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送迎
送走了那大夫還有那位滿眼不甘心的姑娘，季眉清才回頭來將單子遞給了梅婆婆。
“上麵的藥去抓一下來吧，我先回去休息了。”她揉著自己的額頭，慢慢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裏。
陸煜已經恢複成原來的模樣，換上了幹淨的衣服。季眉清哦主動幫他束冠，末了，怔怔的看著他。
“你怎麽了？”他抬頭看著身後的人。
季眉清有片刻的失神，隻是又立刻恢複了。兩人目光相對，她又立刻移開了自己的視線，順帶也將話題給挪開。
“我沒事，你先休息吧。我想一個人安靜一會。”
她轉身出了這個房間，來到了書房裏。裏麵像是寒冰窟窖，門一打開，一大股的冷氣吹了過來，著實叫人清醒了些來。
陸煜也想起了答應那王爺的事情，拿出了那張單子便出去準備了，隻是走到桌子旁的時候，才看到那已經涼透了的羊肉湯。
他看了一會，之後一口氣給喝了，然後拿出去放在了廚房裏。
季天賜也拿了一個碗正在盛那湯喝，見著他來了，立刻就不動了。
“阿姐特意給你做的湯，我嚐嚐看味道變了沒。”他幹笑兩聲，意圖將自己的目的給蓋過去。
陸煜走過來，接過他的碗盛了一碗。
“味道還不錯。”他笑了笑，心情大好。季天賜捧著手上的羊肉湯，一時之間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來。
他說了好吃，季天賜也嚐了一口。然後一口氣，不顧湯的滾燙直接全部給喝了。
喝完之後，整個人都暖了起來，體內像是有個大火爐一樣。
剛要和他說幾句話，一轉身他整個人就已經不見了蹤跡。在廚房裏看了一圈，也沒見著他的影子。
季天賜搖了搖腦袋，又將目光放在了那爐子上了。
陸煜被釋放的事情傳到了季家，季陽山倒是沒什麽表情，隻是季天卓的臉色卻變了。
“如今這陸煜出來了，季眉清肯定沒有了後顧之憂。父親，這剩下的該怎麽辦呐？”
他顯得有些慌張，季眉清沒了軟肋，誰知道她會做出什麽事情來。
“不過是個閑散王爺而已。等這幾日過去了，他走了，這城還不是我們的天下。”季陽山篤定的說著，顯然沒有將季眉清給放在眼裏，當然季眉清也沒有再顧上這茬事。
她隻知道那京城裏太後的聖誕，若是能討到太後歡心，他們家的酒又能重新起來了。
一切都壓在了這個上麵，似乎有些沉重。
季天卓卻突然走來，恭恭敬敬道：“這馬上就是太後華誕了，華誕過後便是年會了，父親，今年還是兒子同您一起去嗎？”
細長的眼睛裏劃過一絲狡猾之色，他等著季陽山的答案。
季陽山上下打量了他幾眼之後便緩緩點頭，算是答應了。季天卓一喜，卻又聽到：“你年紀也不小了，是該有個正妻了。京城官宦商賈眾多，嫡女怕是要不到了，這庶女你可要一定拿下來。”
季天卓一震，他倒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父親會突然將他的婚事拉到了這個上麵來。
“若是能有一個嫡女，那麽，未來季家的家主一定會是你。”他笑了笑，站起身來在他肩膀上拍了拍，一副委以重任的模樣。
季天卓也隻能低下頭來，什麽話都說不出來。他能說什麽？什麽都說不了。
這件事已經同他扯上了關係，便也無法脫身來。
“兒子知道。一定不會讓父親失望。”他最終也隻能服軟，這件事她他已經沒有了要討價還價的餘地了。
季陽山也很滿意自己兒子的識趣，現在要在京城站穩腳跟，還得要一個京城的人來幫襯著。不過這倒也沒關係，畢竟他還有個兒子。
“去吧，去準備年會的事情。明年的年會一定要落在咱們季家的頭上。”他麵色和藹起來，像是指揮一條狗一樣，扔了一個骨頭要他去撿回來。
季天卓也隻能乖乖聽話去幫他將骨頭給撿回來。他眼下也沒有任何辦法，隻能答應他。
等他出去了，季陽山才收起自己臉上的笑容，叫了管家過來。目視前方，語氣清淡的說道：“去吧京城各官宦商賈家的女兒畫冊買來，天卓的年紀也不小了。是該娶妻成婚了。”
管家一驚，也不敢反駁，照著他的話去做了。
季陽山站在原地看了一會，才轉身回了自己的房間。外麵發生了什麽事情，也不去理會。
季天卓回到了自己的院子，小翠便找了過來，手上還抱著未足月的金寶，本想著這孩子能討一討他的歡心，卻看著他一臉陰翳的模樣，又被嚇得站在了原地。
季天卓也看到了她，不耐煩道：“你來做什麽？”
“奴家給少爺看看小金寶。”她怯怯的說道。季天卓回頭看著那小嬰兒，心裏嗯主意也起來了。麵色也溫和一些，將那孩子給抱了過來。
小金寶還醒著，見著季天卓，也傻傻的笑著。季天卓也很有耐心的逗弄著他，小翠看著這樣的場景，心裏湧起了一陣溫暖。
“父親讓我去娶了一個正妻回來。”他麵露哀色，身上也有絕望的氣息透露出來。小翠一怔，“你……”
“我也不想的。”他低下頭來，有些絕望，“迎娶京城裏的正妻，以後咱們隻能做囚籠裏的鳥獸……還有這小金寶，隻怕是日後也不好過了。”
小翠麵色凝重的看著麵前的人，似乎也在和他一樣背負著沉重的心情。
娶了正妻之後自己呢？她是貴妾，隻是再如何也隻是個妾而已。
季天卓又道：“若是有了正妻之後，你可能……”
“我知道，奴家知道。”她掩麵，心裏同樣慌亂。若是沒有了這貴妾的身份，日後同那些如同的妾室有什麽不同。
越想，心裏越發的慌亂。甚至後麵的事情已經完全不敢去想了。
“馬上就是金寶的白日吧。”他又揚起了聲音，將話題給挪開。
小翠點點頭，慈愛的看著他懷裏的孩子，“馬上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