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玉華宮追問，嫦仙隱真相
沉暮笙醒了，餘安告訴他自己沒有追到穆兮蘭，她興許已經進了東雲。
東雲如今是個是非之地，一切大概都已經在寒蚩的掌握中了，連無心尊和溫華上神都被困在裏麵，餘安心想自己就算進去了也是以卵擊石，倒不如留在宮幫著做些什麽。
得知穆兮蘭獨闖東雲，沉暮笙起初焦急萬分，片刻之後便鎮定了下來，換了一身看上去更加精神些的衣服，急匆匆地離開了淩寒宮。
“上神！您去哪裏？我跟您一起。”
“不必。”
他腳步微頓，僅了兩個字，餘安就不敢上前了，遠遠地跟著，這才看到他去了玉華宮。
玉華宮不複前幾日的光耀，此時靜寂地沒有一絲生氣，沉暮笙在仙娥的引導下見到了公主。
自那日的事情之後，常倩便整日都待在玉華宮裏，外麵鬧了個翻地覆，她卻對此不聞不問。
帝母都忙著和眾神仙商議如何對付寒蚩，那日之後便忘了來安慰常倩，常倩心中有百般委屈，自己的父母尚且不在意自己的心情，越是想到此，越發難過。昔日交好的幾個仙族、神族仙子也沒有一個來看望她的，令她倍感心寒。
唯一還在乎她，真正關心她的隻有秋菱兒了。
因此她主動挽留秋菱兒在玉華宮多多陪她，此時兩人正在花園中喝茶賞花。
仙娥帶著沉暮笙穿過層層花叢，終於站在了常倩的跟前。
“參見公主。”一貫的正經嚴肅，一貫的麵無表情，從他嘴裏出的每一個字都好像中規中矩，無波無瀾，沒有一絲情緒。
常倩的目光貪婪地流連在他的身上，看到這個差一點就成為自己夫君的人現在冷漠地站在自己麵前，心頭泛起一絲苦澀：“這才是真正的沉暮笙，對不對，真正的沉暮笙不會笑，不會討好我，不會在乎我的心情，除了迫不得已，不會主動跟我話，對不對？”
沉暮笙低著頭微微皺眉，“公主殿下身份尊貴，神本就該尊敬於您，而且，神惶恐，實在不敢高攀殿下。”
常倩聽罷冷哼了一聲，濕潤的雙眸看向別處，話時帶著顫顫的鼻音：“那你跟莫菀在一起難道就不是高攀了？她可是莫菀，執掌神族最高的權力。沉暮笙，我問你，穆兮蘭和莫菀，你到底愛誰？”
完，她終於忍不住眼淚滾了出來，秋菱兒見了忙拿錦帕幫她擦拭。
“師兄，你要是隻為了這幾句話，你還是走吧。”秋菱兒回頭看著沉暮笙，話完了，可是視線並沒有移回來。
沉暮笙猶豫片刻，並沒有回答常倩的問題，而是看著兩人，“嫦仙宮主也在這裏，有些事情我們也可一並個清楚。”他頓了頓，見到兩饒臉上都有一瞬的驚慌，心中的猜測已經有了一半的把握。
“公主殿下，當日答應與您成婚，並差點跟你舉辦了成婚大典的不是神，而是寒蚩，此時神還請公主明了。”
他語氣平平，令常倩怒火頓生，惱怒地從石椅上站了起來：“沉暮笙，你當真對我一點感情都沒有，連一點情麵都不肯給我留嗎？”
沉暮笙凝眉，朝常倩深深地鞠了一躬：“此事確實是神的過錯，請公主責罰。”
“嗬嗬，責罰？在你眼裏，你身居宮，與我就隻有君臣之分嗎？”常倩緊緊抓著自己的衣袖，完這話之後盯著沉暮笙，連身子都微微顫抖了。
沉暮笙依舊保持著躬身的姿勢：“如公主所言，在神心中，神與公主隻有君臣這一種關係，神除了尊敬公主之外，絕無半點非分之想。”
常倩泄了氣地跌坐在石椅上：“你都這麽了，我還能什麽，怪隻怪我自作多情，愛上一個不愛我的人，沉暮笙，你起來吧。”
沉暮笙挺直了身子，麵無表情地看著一坐一站的兩人，道：“既然這件事情已經清楚了，那麽公主和嫦仙宮主是否可以再回答我一個問題，當日我被奪真身，你們是否在神尊出現之前就已經知曉一二了？”
常倩聽言早就已經憤怒地拍了一下桌子，將深陷恐懼的秋菱兒嚇了一跳。
“沉暮笙，我雖然愛你，但是我怎麽可能聯合寒蚩奪你真身，我愛的是你，怎麽可能傷害你？我這麽做有什麽好處呢？你元神歸位還不是不會愛我？”
沉暮笙了然，“今日神隻是心中有疑惑特地來向二位請教，隻要您二位的是真的，不論的是什麽，我都信。公主所言，我自然是深信不疑的。”他看向了秋菱兒，“那麽嫦仙宮主可否回答我這個問題？”
他的目光太過犀利，一貫的清冷嚴肅，秋菱兒兩隻手緊緊地纏在一起，視線對上沉暮笙的，當日他帶著穆兮蘭去檀虛宮的時候問過她一次，現在再問，想來是已經懷疑她了，可她還是一字一句清楚地道：“我事先並不知道寒蚩奪了師兄你的真身。”
聽她這麽，常倩也鬆了口氣，有點憤怒地看向沉暮笙：“是不是莫菀讓你來為難我們倆的？我就知道她看不起我們倆，她是父尊獨女，自命高貴，如今又掌握神界重權，但並不代表她可以隨意地懷疑我們。沉暮笙，你看清楚了，我是帝之女常倩，她是嫦族遺孤嫦仙宮主，我們與魔帝和寒蚩有不共戴的仇恨！”
沉暮笙斂眸想了一下，再次道：“我過，隻要您二位的是真的，我深信不疑。”
常倩聽罷，臉色才稍稍變得好了些，回頭用眼神安撫了一下秋菱兒。看向沉暮笙時，略有些不耐：“那麽暮笙上神還有什麽別的要問嗎？”
“另有一事神心中疑惑不解，請二位解答，當日在凡間時，二位是否傷害過穆兮蘭。”
秋菱兒覺得沉暮笙明明沒有看著她，但是她總能感覺到一道冷冽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將自己的所有秘密戳穿。
常倩沒想到沉暮笙第一次踏進她的玉華宮竟然是為了穆兮蘭，越發感到心寒，一怒之下什麽都不想隱瞞了。
“是，就是我！我確實想要殺了穆兮蘭，而且在月老廟的時候我還……”
“公主！您不要胡亂攬責任。師兄，我們確實對穆兮蘭動手了，但是我們並沒有想要殺她，我們不過是想給她一個教訓而已，你也知道的，穆兮蘭並沒有因此受傷。”
秋菱兒看向沉暮笙，最後一句話意味深長。
沉暮笙和她對視了一會兒，突然嘴角扯出一個笑來：“既然我已經問清楚了，便不打擾二位雅興。”
看著沉暮笙不帶絲毫猶豫地離開，常倩憤怒地站了起來，將石桌石椅一並推到。
“莫菀，穆兮蘭！今日我所受的屈辱，他日一定加倍奉還給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