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貞音古琴
陶夭夭心裏美滋滋的想著,臉上的眼淚卻一點不見少。
這個王爺擺明了是護著自己,這個時候不扮可憐多博得一點同情更待何時?
左丘煜摟著陶夭夭的左手不住輕拍著,似在安撫。
直麵著飛霜靈,冷淡而又疏離的說到:“靈公主人也打了,氣也該消了,如若沒有別的事兒還請靈公主移駕已竹園。”
逐客令已下,身為一國公主,飛霜靈這點傲氣還是有的,當即氣憤轉頭跑出了已竹園,心中卻已因今日之事記恨上了陶夭夭。
眼看討人厭的家夥走了,陶夭夭樂嗬嗬的擦幹了臉上的眼淚。
本想在這個懷裏再賴一會兒,不料人家卻後退了兩步跟她拉開了距離。
陶夭夭不爽的瞪了他一眼,小聲嘀咕:“且,長得帥了不起啊!抱抱都不讓。”
左丘煜不語,轉身就要離開,陶夭夭見狀連忙著急的追了上去,從身後拽住他的衣角,可憐巴巴的望著他。
“王爺王爺,您先別走啊!我還有事兒想跟您說呢!”
“哦?”本來想去找衛弘商量事情的左丘煜聞言來了興致,莫不是這個女人想通了,肯說實話了?
見他轉身,陶夭夭兩手攪著裙擺,臉頰通紅的低著頭。
這般嬌羞的模樣看在任何一個男人的眼裏都能激起極強的保護欲,但偏偏,她麵對的是一個患有眼疾的人。
不過也正是因為這樣,陶夭夭在麵對他的時候,才感覺沒那麽大的壓力。
憋了半天,終於鼓起勇氣雙手摟住他的脖頸,踮腳吻上了那張薄而性感的嘴唇。
左丘煜一時有些回不過神來,直到陶夭夭意猶未盡的舔舔嘴巴站在一旁,左丘煜這才略有些怒氣的麵對她所站的方向:“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又強吻本王!”
對!沒錯!是又!
這已經他第二次被這個女人強吻,他作為皇子的威嚴何在?
陶夭夭委屈巴巴的低著頭:“在我們那裏講究男女平等,你都能吻我,憑啥我就不能問你,再說了……誰讓你自己長得那麽好看。”
陶夭夭聲音越來越低,到最後都仿佛是從嗓子眼兒出來的聲音,連左丘煜都沒聽清,還反問了一句:“你說什麽?”
“沒,沒說什麽。”
一個大男人,尤其還是一個王爺,被一個女人說長得好看自尊心會受不了吧?她還是別說的好。
“那個王爺,其實我是想問問你,知不知道那天夜裏跟我一起掉下去的女孩兒在哪裏?”
左丘煜麵色一變,極度傲嬌的微仰著下巴:“本王為何要告訴你?”
音落,左丘煜已經出了門口,陶夭夭剛要追上去卻被三個丫鬟攔住。
“陶小姐,王爺有命,在您傷好之前不得離開這間屋子。”
看著即將走出園門的左丘煜,陶夭夭恨不得把門口的花瓶砸過去:“不講理的臭男人!”
小翠三人麵麵相覷,隻怕這世上敢這麽說她家王爺的,也隻有她了。
而邁出園門的左丘煜,臉上的笑容就沒消失過。
氣呼呼的摔上房門,陶夭夭獨自一人坐在床上生悶氣。
怎麽辦?她連這園門都出不去,要到哪兒去找夏珂?
“老天爺啊,你一定要保佑夏珂平平安安。”
才念叨了幾句,左丘煜的臉卻又出現在她腦海裏,嘴唇上似乎還留有他的味道,淡淡的青草香,聞著很是舒服。
伸手撫摸著周邊的床褥,想著剛才自己跟他跌入這床畔的場景,陶夭夭不覺羞紅了臉頰,心跳加快,嘴角忍不住的上揚。
“天呐天呐!”突然意識到自己不對勁兒的陶夭夭使勁拍了拍臉頰:“我這是怎麽了?我該不會是喜歡上那個冷臉男了吧?”
焦慮的圍著地板轉來轉去,陶夭夭不停的再給自己催眠:“我隻是喜歡帥哥,我不是喜歡那什麽王爺,不是不是……”
話音未落,窗口突然傳來一聲巨響……
左丘煜這一次沒有回雅苑閣,也許那對姐妹還在那裏未離開。
悠閑散步到了王府最西側的涼亭,這裏常年放置著一把古琴,那是左丘煜的母親生前所有物。
修長白皙的手指自琴麵撫過,最終停在琴身側麵。
那裏凹凸不平的刻著兩個字‘貞音’。
音……是他母親的名字,也是這把琴的名字。
琴聲悠揚,往日種種在眼前乍現,暗淡的雙眸逐漸被仇恨吞噬。
總有一天,他會將那日所受之屈辱全部加倍奉還!
越來越急促的琴聲聽的人心生懼意,仿佛下一刻琴弦就要崩斷。
屏風之後,衛弘終於現身立在琴旁,伸手按住了左丘煜的右手。
“煜,時機尚未成熟,你還需忍耐。”
左丘煜雙眼緊閉,半晌才點點頭,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又恢複到了最初的那般模樣。
仿若剛才深陷回憶,仇恨纏身的人不是他一般。
見此,衛弘終於放心的笑笑。
“飛雲城那兩位公主你打算如何處理?”
聞言,左丘煜漫不經心的起身往亭外走去:“與我無關的人,何須多浪費精力。”
衛弘表示很無語。
“那明日夜宴之事……”
“交給你了!”衛弘話還未說完就被左丘煜打斷:“你在我府中白吃白喝了這麽久,也該做點事了!”
衛弘真是恨不得衝上去跟這個麵癱打一架。
什麽叫白吃白喝?他堂堂青陽城七皇子,是那種占小便宜的人嗎?
嘴上叨叨個沒完,但衛弘還是起身去辦明日夜宴之事了。
左丘燁慫恿帝王將賞月夜宴定在嘉逸王府中舉辦,絕對是沒安好心,他們不得不防。
所以衛弘一麵要準備夜宴之事,一麵還要安排好人手,一旦出現什麽意外務必要保左丘煜及帝王的性命。
走出涼亭沒多久寒裳就迎麵快步走來,周身帶著一股濃重的血腥味,讓左丘煜忍不住蹙眉,腳下的步子也不由得快了幾分。
行至左丘煜跟前,寒裳雙手握劍半跪:“王爺!”
左丘煜麵上不露,心裏卻已是焦急萬分:“如何?”
“前來行刺的黑衣人原本已全部被擒,不料他們提前服毒……什麽都沒問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