一會，她便漠然的離開了。
問最解憂的是什麽，應該數酒。能讓人喝得暢快淋漓的不僅僅隻有那些消費高得可怕的酒樓，還有能尋歡作樂的青樓。
她一身男裝，宛若翩翩公子。眉眼靈動，帶著幾分稚氣。出手闊綽，身邊便美女如雲。
季眉清左擁右抱，十分自然的進了這裏麵。客人不算多，閑下來的姑娘也不算少。
她拿出了自己的錢袋，放在桌子上，看著氣定神閑的模樣如同貴公子一般。這由內而外的氣度直接哄著他們咯咯大笑。
“我問你們一個問題，回答對了，我給你問贖身當我的夫人。回答錯了，這錢可就拿不到了。”
她一身風流，讓人分辨不出男女的容貌，自然是讓那些姑娘門心跳加速。
一個個的柔荑貼了過來，在她身上遊移著。
季眉清卻不為所動，笑意未達眼底，“如何……俘獲一個人的心？”
“公子這是有意中人了？”那些個姑娘自作聰明的貼上來反問，季眉清掐著她的下巴，慵懶道：“你有答案？”
“這人啊，要看是什麽樣的人。木訥的不解風情，任憑你這手段用盡，可能也得不到他一個目光。這普通的……一張手絹一個香包，一支釵子或者……一個贖身契……還有一種聰明的……”那姑娘停下來，苦思半天才回答了後麵的：“若是郎有情妾有意，這便是水到渠成了。若是聰慧的，便是一個眼神就能知道對方在想什麽，當然還有假的愚者，不過大部分我們遇到的是第一種，木訥的。不過也不全然，有些時候因為你不是他喜歡的，所以你就算扒光了衣服躺在他懷裏，也隻能是身體上的契合而非心裏上的。像我們這種，隻能遇上第一個。”
季眉清聽著她這說的，想了許久。桌子上的錢袋也始終沒人動，等她想明白了，才反應過來，這些日子的情感也不過是她自己一廂情願而已。若是他相信自己，又怎麽可能會那麽明顯的包庇田翠微呢。
“公子？”那姑娘試探的拍著季眉清，直到她回過神來看著麵前容貌不錯的女子。
“我知道了，你去將你們媽媽請來吧。我同她商量商量。”
那姑娘立刻笑了起來，飛奔而去。季眉清揉著腦袋，又忍不住將桌子上的酒水給喝光了。
等那媽媽過來，季眉清已經有了醉意了。
“你要贖了胭脂的身？”那媽媽問了。
季眉清點頭。
“那好，這一萬兩的白銀請問公子是錢莊呢還是銀票？”
她在懷裏摸了摸，摸著了兩個金子扔了過來，懶聲道：“夠不夠？”
金子是足量，也是真的。那媽媽兩眼放光，立刻將那胭脂給推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