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提出的條件

  宋染染愣了幾秒鍾，手中的疼痛感忽然遍襲，皺了皺眉頭，後退了幾步，沉默不語。


  見她不語，唐楚雲最終還是歎了一口氣，說道：“宋染染，給我聽好了。夜色這種地方，最好還是少去，如果你缺錢，我會幫你解決。但你要知道天下沒有免費的晚餐，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


  第一次，唐楚雲心平氣和的跟她說話，宋染染心中百感交集，不知從何說起，許是因為漸漸有了知覺，才感覺到了手上的疼痛感。


  宋染染抬眸，對上那雙好似無底洞的黝黑眸子，在那一瞬間，快速撇過頭，不自然的問道：“什麽條件？”


  與林嶽相比，其實宋染染是發自內心的想跟唐楚雲在一起。隻是因為五年前的事情，兩人之間一直帶著隔閡，不知為何，宋染染有點想落淚的感覺。


  心裏苦澀澀的，宋染染撇頭，不讓唐楚雲看到她的表情。


  “簽了這份合同，錢我幫你換，而且你也不必還給我，我也會找人醫治好你的母親，你不必擔心，隻需要好好的履行你該履行的醫務。”


  唐楚雲的一頓話，宋染染算是聽明白了。


  到頭來，唐楚雲還打著那份“賣身”協議的注意，讓宋染染有一種感覺，那就是如果她不把協議簽了，唐楚雲就會一直窮追不舍，直到協議生效為止。


  如果簽訂了這份“賣身”協議，很有可能從此以後她就沒了自由，想去哪裏都會有一種被人監視的感覺。


  她還有小寶，她不想唐楚雲知道小寶的存在。那是除了母親之外，她的精神寄托，也是她堅持下去的希望。


  宋染染想象得到當唐楚雲知道真相之後，會怎麽做。


  “怎麽樣？我可以給你時間考慮。不過，時間拖得越久，你母親的病就會越嚴重。”


  宋染染咬了咬唇，苦澀道：“你讓我想想。”


  如果還不上這筆錢，她勢必得回去夜色上班，這些年來她清楚，哪個公司都不要她，即便她學曆再高，簡曆投的再多，始終沒有哪一個公司招她去麵試一番。


  “好，沒問題，我給你一天的時間考慮。”唐楚雲抽出一張名片，遞過去：“這是我的私人名片，想清楚了就打給我。”


  宋染染愣愣的看著遞過來的名片，輕顫著手接了過來。這一次，她認認真真的看了一遍，把他踹在手心，握的緊緊的。


  “你，能讓我回家看看嗎？”


  沉默了良久，宋染染無聲的吸了吸鼻子，聲音有些沙啞不堪。


  唐楚雲點點頭，再次瞥眼看了她手背上腫浮起來的一片。


  “等等，把手上的傷處理好了再走。”


  這一次，唐楚雲意外的沒有攔住他，語氣也不似幾天前那麽惡劣，諷刺。相反，感覺兩人像是相處了多年的老朋友一般，讓人有這說不出來的感覺。


  “我沒事，不痛。”


  宋染染下意識的把手掩蓋起來，不讓唐楚雲的視線觸碰到。可為時已晚，心思縝密，觀察細致的唐楚雲，早在進來的時候便看到了。


  “我是怕外界的人說我們醫院不服責任。”唐楚雲麵無表情，冷冷的道出這句話。


  讓原本心在一點點恢複溫度的宋染染，一下子涼了半截，脊背有些僵硬。


  宋染染僵笑了幾聲，默不作聲，呆呆地立在那裏。


  等到醫生給她包紮手上的針頭傷口之後，宋染染便馬不停蹄的打了輛的士直奔城北的醫院。


  感到病房時，見護士正在給母親換藥，宋染染拍了拍上下起伏的胸口，鬆了一口氣。


  宋染染做了個深呼吸，整理了身上皺皺的發型和因奔跑而被風吹得有些淩亂的發型，等到護士出來之後，才輕步走了進去。


  “媽媽。”


  宋染染看著病床上臉色蒼白如一片白紙，卻麵帶微笑的母親，一陣心酸湧上心痛。


  這些天以來所受的委屈，在看到母親慈笑的那一刻起，便全部被召喚出來，眼淚不受控製的一滴滴掉落出來。


  “染染，你這是怎麽了？”


  宋母看著幾天不見憔悴了不少的女兒，心心裏心疼不已。


  宋染染彎腰，抱住了自己的母親，大聲的哭了起來，像個被搶了糖果的小孩子一般，可憐兮兮的。


  等到宋染染哭夠了，宋母摸了摸她柔順的長發，溫聲道：“我可憐的染染，被我拖累了那麽久。心裏一定很委屈吧？都怪我不好，拖累了你。”


  宋母自責不已，如果不是因為自己的病，宋染染也不至於每天辛苦成這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