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7章失憶

  顧晚緩緩睜開眼睛,映入眼前的是所有醫院標配的白花花的花板,白花花的家具以及白色的窗簾,忽略掉床頭的一束新鮮的花朵,可以一望無際都是白色。


  她迷茫的看著眼前的一切,回想著自己躺在這裏的原因,但是無論如何都想不起來,全身上下沒有一處不痛的。


  顧晚虛弱無力的躺在病床上,耳畔是醫療機器有節奏的嘀嘀聲,她試圖開口話,但是卻隻能艱難的發出幾個模糊不清的氣聲,盡管這樣還扯到她身上的傷口。


  一陣眩暈感襲來,顧晚又被迫重新癱在床上,大口的喘息著,一點一點的恢複著體力。


  顧晚緩慢的思考著,她摸索著檢查身上的傷口,雖然有好好的被包紮,但是身體上的感覺告訴她,這些傷口絕對不簡單。


  無論是從淤青的皮膚還是那些被白紗布包裹住的地方,顧晚懷疑她很有可能是被人虐待了,並且受傷十分的嚴重,不然怎麽可能會住進到醫院,而且還是這種一看就是價格不菲的單人房間。


  顧晚這時候才聽到衛生間裏隱隱約約傳來嘩啦啦的水聲,憑借留在床頭的男士腕表判斷,衛生間裏的人絕對是位跟她有關係的男人。


  或許是監視她的人也不一定!

  顧晚一想到這裏就感覺到恐慌,陌生的房間,一個受傷嚴重的女人,以及麵容不清還在使用衛生間的神秘男子,她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兒。


  她也顧不得身上的傷口,一把拔掉紮在手上的針頭,掙紮著想要離開,但是在挪動間因為動作太大,不心撞倒了擺在床頭的花瓶。


  嘩啦!


  宮墨寒聽到動靜,顧不得剛刮了一半的胡子,急忙衝了出去,望向顧晚的病床。


  宮墨寒驚喜的看著站在床頭的顧晚,忍不住責備道:“晚晚,你身體還虛弱著,起來做什麽,還不趕緊躺回去歇著。”


  話音剛落,顧晚就看著陌生男子快步走向自己,一把將她抱起溫柔的放到床上,按下了呼叫鈴。


  護士過來重新把被顧晚扯掉的點滴再次紮好,數落了顧晚一頓,大概就是明明知道自己受傷這麽嚴重,還不好好的躺著養傷雲雲的。


  連帶著宮墨寒也跟著被迫聽著護士的教誨,不過一但牽扯到顧晚的事情,宮墨寒就異常的表現十分的慎重,他非但沒有生氣,還好聲好量的問了幾個要注意到的事項。


  顧晚看著眼前的陌生男子似乎對她很是在意,並且從言語中都帶著些不易察覺的憐惜,好像跟她關係很密切,但是顧晚仍舊對他不敢掉以輕心。


  宮墨寒送走護士後重新回到顧晚的床前,伸出手給她捏了捏被腳,溫柔的喚著她:“晚晚,你終於醒來了。”


  顧晚看著雖然有些憔悴,但是麵容俊朗的的陌生男子,對方眼中是不加掩飾的深情和憐惜,仿佛在看著自己的愛人一般。


  當然,如果能忽略掉對方隻刮了一半的胡子就好了。


  “那個…你要不要把胡子給刮幹淨啊。”


  顧晚伸出手在對方期待的眼神中指了指,提醒著眼前的男人還沒有來得及收拾幹淨的臉。


  宮墨寒伸手摸了一把下巴,直到手上傳來滑膩的感覺,他才意識到自己剛才隻顧著高興,完全忘記了這事。


  又想到他就這樣頂著收拾了一半的臉,忙上忙下的折騰了半,還跟護士談了那麽久的對話,難怪那個護士臨走時看自己的眼神怪怪的。


  “你等我一下,我馬上回來!”


  宮墨寒匆匆回到衛生間,三下五除二把整理幹淨,隨後立刻回到了顧晚的病床前。


  顧晚這才有機會仔細打量著眼前的陌生男子,對方身材挺拔,體態均勻,健碩的體魄裏透露出一股上位者的風範,從衣著打扮上來看,想來對方也應該是個有頭有臉的人物。


  然而顧晚對這個人卻全然陌生,在她的腦海裏完全沒有這個人的記憶,甚至可以從來沒有接觸過,但是卻有著一股莫名的熟悉感。


  她有些遲疑的開口詢問著對方,“你…能告訴我,你是誰嗎?”


  宮墨寒原本掛在嘴角的笑容僵住了,整個人就好像被雷劈了一樣,他不可置信的看著顧晚,試圖找到一點蛛絲馬跡,但是視線在接觸到對方陌生戒備的眼神時,他的心瞬間涼透了。


  顧晚好像真的不記得他是誰了。


  宮墨寒不死心的繼續問了幾個簡單的問題,但是無一例外,顧晚完全答不上來。


  他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現在顧晚失憶內心肯定很恐慌,他作為顧晚的丈夫越是這種時候就越要冷靜,首先要安撫住顧晚的情緒,盡可能的不要讓對方覺得焦躁不安。


  “晚晚,你先不要慌,好好躺在床上休養身體,我這就去找醫生給你重新做檢查!”


