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一章 跨火盆
沈彬皺著眉頭看著被祥平公主抓著的手,想掙脫也是無果,隻能任由著祥平公主抓著自己的手。沒有喜婆,許多繁瑣的步驟都除去了。
這讓沈彬有些焦急,卻也隻能很不情願的被祥平公主拉著手,慢慢的走向祥平殿內。最後一步是跨火盆,祥平公主不知為何,似乎很怕火,遲遲不敢上前。
以前的事情還是曆曆在目,在祥平公主心裏留下了創傷,她以為至少這麽多年了自己會忘記,就算不忘記,也不會再懼怕。可是她還是高估了自己。
蓋頭下的她顯得很是不安分,手抓著沈彬,忍不住加大力氣,。沈彬雖然不理解祥平公主突如其來的舉動,卻也看出了這高傲的公主怕火。搖搖頭,心裏忍不住嘖嘖稱奇,如此心狠手辣之人竟會怕火。不過這樣倒也好,也好拖延時間。
“公主,跨火盆,可別耽誤了吉時。”旁邊的嬤嬤看著祥平公主站在原地遲遲不動的樣子,忍不住好心提醒到。祥平公主回過神來,打了個寒戰,看著離腳邊隻有一尺的火盆,不知道要不要跨過去,心裏很是糾結。
“吉時……”她嘴裏呢喃著這兩個字,抓著沈彬的手不自覺的稍稍用力了些,卻是忘了抓的是沈彬的手,沈彬的眉毛擰成一個疙瘩,卻也是不想說話,就被她拉著手站在原地不動。
祥平公主吸了一口氣,準備跨過火盆,剛伸出去的腳又縮了回來,回過頭,沈彬站在原地絲毫沒有想動一下的意思。祥平公主因為頭上的蓋頭看不到沈彬的表情,她其實是很想現在就扯開蓋頭,想知道沈彬還在猶豫什麽。
她抓住沈彬的手搖晃了幾下,似是撒嬌一般,沈彬低著頭,卻是依舊不想上前,跨火盆,入洞房,他們就是名副其實的夫妻了,他真的不想一切來的這麽快,也不想和祥平公主成親,更是不想負了趙寧兒。
“沈郎可是有心事?什麽心結,等洞房了一切自是會解開的。”祥平公主說話時雖然溫柔,聽不出什麽情緒起伏,沈彬卻是聽的十分刺耳。別人不知道,沈彬卻是知道,這是祥平公主在威脅他,告訴他隻有和她洞房了,趙寧兒才會平安無事。
“嗬,但願如此。”沈彬嘲諷的說了一句,騰出另外一個手覆在祥平公主抓著自己的手上,有些用力的抓著她的手,不鬆開。祥平公主有些吃痛的咬咬唇,蓋頭裏傳來咯咯咯的笑聲,沈彬不禁有些覺得慎得慌。
“什麽人?”皇帝待在青衣殿,有些困意,就坐在椅子上假寐一會。可能是太過勞累,剛想沉睡去,卻是突然聽到窗台傳來些許聲響,立馬站起身來,眼神散發著犀利的光。
過了一會就出現了一個男子半跪在地上,身旁還有一個女子,青衣殿內沒有燭光,一片漆黑。皇帝見那人似乎也沒有什麽殺氣,就沒有叫侍衛,而是說道:“你是何人,為何要闖入朕的寢宮?”
“皇上,草民是來有事求於你的。”此人正是陸煜,他雖然不知道為何祥平公主如此囂張跋扈。但是這逼婚,皇上竟然也不管,讓祥平公主為所欲為,讓陸煜很是不解。
但是麵對此事,也隻能找他才能得到解決,所以一救出趙寧兒他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去皇帝住的寢宮。
一路上沒有一個侍衛,丫鬟和太監,皇宮裏就像突然變成了一個死城,讓陸煜有些奇怪。也沒顧及太多,他要做的就是趕緊帶趙寧兒去找皇上。因為皇宮裏突然沒了人,沒法子問路,陸煜不清楚皇宮的地形,繞了好幾圈才找到了皇帝的寢宮。不想從正門敲門進去,隻好從窗戶那裏跳進去。
進去之後,卻不知為何漆黑一片,借著月光,看那人龍袍加身便知道了是皇上,就單膝跪地行禮。單膝跪地者,武者也。
“你起來吧,不知所謂何事?”皇上看到陸煜身旁的人,一眼便認出來了,是趙寧兒。便對眼前的陸煜放鬆了警惕。
陸煜起身,卻也不敢和皇帝直視,帝王,乃九五至尊,不可直視褻瀆焉。站起身來的陸煜不緊不慢的說道:“皇上,我是為沈彬,沈公子和令公主的婚事而來的。”陸煜微微抬眸看著皇上的表情。
皇上臉上表情沒有絲毫變化,手負背上,轉過身去,走了幾步,在一個椅子上做了下來。端起茶杯,杯中的茶水早就冷的沒了溫度,他還是忍不住泯了一口,酸澀的味道說著舌尖劃過咽喉。冰冷的感覺讓他有些冷意。
看著站在原地的陸煜說道:“不知公主的婚事怎會讓你感興趣起來?”他也是故意問的,他也知道祥平公主的手段,剛剛看到趙寧兒蒼白的臉,就猜出來事情的大概。可他是皇帝,是九五至尊,不能認輸,不能妥協,因為他背負了太多的責任。
“皇上,恕草民直言,沈公子原本就有了婚配,若是公主喜歡沈公子,成親也沒必要強求。公主以後定會是母儀天下才對,怎會如此心狠手辣。”陸煜說著就停了下來,他擔心激怒了皇上,會牽連到別人。
而皇上卻是自顧自的喝茶,絲毫不理會陸煜說的話,陸煜也不知道他是故意這樣還是真的不想聽他的說辭。畢竟公主是他的女兒,無論別人說的多麽難聽,或許他都隻會置之不理。
“沈公子的婚配妻子就是我身旁的這位女子,我是在冷宮後麵的茅草屋內尋到她的。公主不僅對她施刑還讓暗影幫的殺手看守。”陸煜說著,還掀起趙寧兒的袖子,裏麵的傷口未愈合,還有些裂開。
血肉模糊,看起來下手不輕,可見骨一般。傷口之前看上去好像也擦藥了,有些愈合的樣子。現在傷口像是又被人刺了一刀。
皇上剛準備又喝一口茶,卻是停止了手中的動作,看向趙寧兒。她閉著眼睛倒在地上,手上的傷口很是刺眼,趙寧兒臉上蒼白的毫無血色。放下手中的茶杯,微微動了動嘴唇,卻不知道該說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