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下不為例!
衛弘剛剛舉起的棋子停在半空,臉色甚是難看。
他們相識也不是一日兩日了,這種事也不是第一次發生,然而每次左丘煜都是等著衛弘主動開口,這一次卻是在這裏等了他一夜。
是因為夭夭吧。
既然已經被察覺了,衛弘也不打算再隱瞞,棋子隨即落在棋盤上說到:“母妃自幼便告訴我,這世上最可怕的就是情,男人一旦動了情就有了軟肋,大事難成。”
“這就是你要殺夭夭的理由?”
“你心性不靜,大事難成。”
衛弘音落,左丘煜的最後一枚棋子落下,起身離座淡淡說到:“衛弘,你我兄弟一場,我希望這是最後一次,下不為例!夭夭不能死,我大事照樣成。”
左丘煜說的胸有成竹,衛弘也沒在說什麽,隻是在左丘煜走後才低頭看了一眼棋盤,忍不住自嘲的笑出聲來。
他居然又輸給了他。
左丘煜剛剛走出蘭瀟園,便有下人來通知館公公來了,讓左丘煜以及陶夭夭到前廳接旨。
左丘煜麵色一變,父皇臨時下旨傳他也就罷了,為何還會叫夭夭一同前往?
養園之中,接到帝王下旨的消息後小綠和小竹就急忙來找陶夭夭,小翠的身份暴露,隻敢在一旁站著看著,不敢輕易接近。
昨夜之事鬧的那麽大,恐怕小姐不會輕易原諒自己了吧?
想到此,小翠心中就難過的緊。
然而小綠和小竹叫了半天的門裏麵都沒有要開的意思,甚至連一點聲音都沒有。
兩人對視一眼覺得有點不對勁兒。
就算小姐不想給他們開門,也該有些動靜才是。
兩個丫頭平時習慣了聽從小翠的,這會兒沒了主意看向了小翠。
見此小翠眉頭一皺,心裏莫名有些發慌。
莫不是小姐昨夜受了刺激,做了傻事?
越想越覺得有可能,小翠直接衝過去就踹開了門,然而屋內竟然空無一人,連被褥都是整整齊齊的,一看就是沒動過。
三個丫頭驚慌失措的在屋子裏找了一圈,目光最後定格在開啟的窗子上。
王府之中,隻有養園的窗子修建獨特,沒有中間的橫欄,空間大小足夠一個成年人進出。
小姐這是跳窗跑了?
“你們兩個快去通知王爺,我去追小姐!”
小翠吩咐了一聲也從窗口跳了出去,說不定小姐會留下足跡,她可以沿著去找。
小綠和小竹則點點頭趕緊朝外跑去。
隻是這偌大王府,王爺不在養園,她們要去哪裏找?
陶夭夭是做慣了小混混的人,這種逃跑的手段她自然熟悉的很,回頭看看毫無痕跡的路麵臉上浮現出得意的笑容。
左丘煜,你不是想要利用我嗎?姑奶奶就讓你利用不著!
陶夭夭專門找一些小胡同鑽,鑽來鑽去自己都不知道到了哪裏,她隻知道出了養園的圍牆,外麵還有很多圍牆,自己千辛萬苦轉了一整夜愣是沒能出府。
麻蛋!一個家而已至於整這麽大嗎?虧了我以前還覺得一百多平的房子就夠大的了,跟這王府一比那簡直就是茅廁好嘛!
王府之中巡視的侍衛很多,陶夭夭隻能貓著腰悄悄的走,心裏又擔心有人發現自己不見了出來找,每走一步都是小心翼翼的。
卻沒發現身後有一個同樣奇葩的身影,正以同樣的姿勢與她靠近。
兩人屁股撞在一起,下意識同時回頭捂住對方的嘴巴。
冷靜之後,陶夭夭一把拍掉了對方的手,語氣極其不友善的說到:“你又來幹嘛?”
“我……”對方剛要說話,卻發現不遠處有侍衛走來,連忙抓著陶夭夭的胳膊把她拖進了一個小胡同裏。
被這樣一個帥哥壁咚,陶夭夭的一顆少女心簡直快要從嘴裏跳出來了。
“喂!你能不能離我遠點!”陶夭夭絕逼是含著淚說出這話的,絕頂大帥哥艾,什麽人會不喜歡?
岑不徒好笑的看著陶夭夭:“你這丫頭還真是特別,跟我以前見過的女人都不一樣。”
“廢話!”陶夭夭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自己可是從現代來的,要跟你們這裏的那些古代女人一樣,那不就是神經病了嗎。
過了好一會兒陶夭夭才想起來正事兒:“你不是逃走了嗎?又回來幹嘛?”
“回來找你啊!”岑不徒說的理所當然:“你以為答應了我就完了?小爺今天可是專程來讓你履行承諾的。”
陶夭夭一聽這個心裏可是樂開了花,趕緊點頭說道:“那還等啥,你趕緊帶我走啊!”
原本看左丘煜跟陶夭夭感情那麽深,岑不徒還以為想帶她走沒那麽容易,沒想到她竟然這麽主動。
再看她剛才的架勢,岑不徒也明白了。
合著她本來就是要逃走的,自己來這兒反倒是陰差陽錯幫了她。
也罷,隻要能將她交給鬼醫劉千幫她一把又何妨。
陶夭夭本就像個無頭蒼蠅似的在王爺府裏轉了一宿,大概是走了狗屎運始終沒被侍衛發現。
有了輕功天下第一的岑不徒幫忙,陶夭夭終於離開了嘉逸王府。
看著外麵熱熱鬧鬧的街市,陶夭夭真有一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我真的出來了嗎?”陶夭夭興奮的抓著旁邊的岑不徒問到。
看到她臉上天真爛漫的笑容,岑不徒還真有些於心不忍,這麽漂亮的臉蛋,毀了還真是可惜。
但為了解藥,他也隻能這麽做了。
完全處於興奮狀態的陶夭夭卻全然沒發現身後之人的不對勁兒。
然而在街道上轉了一圈,陶夭夭的興奮感就沒了。
岑不徒不解的看著她:“怎麽了?沒你喜歡的東西?要不我再帶你去別處轉轉?”
“算了算了,你們這裏的東西都是我們那兒淘汰了沒人玩兒的,真沒意思。”
“淘汰?”這詞新鮮,他岑不徒走南闖北這麽多年,竟然沒聽過。
陶夭夭也懶得解釋,打哈哈說淘汰就是不要的,也就算過去了。
兩人在府外瞎轉,而府內卻是炸開了鍋。
一個大活人說不見就不見了,左丘煜心中豈能痛快,當即就賞了侍衛鞭刑。
天知道,當他得知陶夭夭不見了的時候心裏有多慌亂,昨晚的一幕幕猶如在眼前重現。
如果可以,他寧願將實情告知與她,也不想她就這麽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