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馬屁孤
久別重逢還真是一個非常美妙的詞語呢。
雖然對於別人而言，可能這麽些，沒有什麽大不了的，也算不上什麽久別重逢。
可是，對於他們向來互相陪伴，從來也不分離的姐弟來，是真的算是一段漫長而又全新的體驗了。
早知道，他們往常可是連過年都是在一起渡過的，可是如今，已經年都過了，他們才能相見。
害怕也是緣於此，顧曉害怕看見顧晚不好，也怕顧晚看見他消瘦了還是如何，心裏會覺得愧疚。
可即便如此，也終將還是要麵對的。
他們二人，走進病房內部，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顧晚百無聊賴的趴在床上以一個詭異的姿勢。
顧曉和風澈之二人對視了一眼，看到彼此眼神裏的同一種驚訝，這才確定了下來，眼前看到的不是幻覺，而是真實的存在。
風澈之上前，觸碰了一下顧晚的脊背，“誒……晚晚，你趴著是給我們表演烏龜麽？”
“噗嗤。”
是顧曉情不自禁的笑出了聲，先前醞釀出來的重逢情緒倏忽就被風澈之的這句話，給衝刷的幹幹淨淨，沒有一點殘留。
顧晚黛眉微蹙，有些嫌棄的回頭，瞥了身後的風澈之一眼，“喲，我當是誰呢，原來是風大醫生來了，怎麽？很閑麽？”
風澈之明白，顧晚雖然是開玩笑的語氣，但是顯然玩笑裏麵還是附著真心的成分。
顧晚先前回眸看過來時，眼神裏的落寞還有失望，風澈之並沒有錯過，自己到底不是顧晚等的那個人。
然而，他雖然不是顧晚等著的人，可是顧晚卻是他風澈之放心不下的人。
沒有一點辦法，真的。
風澈之假裝沒有什麽所謂的揚唇笑了笑，有些嘲諷的意味，也不知道是在笑自己的毫無用處，還是笑這單方麵的愛戀太揪心？
“我是閑的很，不然怎麽會來找你玩呢？”風澈之語氣輕鬆，眼神裏卻到底有些辨不清情緒。
“哦？是嗎？”顧晚撇嘴，“可是我現在已經相當於一個廢人了，恐怕不能陪你玩了。”
顧晚話時，沒有意識的撇嘴，嘟唇的動作，十分俏皮可愛，讓風澈之有些心癢癢的感覺。
他心底甚至有一種想要擁抱顧晚的強烈**，可是風澈之知道他不能，一旦越過了這條界，他便不能待在顧晚身邊了。
哪怕靜靜的守護著也是好的。
風澈之如此想著，便恢複了自己素常在顧晚麵前的喜笑顏開，沒心沒肺的模樣，“你不能陪我玩，可是你可以陪另外一個人玩啊。”
“誰？”顧晚問出口的刹那，便想到了答案。
除了曉，還有誰？
“姐姐。”
果然，顧曉從房間外進來，有些拘束的走到顧晚麵前。
顧晚看著顧曉向自己走來，頓時有一種熱淚盈眶的感覺。
這個眉清目秀，個子不高的男孩子是自己的弟弟啊。
許久不見，恍如隔世。
“曉，一段時間沒見你，居然變得越發好看了。”顧晚看到顧曉，嘴角上便綻放出燦爛的笑容，比那窗外的太陽還要耀眼。
風澈之看著顧晚的笑容，便覺得什麽都值得了，自己的守候算什麽？沒有回應的等待算什麽？
隻要這個笑容存在，那麽就有意義。風澈之走到窗邊，看著外麵的雲卷雲舒，餘光裏卻全部都是顧晚。
顧曉聽到顧晚的誇獎，頓時紅了臉，“姐姐，你笑了。”
他還有些不知所措的抓了抓頭發，這個動作讓顧晚有一種時光並未遠去的感覺，還是母親仍在的時候，曉便是靦腆的男孩子。
母親誇獎他，他就會做出這樣的動作。
可是如今……時過境遷，故人也有些不再如初。
顧晚安慰自己，這是好事，曉長大了。顧晚也時刻提醒著自己，不能在顧曉麵前失控，否則會讓他感覺自己受了太多的委屈的。
再抬眸的時候，顧晚又是明眸善睞、溫婉淺笑的模樣，“曉，你不是在複習了嗎，怎麽舍得來看姐姐了？為什麽不好好努力。”
“姐姐！”顧曉哭笑不得，女人啊，明明自己來看姐姐，她是開心的，卻非要讓自己離開，真是拿她一點辦法也沒有。
顧晚見狀，也笑了笑，看起來很是開心，之前心口的鬱結，蕩然無存，“好了，不逗你了。”
“嗯。”顧曉點頭。
顧晚卻看著顧曉出了神，心裏默默想著，曉他可以是經曆了生死大事，沉穩了許多，沒有當下同齡人的輕狂，也沒有他們的傲氣，反而是顯的謙卑懂事了很多。
