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七章常規打臉
“不可能,騙人的吧,連我們家都吃不起膳食坊的燕窩——”
溫雅比不上溫柔,如今鄉下莊子上來的溫暖都能讓她嫉妒了。
她很難在維持貴女的做派。
溫暖呆萌說道:“膳食坊的燕窩很貴?”
大太太拽住幾乎發狂的女兒,勉強描補:“你娘既然讓膳食坊給你送燕窩等補品過來,還特意讓我轉送你燕窩,多怕你在溫家受委屈啊,真真是一片慈母心腸。”
她抬手想著把送來的燕窩盒子蓋上,溫暖一把按住她的手,嚴肅說道:“我娘心疼我,定會給侯府的好燕窩,可這燕窩同膳食坊掌櫃死皮賴臉非要送我的燕窩不大一樣,我——莫不是被掌櫃騙了?”
“掌櫃太熱情送我燕窩等補品許是沒安好心,大伯母可得好好幫我分辨一二,您吃過的鹽比我吃過的米都多,我全指望大伯母。”
“我是你長輩吃不了如你飯量的鹽,我不想被齁死。”大太太腦袋嗡嗡疼。
膳食坊有內務府背景,燕窩等補品品質不比宮裏的貢品差。
在懂行人的眼中膳食坊賣出的東西甚至比貢品更好一點。
畢竟獻給皇帝的貢品,尤其是給入口的吃食一般不選最好的,更注重品質穩定。
否則品質一年好,一年差一點,皇上吃出不同,倒黴就是內務府官員了。
她換了的燕窩是何品質,她自己再清楚不過。
燕窩看著完整,其實都用特殊的藥水泡過的,雖然吃不死人,但對女孩子也沒甚好處。
“您分辨不出的話,我隻能捧著燕窩去靖南侯府了。”
“別!”
大太太忙拉住溫暖,“讓我想想,想一想。”
膳食坊同靖南侯府,她都得罪不起,最要命是隻要拿出這兩份燕窩,稍微懂行的人都能分辨出優劣來。
“你又說謊!騙人!”
溫雅眼睛紅得如同帶在自己耳朵上的紅寶石耳環,氣急敗壞說道:
“你假冒膳食坊的標示,仔細膳食坊告到官府去,把你抓起問罪,膳食坊的掌櫃何等身份,豈能上趕子送你東西?你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
大太太靈光一閃,“溫暖你——你糊塗,為了麵子竟然將盒子打上膳食坊的標示?你虛榮心太大了——”
“大太太可要看清楚了,這些刻著膳食坊的印記都是假的?”
紅袖腳下生風一口氣搬出十來個標著膳食坊的盒子,並且統統打開。
人參鹿茸等等補品讓大太太眼紅不已,最貴重的卻是一罐子暖香丸。
名字很俗,但是用過的女人都知道暖香丸的好處,每月一粒有青春永固之效果,而且還能暖宮,易子嗣。
暖香丸都是一粒一粒裝盒子裏賣,何時用瓶子裝?
莫不是把一年的產量都給溫暖送來了?
紅袖拿出一顆暖香丸扔到自己口中,嘎八嘎咀嚼,“這些可不都是假的,這顆丸子香甜軟糯,可好吃了。”
一百兩銀子都買不到一顆的暖香丸被溫暖的婢女當零嘴吃了?!
大太太母女又氣又是眼饞,溫暖捧著茶盞,靜靜的看著熱鬧。
“假的?什麽是假的?”
渾厚的聲音傳來,“門口沒人守著,我自作主張帶人進來了,大姑娘有客人,不必招待我,我——我把東西放好自會離開。”
紅袖挑開門簾,對著外麵喊道:“白掌櫃來得正好,大太太說我們姑娘虛榮,擅自偽造膳食坊的商標,你送來的東西也都是假的。”
白掌櫃邁步進門,諂媚乖順無比向溫暖行禮,溫暖始終淡淡的,他也不惱,溫姑娘就該有此派頭。
他麵對大太太時,端出貴人的氣度,大太太不由後退半步。
“這天下還有人敢假冒膳食坊的標示?”白掌櫃身材挺拔,國字臉傲慢,“若是有假冒的,我都要懷疑這天是不是變了!”
膳食坊果然同隆承帝牽扯極深!
“太太沒見過膳食坊的好東西,並不奇怪,畢竟溫家其他人也沒資格吃。”
白掌櫃身上每一個毛孔都透漏著對溫家人的輕蔑。
“你沒見過世麵,胡言亂語,我不願意同你計較,可你說大姑娘假冒標示,我送假給大姑娘,我忍不了!倘若惹大姑娘因此不見我,你丈夫這官也別做了。”
“——不,白掌櫃息怒,你誤會了。”
大太太雖然吃驚白掌櫃對溫暖的尊重,可此時不是刨根問底的好機會:
“暖丫頭快來幫我說說,我擔心你犯錯才說標示是假的,早知道你同白掌櫃認識,我哪能懷疑你?
暖丫頭沒把我們當親人,才瞞著這些事,生怕我們占你便宜似的,溫家子弟齊心,溫家才能昌盛,你祖母常常掛在嘴邊上的話,你怎麽就聽不進去呢。”
有些人總以為能用話語推卸責任,看似關心其實誣陷溫暖自私自利,不管家族。
“伯母確定燕窩是真的?”
溫暖放下茶盞,起身道:“借白掌櫃馬車一用,我去趟靖南侯府,親口問問靖南侯,對我娘的深情,對小柔的好,是不是都是裝出來的,若是他虛偽別有所圖,我是要帶著母親同小柔回來的。”
“不——你不能去!”
大太太快給溫暖跪了,真真體會到狡辯沒用,“這事——兩邊燕窩都是真的,就是——”
大太太抬手給了溫雅一巴掌,把趕過來扶著她的溫雅打愣了,
“娘。”
“都是這丫頭做得好事,尋思著老夫人身子骨不好,需要上好的燕窩,暖丫頭還年輕,用差一點的燕窩無妨,便將給老夫人準備的燕窩同我從侯府帶來的燕窩換了。”
大太太避開溫雅控訴的目光,輕聲說道:“我想著這是你們姐妹對老夫人的一片孝心,也就沒阻攔,我也有錯,大伯母向你賠禮,此事是溫家的家事,等白掌櫃離開,我壓著溫雅給你賠禮。”
“大伯母糊塗啊,你準備假燕窩給祖母吃,你這不是謀害婆母嗎?律法上,謀害婆母可是重罪,就算公主也得被處死,大伯母一旦被定罪,溫雅姐姐倒是不用怕有個像野村夫做妹夫,鄉間村夫都看不上她,更不會娶她。”
溫暖看大太太母女如同看智障一般。
溫雅捂著被打紅的臉,哭著飛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