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著之前安排的才藝大比拚快開始了，胡媽媽給他們安排了位置，季眉清從昨兒個晚上開始就忍不住了。
早上更是一大早就爬起來，拉著陸煜要去看看。陸煜還帶著睡意就同她一起出了門。
也不知道是碰到了什麽日子，兩人在街上閑逛，一輛馬車突然衝了過來，繞是他再眼疾手快將她往旁邊帶，她身上還是被撞了一下。
季眉清隻覺得腿上一陣劇痛，也不知道是怎麽了。等她被放下來，才看到身邊的陸煜一臉凝重的看著自己的腿，她這才順著看過去。
腿上隱約有些紅色的痕跡，而且越來越明顯，陸煜直接抱著她跑去了醫館，請了大夫過來給她看看。
大概是出門沒看黃曆，季眉清坐在軟榻上，頭撇在了一邊，不敢去看自己的腿，她怕看見血肉淋漓的一麵。
大夫也是皺著眉頭，拿著東西在她腿上擦來擦去，然後一陣劇痛，季眉清被這疼痛嚇得差點咬掉了舌頭。
“可能會留下疤痕，姑娘且小心，莫要讓傷口碰到了水。不然會惡化。”
季眉清聽著他說的會留疤，腦子裏一片空白，忍不住看了一眼，傷口不深，可那血紅血紅的顏色，其中還混合著一些綠色的藥草，看起來怪瘮人的。
“那……有沒有什麽可以不讓留疤的法子？”她呆呆的問。
大夫搖了搖頭，直接斷了她心中的最後一絲希望。
季眉清呆呆的坐著，腦袋裏像是被什麽給抽空了般，啥都想不起來。
處理好了之後，季眉清便一瘸一拐的往前走，眼神呆滯的看著前麵。陸煜怕她會做出什麽啥事來，趕緊跟在她身邊，順便買了一些東西來哄哄她。
“沒事的，不會不敢看的。”陸煜有些不知道該怎麽勸她了，他本來就不善於言談，也不知道怎麽去哄女孩子的心。
隻是，現在如此危機的時刻，他也有些慌了。
兩人一路從城中心到了胡媽媽的地方，按照看樣子從後門進了去，前麵也不知道怎麽樣。季眉清同他一起走了進去，然後在他們的帶領下去了包廂裏。
此刻離著節目開始還有一段時間，為了不影響原本的計劃，整個大樓裏都被黑色的布給攏住了，原本準備好的花燈也依次點亮，這棟樓像是瞬間進入了神奇的世界。
季眉清坐在包廂裏靜靜的看著下麵的反應，這次的才藝秀她特意讓胡媽媽散出了消息，說是人數限製，然後又讓人畫了一副畫報貼在了牆上，畫上的人隻露出了一雙眼睛，而下麵全部都是麵紗。
這事季眉清特意吩咐的，讓人將那眼睛畫得嫵媚撩人一些，其中神韻已經有了七八分。
今日看來，反向還不錯。
起碼樓裏的人都走了地方坐了，看起來也不亂了。
空氣中有亂香浮動，帶著罪人的味道，不停的在空氣中擴散。這是陸煜的主意，讓人將香包的布放在酒水中浸泡，然後再縫進香料垂在空中。
輕紗吹開，一隊人從裏麵出來，眼神各個都嫵媚撩人。他們一起跳著舞蹈，一起拋著眉眼。
額頭上的花鈿也很是顯眼，十八個舞娘做了十八種的打扮，還有一個姍姍來遲。
當簾子揭開，露出了裏邊的人來時，全場都寂靜了下來。
季眉清也不例外，鼓樂笙簫都已起來，那姑娘的腰肢一扭一扭的，手也在不停的變換著動作，看起來賞心悅目。
若她是一個男人，或許還會一時忍不住將人給買回去。隻是現在她不是男人。
台上的人表演完了，剩下的就是競拍了。在此之前，胡媽媽宣布了一下換掉樓裏的酒液，他們都沒在意，一個個都顧著去看新晉花魁的美貌，完全沒有注意到她在說什麽。
胡媽媽也不關心這有沒有人聽，主要她好不容易培養起來的苗子，有多少人要，願意出高價的那種。
酒杯端了上來，酒碗在她麵前攤開，剩下的碗都一字排開。
“各位，今晚的競猜，不是看最高價也不是最低價。我們清漪想來個特別的，她麵前一隻碗對麵是個碗，誰要是先將她給灌醉，誰就可以半價得到她。”
在原來的價格上砍掉一半，這無疑是一個重磅炸彈了，每個人臉上露出了躍躍欲試的表情他們摩拳擦掌，準備將她給幹掉。
等胡媽媽確認了一下之後就喊了開始，兩個龜奴在不停的倒酒，一人一碗，很快一個輪回就開始了。蝶兒像是沒有感覺一般，臉上也沒有紅的。
第二輪開始了，她臉上除了紅了一點之外，還是沒有別的，眼神清明而且還帶著理智。
等第五輪結束了，蝶兒才在胡媽媽耳邊說了幾句話，離開了這裏。
等她出去了，胡媽媽便解釋道：“我們蝶兒想要休息一下，等會繼續。”
周圍人也沒有要強迫，隻是興致低了一點，便又讓嬤嬤想出了一出新的遊戲來玩玩。
自始至終，季眉清都是在觀察著周圍人的表情，偶爾低頭思索，等想清楚想明白了，便莞爾一笑。陸煜看著她，有些心虛。
不知道為什麽，總想看著她，卻又不敢一直就這麽明目張膽的，好像現在多看一眼就會被她發現自己，心虛了起來。
樓下的舞蹈還在繼續，過了一會，鼓聲響了起來，一個穿紅衣服的姑娘從樓裏飛了出來，一隻手纏著紅綾，一隻手揮舞著水秀，她在空中繞出了一個圈圈來。
季眉清看著她，在空中跳完一舞之後便翩然落地，胡媽媽似乎也沒覺察到這種情況，忙跑過去，低聲質問道：“你怎麽出來了。”
“我不能來嗎？”少女聲音清清脆脆，像啃了一口蘋果希望。胡媽媽的臉卻拉得老長，“現在來不是來砸我場子嗎？你到底想怎麽樣？”
“很簡單，拿到這裏花魁的位置。”
“你！”胡媽媽瞪著她，事已至此，現在也隻能讓她加入進來，她也不好再阻止了，隻是這裏隱約有些擔心今天的事情會全部搞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