  宮墨寒深深的看了一眼躺在病床上的顧晚,隨後推開病房的門走了出去。


  醫生又為顧晚重新做了一個腦部檢查,等拿到結果後立刻找到了宮墨寒,將自己的診斷給對方。


  “初步懷疑應該是顱內瘀血壓迫所致的短暫性失憶,不過隻要等瘀血散去,夫人的記憶就應該會恢複的。”


  宮墨寒回想起顧晚一臉茫然無措的樣子,心頭一緊,他有些急切的開口詢問著:“難道沒有別的治療方法嗎?”


  他不知道失憶的感覺是什麽滋味,但是從顧晚的反應來看,想來肯定是不好受,什麽都不記得,什麽都不知道,還要麵對一群陌生的人,無法去判斷對方是好還是壞。


  醫生搖搖頭,隨後開口勸著:“人的大腦是非常複雜的存在,任何外物的介入都有可能會造成嚴重的損傷,像這種情況最好的治療方法就是等,等夫人顱內的瘀血自行散去。”


  宮墨寒無奈,隻好回到病房裏繼續守著顧晚,一點一滴的把最近發生的所有事情盡數給對方聽,包括她自己的身份訊息以及身邊有哪些家人。


  “你的都是真的嗎?那些事情真的都是我做的嗎?!”


  顧晚驚疑不定的看著宮墨寒,緩緩發出了自己的疑問,她覺得無論是拍戲也好,還是給那些對她意圖不軌的人設局也罷,這些駭人聽聞的事情怎麽也不像是她自己一個女人能夠做的出來的。


  顧晚幹笑兩聲,戒備的打斷了宮墨寒的話,“你不會是在故意騙我吧,我怎麽可能會做出那些事情呢,你肯定是搞錯了對不對!”


  她還是無法接受對方口中的一切,她感覺自己做事雖然不至於優柔寡斷,但是也絕對不會像個毒婦一樣的算計別人吧。


  宮墨寒的話就好像是在講故事一樣,什麽設局什麽作戲的她統統都不信,就算自己真的會演戲,但是演技再好也不可能幹的出來那些光是聽就讓人起一身雞皮疙瘩的事情。


  盡管宮墨寒已經提前做好的心理準備,但見到顧晚這樣反駁自己心裏終究是有些難受的,同樣也更痛恨自己的疏忽大意。


  倘若他能夠再細心一點,或許就能夠避免這一切的發生,顧晚不會墜崖,更不會因此被殺手追殺而失憶,他和顧晚或許還是之前那個幸福美滿的一對愛人,有著屬於自己溫馨的家和一雙可愛而懂事的雙胞胎兄妹。


  顧晚看著情緒突然失落的宮墨寒,心裏覺得有些愧疚,她覺得對方口中的那個人絕對不會是自己,自己也做不出那樣驚世駭俗的事情來。


  這個時候她突然想到那些網絡裏麵的故事情節,自己或許就如同裏寫的那樣遭遇了什麽重大事故,然後恰好跟這具身體原本的主人靈魂互換了,或者原身恰好不幸死了,她剛好搶占了。


  顧晚越想越覺得愧疚,心中對於宮墨寒也更加覺得對不起,對方肯定跟這具身體原來的主人感情很好,不然也不會這麽牽掛著她。


  顧晚越是貪戀宮墨寒的溫柔,心裏也愈加難過,她為自己不恥的做法感到厭惡,明明自己是一個卑劣的偷,奪了原主的身體,現在還要搶走原主的愛人。


  宮墨寒在看到顧晚的臉色逐漸變得難看的時候,以為她傷口又在痛了,便擔憂的開口詢問道:“怎麽晚晚,是不是傷口又痛了,要不然我去給你把醫生喊過來吧。”


  顧晚聞言緩緩搖搖頭,用虛弱的聲音開口拒絕著:“我沒事,傷口不疼的,不用老是麻煩醫生,醫生也有其他的病人要照顧 你不要擔心我了。”


  宮墨寒聽到顧晚的話,感慨她雖然沒了以前的記憶,但是性格卻還是那麽體貼善良,處處都在為別人著想著。


  “那…要不要跟著我一起回家看看?”宮墨寒斟酌的開口建議著,顧晚現在雖然失憶了,但是好在性格沒有什麽變化,或許換到熟悉的環境就能夠回想起來之前的記憶了呢。


  “不定對你恢複記憶會有幫助,而且家裏都是熟悉的人,我也能好好的照顧你。”


  宮墨寒私心想接顧晚回家休養,私人醫院再怎麽隱秘,但是這畢竟是在外麵,做什麽事情都不太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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