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開我!你愛信不信,總之,你所愛的男人已經死了,死了!”每一次被拉起,小媛發瘋似的大叫著,不卑不亢,絕不服軟。
一旁的皇後幾乎快要崩潰了,她不停地狂笑道:“我到底為了什麽?他死了,我的心也死了,他不會死的,你騙我,騙我!不會的,不會的!他說過他會等我的,他怎麽可以丟下我,不可以,絕對不可以!弄死她,弄死她!”
那兩個太監跪在地上不敢說話,也不敢行動,直到見皇後情緒稍微穩定一些後才緩緩說道:“娘娘,小媛已經昏過去了。”
“好吧,姑且饒過她。”皇後淡淡擺了擺手屏退了兩個太監。
伸手不見五指的密室中餘下皇後和小媛二人,看著眼前很像自己女孩,皇後不禁想起了自己曾經冒險生下的女兒,想想看來,也應該和小媛這般年紀,也不知道她怎麽樣了,皇後沉思著,思緒卻回到了十幾年前,同樣是這個密室裏,她獨自一人蜷縮在這個密室的角落裏。
那時他隻有15歲左右,剛來明國不久,隻是一個不起眼的婉妃娘娘。但是她很害怕,從她嫁到明國的那天起,她就知道自己懷孕了,而且也知道這個孩子不是明國皇帝的,如今她已經膽戰心驚躲著皇帝已有些時日,看著自己日益漸大的肚子,她知道已經瞞不下去了。
她已經決絕侍寢已有一個月之久,再這樣下去紙是包不住火的,她和圖吧的孩子不可以就這麽夭折,她要保護這個孩子,不管是男是女,都是她與自己最心愛的男人愛情的結晶。
她輕輕撫摸著肚子,心中卻暗暗說道:“寶寶,娘絕對會保護你的,娘一定會變強!絕對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
她咬了咬嘴唇,心中頓時想了個辦法。
她走出密室,朝著那個精致的別院走去。隨即便走了進來,屋中,前皇後正在溫柔地抱著若蘭,那時若蘭也隻有三歲,是明國皇帝最寵愛的女兒,而那時皇後不是她,而是若蘭的母親,明國皇帝獨寵、最信任的結發妻子。
見婉兒踱步走進,皇後示意宮女將熟睡的若蘭抱下去,待宮女下去後,婉兒才緩緩躬身行禮道:“參見皇後娘娘。”
皇後本就是賢良淑德的典範,對於妃子的來訪當然也要禮貌接待,她慢慢扶起婉兒,微笑著說道:“你我都是服侍陛下的姐妹,就不必多禮了。”
婉兒剛剛起身隻覺得眼前一片眩暈,體內有一股強烈的反胃感覺,隻叫她突然嘔吐不止。
“妹妹這是怎麽了?”皇後見她臉色蒼白,一直都在反酸水,想起自己懷起若蘭時的感覺也正是如此,急忙關切地問道:“妹妹難道是壞了生孕?”
婉兒知道皇後是過來人,在她麵前是隱瞞不了的,於是裝作很疑惑地問道:“姐姐說得可是真的?”
皇後年紀比她大了許多,自然也逃不出皇後的法眼,她也便點了點頭說道:“妹妹以後要多多主意才是,你且在我宮中休息片刻,招來李禦醫給妹妹瞧瞧。”說著便吩咐下人去了太醫院。
不一會兒,隻見李禦醫背著一個藥箱走了進來,這時候陶禦醫還未能被發覺,這宮裏宮外一直還是李禦醫瞧病。
李禦醫一進來便立刻跪下行禮,誰知皇後卻十分平易近人,擺手說道:“不必行禮了,婉妃身體有些不適,你快來給瞧瞧,看看是不是懷了龍種,也好讓本宮安心,讓皇上高興。”
李禦醫應了一聲,一刻也不敢耽誤,急忙拿出一個枕頭讓婉妃伸出手臂,他把了一會兒脈後便高興地回稟道:“娘娘放心,婉妃娘娘確實是懷了生孕,真是可喜可賀啊!”
“那真是太好了,妹妹這以後啊可要小心翼翼的走路了,這十月懷胎可是辛苦極了。”
婉妃笑容滿麵地點頭回應,心中卻暗暗說道:“哼,這隻是個開始,我決不能讓自己肚子裏的孩子出事,更不能讓他一直留在宮中,你還這麽高興,這隻是個開始罷了。”
“皇上駕到!”隨即傳來了太監的尖聲呼喚,談笑風生的婉妃與皇後立即起身行禮,隻見皇帝大步走進屋內,笑容滿麵地將兩個女子扶起,輕聲說道:“兩位愛妃快快請起。”扶起後便坐到了正座上。
婉妃和皇後紛紛站在一旁,見皇帝從進來就一直沒有合攏嘴,想必心情應該很好,皇後當然不能掃了皇帝的興致,立即溫柔地問道:“陛下今日想必是有什麽喜事了?”
