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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 重拾幸福

  “楚翼!”隨著蘭蘭的一聲驚呼,全場又一次沸騰,他們驚訝地尖叫著,夾雜著蘭蘭的哭聲,已經分不開來。


  “禦醫還沒有來嗎?”卡迪第一次沒了以往的冷靜,他第一次表現得如此驚慌,就連若蘭都被他的樣子嚇壞了。


  周圍的下人瑟瑟發抖,沒人敢多說一句話,隻有一個老太監緩緩走來,顫顫巍巍地說道:“回稟太子殿下,禦醫已經在路上,馬上就來,馬上就來……”


  “快!”卡迪不等那老太監把話說完,一個快字奮力地從他的嘴中迸發出來,鏗鏘有力,沒有一絲動搖可言。


  “是!”那老太監頓時嚇得渾身發抖,就差一點就要昏倒在地了,不過很強大的內心沒讓他倒下,而是渾渾噩噩地退了下去,還是早些逃命才是最佳選擇,順便也可以看看禦醫到底來了沒有。


  也許是聽到蘭蘭的哭聲,一直昏迷的楚翼終於稍稍清醒了一些,他蝶翼狀的睫毛微微顫動了幾下。


  “楚翼,楚大哥!你能聽到我說的話嗎?”卡迪沒有多想,順手抓起他顫抖著的手,很認真地問道,他不可以失去楚翼,他們不僅是結拜兄弟,更是出生入死的朋友,而且還有一個更加不可以失去的理由,那就是蘭蘭和那個剛出生不久的孩子,不可以沒有父親。


  楚翼下意識地點了點頭,雖然很微弱,但是足可以讓卡迪看到。他隨聲望去,眨了眨眼睛。“太好了!”卡迪驚呼,又加重了語氣,驚呼道:“你能聽到,是不是,那好,我命令你不可以死!你還有蘭蘭,還有憐兒,你難道真的讓他成為沒有父親的可憐孩子嗎?”


  “對……對不起……我真的要……食言了……請殿下可以幫我照顧……我的妻兒……我……真的……快不行了……我希望……您和若蘭……公主……幸福……”


  微微閉上眼,似乎又是睡著了一般。


  “楚翼!”卡迪大叫,拽著他的衣襟,含著淚,“啪“的一聲,狠狠地打了楚翼一巴掌,你這個懦夫!你居然就這樣死去,蘭蘭怎麽辦,你自己的妻兒應該由你自己照顧,推給我算什麽?起來!快給我起來!”


  “殿下……求您別這樣了!”蘭蘭一把抓過卡迪那拽著楚翼的手,將他推到了一邊,哭著說道:“他已經死了……死了……請您讓他……靜靜地去吧……請不要……再折磨他了!”


  蘭蘭的哭聲驚天地,泣鬼神,卡迪的心也跟著蘭蘭的心一樣一起撕碎,墜入穀底。


  就這樣,楚翼再也沒有醒過來,直到那禦醫踉蹌地衝進來時,一切都已經晚了,把了把脈,歎著氣,搖了搖頭,拱了拱手,恭敬地跪在卡迪的麵前,低聲說道:“楚將軍……沒救了……”


  “都給我滾出去!”隨著卡迪的一聲怒吼,眾人誰也不敢在這多留半刻,一時間,全都逃離了這裏。


  卡猛也受到了應有的處罰,雖然死罪可免但是活罪難逃,他被軟禁在別院處,終身不可在踏入王宮半步,更不可以再幹涉朝政。


  接下來的幾天大家都在為兩件事左右為難著。一個是辦喜事,另一個就是辦喪事,因為卡迪與若蘭的婚事隻進行了一半就被毒藥中斷了,為了慶祝卡迪太子康複並重登大典辦喜事是無可厚非的。


  可是喪事也是很重要的,楚翼是為了救卡迪而死的,而且一直以來都是將軍的身份,現在又被卡迪封為了楚國公,其牌位受皇室世世代代供奉,永遠不扯下。


  這是多麽高貴的榮譽,這是大家都希望的,可是要是想讓自己的家人為陛下而死,除非萬不得已,他們當然是一千個一萬個不願意。


  卡迪當然想厚葬楚翼,給他一個風光的葬禮,可是他也很想與若蘭重新舉辦婚禮,上次被打斷,雖然拜了天地,但是也不能算是完成了婚事,他到現在都沒有和若蘭行夫妻之禮,一顆懸著的心卻是一直放不下來。所以他一直都左右為難著。


  不過說真的,他還是最希望的是辦喜事,可是當看到蘭蘭含辛茹苦地照顧著憐兒的時候,他的心又一次軟了下來,他不可以這麽自私,一對孤兒寡母在沒有丈夫和父親的時候,是最需要安慰的,可是這個時候要是辦喜事,她也許會高興,可是若蘭和他的心又於心何忍。