顧晚是欣慰於他的優秀和不同的，但是比起優秀和不同，顧晚還是但望顧曉能夠平凡一些、快樂一些……
而與此同時，顧曉看著顧晚也是若有所思的模樣。
良久良久，他終於開口問道，“姐姐，你這傷是怎麽回事，是他弄的麽？”
顧曉的語氣裏雖然極力克製著、盡量保持著平靜，卻依舊還是感受到內心的憤怒。
顧曉可以是什麽都可以接受，但是唯獨不可以接受顧晚因為他的緣故，被別人欺負了去。
顧晚聞言，梗了一下。
她是該想到的，顧曉會問，本來就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事情。
而站在窗邊的風澈之聽到顧曉問的話，也不自覺的豎起了耳朵，這個問題顯然也是風澈之關心的問題。
如果顧晚不幸福的話，那麽他的謙讓毫無必要，風澈之是不會允許顧晚繼續留在宮墨寒的身邊的。
現在顧曉在他的之後的親自藥膳調養下，身體內部技能已然被鍛造了一遍又一遍，早就不是當初那個弱弱的病秧子顧曉了。
句難聽的，就算他站在帶著顧晚跑了又如何？反正顧曉也已經不需要宮氏的特效藥了。
顧晚漫不經心的笑了笑，“怎麽會是宮墨寒呢，我身上的傷不是他弄的。”
“不是麽？”風澈之插口，不知道為什麽他看著顧晚的笑容，總覺得顧晚隱瞞了什麽。
“嗯哼，你覺得呢？”顧晚偏頭，對著風澈之麵無表情的挑了挑眉。
氣勢渾然成，然而實際上卻是跟著宮墨寒耳濡目染學來的。
風澈之見狀，頓時心裏不自覺的打了一個寒戰，他怎麽覺得顧晚變了，變的更加清冷了一些，甚至有些像極了那個人的感覺。
這種感覺，讓他很不舒服呢。
顧曉顯然也是不信的，不過他沒有向風澈之那樣直接的質疑顧晚，而是眸子定定的望著顧晚，盡量緩慢的詢問。
“那姐姐是為什麽受傷呢？”顧曉的語氣就相對而言平和了很多，“姐姐怎麽會這麽不心？”
兩個問題就這麽朝著顧晚撲來，顧晚了解顧曉的性子，知道他到底還是有些不相信自己，但是她也不明白，更多的是擔心自己。
那麽，便把話開了去吧。顧晚向來豁達，她覺得這個也沒有什麽不能的，隱瞞反而會猜忌，造成更多誤會。
“來有些話長，也很簡單。”顧晚深深呼出一口濁氣，抿了抿唇，開口道。
“沒關係，姐姐，你慢慢，我願意聽。”顧曉溫和的笑著，眼神裏滿滿的都是顧晚。
風澈之也湊了過來，有樣學樣，“沒關係，晚晚，你慢慢，我也願意聽。”
顧晚衝著風澈之的方向，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
風澈之接收到這個白眼，並沒有半點不高興，反而樂嗬嗬的。
他甚至還覺得，顧晚這個樣子實在是太活潑了，有意思的很。
“晚晚，你真是太可愛了。”風澈之“嘖”了一下嘴巴。
這一次，就連顧曉也情不自禁的對著風澈之翻了一個白眼，“馬、屁、孤。”
風澈之“嘿”了一聲，“怎麽回事臭子，居然這麽你澈之哥。”
顧曉額前黑線，這個風澈之總是這麽——呃，該怎麽，對，奇葩。
他用餘光瞥了一眼顧晚的神色，沒有什麽不同，但是顧曉就是直覺裏，感覺到姐姐有些不高興。
於是，顧曉便將手指放於唇前，“好了，澈之哥，我們聽姐姐。”
“嗯。”風澈之似乎這才反應過來，抬眸看了一眼顧晚，笑眯眯的，“晚晚你繼續。”
“就是煙花傾倒濺到我身上的火花。”
顧晚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就連話也承繼了宮墨寒的風格——言簡意賅、幹脆利落。
她也忽然改變也注意，不想那麽事無巨細的告訴他們了。
這突然其來的一下，反而把顧曉和風澈之二人給整懵了。
“啊？”他們異口同聲。
然後顧晚看了一眼這麽默契的他們，有些意外，“有什麽問題麽？”
“煙花為什麽往你身上濺？”風澈之奇怪。
“那要問煙花了。”顧晚聳肩。
“傾倒是怎麽回事？好端端的你怎麽又會碰見？”顧曉的問題顯然就更有深度一些了。
“應該是出現了意外。”顧晚回憶。
“宮墨寒那個時候在哪裏？”顧曉的這個問題發人身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