被她這麽一提,皇帝更是喜上眉梢,興致勃勃地說道:“是啊,卡其爾老兄來信說過幾天會來明國,這回我可要纏著他好好下盤棋了,可不能讓他再贏我。”
聽到皇帝的話,皇後和婉妃不禁微微一笑,皇後走向前來躬身說道:“陛下棋藝超群,人人皆知,再則棋藝較量勝敗乃兵家常事,陛下也不必太過於較真,小心身體才是。”
下一秒,皇帝那溫柔深情的眼眸便與皇後四目相對,嘴角微微勾起一絲詭異的笑容輕聲說道:“皇後的話言之有理,不過……要是你再給朕生個皇子,我會更高興。”
皇後被皇帝的突然挑弄是越發不自然,殷虹的臉頰瞬間又加深了顏色,有意避開他的身體,扭捏地說道:“陛下,您說什麽呢,羞死臣妾了。”
就在皇後躲閃之際,目光偷到婉妃身上,這才讓她立刻意識到了婉妃的存在,她馬上輕咳了幾聲,輕輕拽了拽皇帝的衣袖,給他使了個眼神,示意他婉妃還在這裏。
皇帝這才不自覺地輕聲咳嗽了幾聲,很不高興地說道:“婉妃,你來做甚?”
婉妃聽到皇上叫她,立刻收起尷尬的表情,恭敬地答道:“臣妾獨自在宮中悶得慌就來與皇後姐姐敘敘舊。”
看皇後與婉妃相處甚是融洽,皇帝的臉上自然風光,這也是他專心朝政的重要保障之一啊。
“哦,是嗎?那朕來的不是時候啊。”皇上挑了挑眉,略帶戲弄地說道。
“臣妾不敢……”婉妃哪裏能說是皇上來的不是時候,應該說,來的正是時候才對,她立即臉色慘白直至地跪倒了地上。
皇後自然心疼,不等陛下發話,她就立即快步跑去,幽幽扶起婉妃,語氣略帶責備地說道:“妹妹可要小心身體才是,往後日子還長著呢,可不能跪的這麽頻繁了。”
這話也自然隻有他們兩位娘娘能聽懂,皇帝卻被蒙在鼓裏,摸不到頭腦,一團霧水,他笑盈盈地走到兩位娘娘身邊,疑惑地看著她們。
看到皇上那一臉的不解,婉妃與皇後不禁偷偷對視一笑,說道:“臣妾要恭喜陛下了,婉妃有了生孕,剛才李禦醫已經診斷過了,千真萬確……”
未等皇後說完,皇帝頓時心花怒放,一把拉住婉妃的手激動地說道:“真的嗎?”
婉妃微微點頭,緋紅的臉頰越發有些深紅,羞澀地將目光撇到一邊輕聲恩了一聲。雖然聲音很小,但是帝後二人全部都聽得清楚。
皇帝都快樂瘋了,他抱起婉妃原地轉了好幾個圈,直到聽到皇後製止的話語才不舍地將婉妃平穩地落在地上。
皇後就是怕皇帝太過於高興而忽略了婉妃的身體狀況,急急勸道:“陛下,婉妹妹如今有了生孕,身子自然金貴了許多,陛下以後可是要多加小心,不能再這麽胡來了。”
“是,是,朕真是糊塗了,還是皇後提醒的是。”“陛下是太高興了,所以一時間差點忘了婉妃的身體也是情有可原的。”皇後立即恭敬的回答,她可不能讓陛下怪罪她指出陛下的過錯。
皇帝是天朝天子,所有小國,甚至與之抗衡的蒙國都要俯首稱臣,隨便指出他的過錯自然不妥,即使是在自己妃子的麵前也是要給他些麵子的,所以皇後處事自當小心翼翼,指出陛下過錯的同時也得給足他麵子。
接下來的日子裏,陛下對她這個懷有生孕的妃子倍加愛護,基本上都是每天都來看她一眼,到了晚上則是為了胎兒陛下自然不能留下過夜,接下來的日子她過得表麵上很幸福可暗地裏她卻一直受著李禦醫的要挾。
那天把脈其實李禦醫隻跟皇後確認了婉妃有了生孕,可卻沒有挑明月份,誰知她一回宮便得到李禦醫的一封信。
婉妃娘娘,您已有四個月生孕,請您以後要多加小心自己身體才是,若需要我的幫助,我自當盡我所能,竭盡全力……
後邊的話她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她咬了咬嘴唇,知道李禦醫是在威脅她,婉妃剛來明國也隻不過3個月,卻已經有了4個月的生孕,這要是傳出去,她必定是死路一條。
她很害怕,可是她也必須冷靜下來,立即巡視四周發現沒有人知道這才鬆了口氣,將那封信投入火盆中,轉身叫來貼身的丫鬟素素,小聲吩咐道:“說本宮有些不舒服,叫李禦醫前來。”
素素不敢多問,碎步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