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存在的必要
雪女一怒,萬裏冰封!
奔流的江河在此刻被凍結,位足其上的半截大橋更是披上了銀裝,雖然有豔陽當空,可視野中的一切卻恍如讓人置身於冰雪的國度。
如果,白所施展的冰遁秘術·魔鏡冰晶被稱作為結界的話,那麽當下,凝麗覺醒時的氣息傾瀉就是將整片天地化作了自身的領域!
……
遠處,在較為隱蔽的水灣中,停擱著一艘巨型戰艦,其上人頭攢動。
“卡多大人,我們還是先撤離吧,那幫家夥太邪門了,居然連江河都能夠凍結!”
空氣中有顫顫的字句跟進。
出聲者是一位身形魁梧的武士,於之身後還背負著兩柄長刀,看起來到是頗具威懾。
可現在的他,就連聲音都是顫抖著的。
“混蛋,你懂什麽?”
又看了眼橋麵局勢的小老頭低聲暗罵道,手中的望遠鏡也旋即垂落。
“江水已經恢複流動,斷橋上的堅冰也開始消融。這樣的強大忍術就算是上忍所能夠維係的時間也不長,更別提需要耗費多少查克拉了。那家夥,絕對不可能施展出第二次!”
“就是現在,開船!將他們一網打盡。”
一頓猛如虎的分析落下後,卡多陡然揚聲號令道。
而周遭聽到解釋的傭兵也不由放下了心中的擔憂,尤其是背負雙刀的男子更是有些慚愧的撓了撓頭。
確實他們隻看到了事情表麵,並沒有去深入的探究。
當然,對於這幫已經習慣於跟隨身前這位金主欺負弱小的流浪武士來說,這才是最真實的行為。
畢竟,當下的生活已經足夠富足,還有什麽理由要以身犯險?
‘哼。’
瞄了眼這幫不堪重用的家夥後,卡多再度拿起了手中的望遠鏡,時刻觀察著橋麵的局勢,秉持心中的那份機警。
‘忍者,看來自己也要忍痛多雇傭點這些家夥才行,總是依仗這幫地痞流氓根本成不了大事。’
‘正好,再不斬那家夥的雇傭金也不用支付了。’
想到這裏,一抹殘忍的笑意躍然於之嘴角。
透過望遠鏡的視野,橋麵的局勢也開始明朗了起來,終是再不斬一方落敗!
‘哐當。’
專屬於霧隱村暗部的麵頰砰然墜落,其上還殘留著嫣紅的血液,而它的主人此刻赫然被一道尖銳的冰棱所洞穿,雖不及要害,但卻使之不能再做出任何的反抗,以及結印。
“咳,你贏了。”
虛弱的低語在半空中傳遞。
看著視野裏同樣恢複原貌的少女,白的目光裏有著解脫,有著震撼,也有些許的恐懼。
當那一道道鋒銳的冰淩憑空凝現,並將其所締造的冰鏡一麵麵貫穿之際,他就知道自己輸了,輸得非常徹底。
明明,自身也是善用寒冰的血繼限界者。
可對比之下,簡直就像是小孩子過家家一般兒戲。
不過,雪女卻並沒有答話,甚至連看都沒看一眼這掛於冰棱上的絕美少年,未曾直接洞穿對方的心髒的原因,也僅是因為自己的召喚者曾前夜下達過的命令:
‘如若可以,戰勝後留下性命,在這個紛爭不斷的位麵存活、立足,我們需要更多的幫手。’
而當凝麗蹲下身子,正式打量起眼前的陰陽師後,她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了。
那複雜的眸子像極了天上的繁星,忽閃忽閃。
‘雪原之契。’
‘自己竟真的將這樣的契約締結給了這孱弱的年輕陰陽師!’
不似海國的古契,帶有著互相約束的誓言,雪原之契僅是代表著,今後他們的命運將會連接在一起,想要解開,除非,一方死亡。
同樣。
有些不知所措的還有莫語。
此刻,他已經掙紮著撐起了身子,許是因為施術者就是雪女的緣故,冰雪特地避開了其所處的一小寸地域。
努力地張了張口後,一時間這小子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我答應了那人,以後一定會好好照顧你的?’
呸,怎麽看都是異常的敷衍!
‘謝謝你,救了我?’
尷尬,太過尷尬!
明明前一夜,對方還對自己愛答不理,同時處於所有式神羈絆值最低點。
可一瞬間,‘雪原契約’,‘不可辜負’,所有的轉變比之他位臨這個世界還要不真實!
終於,就在莫語深吸了一口氣,漲紅著麵頰,準備率先打開局麵時,一道不解風情的嘲弄卻率先響起:
“再不斬,哼,霧隱鬼人?你可真讓我失望呢。”
‘這個聲音!是卡多!如自己所料,他真的出現了!’
撐著身子的小陰陽師旋即扭轉了視線,而一旁雪女的眼中也陡然出現一抹落寞的神色,不過隨之湧上並將之取締的是憤憤的惱怒。
視野中,身位地頭蛇的卡多小老頭正邁著輕巧的步伐走在斷橋之上,那淺薄的墨鏡壓根就不能掩飾其眼中的興奮之感。
於之身側則環繞著數十近百名手持兵械的雇傭兵。
他們或是混跡於周邊的地痞流氓,又或者是僅學得皮毛的流浪武士。
不過乍一看,這威勢倒是滿分。
“卡多。”
看著雇主的到來,桃地再不斬也不由悶吼出聲。
聽語氣,這家夥明顯就不是來幫助自己的,更有可能,是想要將他一並解決!
“嘖嘖嘖,昔日威風凜凜的霧隱上忍,也就這點本事啊。”
傳入耳畔的低喚自是令小老頭眉目一皺。
若對方還是那個令人聞風喪膽的霧隱鬼人也就罷了,可現在,不過是淪為敗將的小鬼,竟然還敢直呼自己名諱!真是不知死字該如何去寫!
“你!咳咳.……”
麵對如是嘲弄,再不斬心中的怒火便翻湧而上,但他卻忘記了自己當前的狀況,已然處於千瘡百孔的頹敗之境。
同樣,聽聞嘲弄的白也掙紮著抬起了雙臂,並按捺在了冰棱之上,似是想要將自身從寒冰的桎梏中脫離。
‘任何人,都不能夠侮辱再不斬大人!’
可全然喪失的氣力,以及逐漸凍結的血脈使之施展不出半點力量,抓在冰棱上的十指頹然滑落。
一點淚水也於之眼底翻湧而上。
‘自己,是完全失去存在的意義了嗎?’
然而,就在這時,一道清冷的身影陡然站了起來,與之同行的,還有冷冷的字句:
“那些家夥,就沒有留下的必要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