  這天,卡迪處理了國事,再次走到若蘭的寢宮時,卻看到了蘭蘭也在裏麵,“陛下……”尖銳的太監聲音還未發出,卡迪舉手示意,不要打擾她們。


  太監識趣地退了出去,站在門口,卡迪靜靜地聽著兩個女人之間的談話。


  “公主……不,是皇妃娘娘,您就和陛下在舉行一次婚禮吧。”蘭蘭說得很從容,臉上沒有一絲波瀾。隻是那悲傷的眼神出賣了她,那眼神告訴若蘭的感覺就是,蘭蘭失去了丈夫,一個人帶著兒子,過得很不好。


  是啊,雖然陛下仁慈,為他們母子倆安排在了這王宮大院中生活,衣食無憂,也不用擔心吃了這頓沒下頓,可是終歸是沒有了男人的寡婦和孤兒,過得再好也難以逃脫眾人發自內心的鄙視。


  看著她,若蘭沒有直接回答她隻是詢問她過的好不好,憐兒乖不乖,他有沒有哭,有沒有鬧,奶夠不夠吃,那些下人對他們好不好。


  一連串的問題雖然蘭蘭心裏很溫暖,但是也不敢打斷皇妃的話,隻能如實回答著,可是心裏卻甚是著急,她終於等到若蘭一口氣都問完了問題,喝茶的功夫,她又再次重複了剛才的問題,“皇妃娘娘,您就和陛下再次舉行婚禮吧!”


  可能是若蘭實在沒有可問的了,一時間也找不到另外的話題,隻好正麵回答蘭蘭的問題。可是剛開口,若蘭竟然看到了卡迪,立即躬身下跪道:“臣妾參見陛下。”


  蘭蘭一看立即也跟著下跪顫抖著說道:“奴婢參見陛下。”


  卡迪走了進來,點了點頭,示意她們起來,坐到了椅子上,緊接著蘭蘭習慣性地拎著茶壺去沏茶。卻突然被卡迪叫住,緩緩開口,說道:“蘭蘭,不必沏茶,你已經不是若蘭的丫鬟,而是將軍夫人,這種粗活,交給下人就可以了。”


  “陛下……”若蘭著急地叫了一聲,以示提醒,蘭蘭剛失去丈夫,怎麽又可以再讓她觸景傷情,在這時在她麵前提起將軍夫人四個字。卡迪頓時也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立即清了清嗓子,重新說道:“蘭蘭就別幹這些粗活了。”


  說著舉手示意,讓她們坐下。


  “謝陛下。”兩個同樣的聲音從不同的嘴裏發出,是那麽自然,和諧,慢慢地坐下來,卡迪望著她們露著風輕雲淡的笑。


  他也聽到了蘭蘭的話,但是不能表露出來不是嗎?畢竟是國王了,行為舉止要十分的注意,即使是在自己妻子麵前也不能表露的太過於明顯。


  “陛下,今天不用忙嗎?”若蘭坐在他的身邊,很關心的問道。


  “哦,不用,本王想你了,也就過來看看。”說這話時,卡迪很自然,但是聽這話的若蘭可就不那麽自然了,她的臉緋紅的厲害,什麽叫想我了就來看看,這裏還有蘭蘭呢,陛下就不能注意一下嗎?


  可是不小心的,這話,竟然脫口而出了,這讓若蘭的心不禁跳得更加厲害了,心中一陣暗罵,可是當再看向卡迪的時候,他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到了若蘭的身前,一臉壞笑地說道:“愛妃說的是哪裏話,著哪裏有人啊?”


  什麽?若蘭無法相信,猛然轉頭,那蘭蘭已經退了出去,她還很自覺地關上了門,把剩下的時間留給了他們,這對苦難後的恩愛夫妻。


  留下了他們,屋內兩個就別的夫妻,靜靜的坐著,不知道該怎麽辦,不知道如何開口,隻知道有好多話要說,可是又不知道從何說起。就這樣安靜著,卡迪退去朝服的他似乎也會給若蘭一種錯覺,還以為他是以前的卡迪,那個太子,那個為了他可以不假思索就可以付出生命的男人,可是她錯了,他已經不再是太子,他是蒙國的國王陛下,是一國之君,他的生命不可以隻屬於他,應該說不是屬於任何一個人,他是屬於這個國家的,他不可以再不假思索地隨便看輕自己的生命。


  想到這,若蘭不免有些失落,可是這是不可爭辯的事實,就算是國王也不可以隨便決定自己的命運,若蘭就這樣微微地歎了歎氣,就在她轉身要離開座位的時候,卡迪的一隻手緊緊地握住了她,用極其低沉的聲音說道:“重新舉辦婚禮,你願意嗎?想嗎?”


  若蘭有些發愣,隨即立即紅著臉,微微地點了點頭,她其實很想很想,重新和卡迪在一起,並且重新舉辦婚禮,那是她一直夢寐的,隻是王子們的破壞,不禁掃了他們的興致,更重要的是,讓她差一點失去自己最愛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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