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撥動心弦
顧晚累了一了,並且又是昏迷剛剛醒來,體力支撐不了她清醒太久。
她需要好好睡一覺,但是,顧晚似乎還有什麽想的話,沒有出來,堅持著不讓自己上眼皮和下眼皮打架。
宮墨寒看出了她的困乏,便輕輕的拍了拍顧晚的背部,仿佛安慰打瞌睡的孩童一般。
他薄唇煽動,“困了就睡吧,我看著你睡。”
顧晚趴在床上,手肘向後翻,憑著感覺去抓宮墨寒的手,然而始終差一點點不能碰到。
宮墨寒見狀,將自己的手朝著顧晚的手心靠近。
顧晚如同捕獸夾碰到獵物一般,頓時就興奮了起來,抓住、緊握。
宮墨寒好笑的扯了扯唇角,莫名的覺得這樣的顧晚很是可愛,他低聲問道,“怎麽了?”
“你為什麽不問,我們之間是什麽樣的秘密?”顧晚握緊宮墨寒的手掌,手指在她的虎口處一會兒用力掐著,一會兒微微鬆開。
但是,顧晚始終沒有放開宮墨寒的手。
“我問了你們有什麽秘密的話,你一定會告訴我麽?”宮墨寒挑眉,質疑顧晚的話。
“不一定。”顧晚直言不諱,絲毫不弄虛作假。
“那我有什麽問的必要呢?”宮墨寒漫不經心的聳了聳肩,對於這樣的狀況似乎早就料到了。
宮墨寒心中其實並無不忿,他了解女孩子閨蜜、朋友之間是會有他們之間的秘密的。
他雖然偶爾強勢、霸道,然而也理解這一點,即便他很想知道顧晚的每一件事情,滲入她生活的方方麵麵。
然而宮墨寒對於顧晚總是有出乎意料的耐心,甚至還時常為她破例。
“如果你問的話,我會告訴你為什麽不告訴你。如果你不問的話,那就永遠也不會知道。”
顧晚平靜的看著宮墨寒,一板一眼的著,那股認真的勁兒讓人又是好氣、又是好笑的。
“好。”宮墨寒有些饒有興趣的挑眉,他替顧晚的被角壓了壓,這才抬頭問道,“那你為什麽不告訴我?”
語氣異常的雲淡風輕,充分體現除了宮墨寒此刻是極具耐心的,他甚至覺得自己仿佛哄一個孩童睡覺一般。
“告訴你也不是不可以。”顧晚突然偏頭笑道,長發披散,大概是因為在室內,溫度較高,臉色紅潤。
看上去分外妖嬈,美的驚人。
宮墨寒斜睨了顧晚一眼,壓下了自己裏突然之間的心悸感,他發現自己引以為傲的自製力從遇到了顧晚開始,就已經開始土崩瓦解了。
果真是應了那句話,喜歡的人在你麵前,做什麽動作,有意或無意,都是撩在了你的心上。
宮墨寒此刻確實是這種感覺,他的顧晚實在是太撩人了。
“磨人。”宮墨寒不自覺的低喃出聲,壓製住下腹處的灼熱氣流。
“……。”顧晚黛眉微蹙,默默在心裏扶額,她有做什麽犯規的動作麽?這個男人怎麽跟吃了春藥一般?莫非是春到了麽?
顧晚心裏思緒翻飛,繼續那個她以往的“除非你告訴我,你出去接的是誰的電話,”
“……”宮墨寒聞言一窒,呼吸都紊亂了幾分。
“不也沒關係,你有秘密,我也可以有秘密。我們是平等的。”顧晚故作灑脫的笑了笑,完便閉上了眼睛,似乎真的困了,立馬要睡著了。
實際上,顧晚是並不想看到宮墨寒的臉色,顧晚不想看到他沉鬱的臉色。
顧晚也不知道為什麽,明明宮墨寒是一個堂堂的總裁,半夜電話來也不是什麽稀奇的事情。
但是她就是直覺的而固執的想,那個人必定不是宮墨寒普通的工作夥伴,甚至很有可能就是那個她的死對頭,宮墨寒的紅粉知己,青春歲月。
這時候,不得不,女人的第六感有時候真的準確到可怕的境地。
宮墨寒在顧晚話音落下時,便想些什麽,然而看到她眼眸閉上,便又閉上了嘴,收回話音。
病房裏的空氣中都停留著一種詭異的安靜的氣息,宮墨寒灰色的眸子,定定的望著顧晚,而顧晚閉上眼睛,卻未曾睡著。
俯臥位的睡姿,偶爾還好,趴久了實在是受不了,硌得慌。
並且,麻藥的藥效漸漸下去,顧晚的背上也有些難受,如同螞蟻不斷在上爬一般,癢癢的,痛痛的,又有一種他們不斷在啃咬的感覺。
顧晚難耐,動騰了幾下身子,終究還是睜開了眼睛,歎息了一聲,“誒………”
原本就關注著顧晚動靜的宮墨寒,立馬就上前一步,在顧晚麵前蹲下身來,拍著她的肩膀問道,“顧晚,是不是傷口難受了?”
顧晚有些頹痞的趴在枕頭上,長而柔軟的頭發,此刻全部傾泄到她的麵前來,擋住顧晚的麵龐,絲毫沒有透出縫隙,看不出她的麵容。
“有一點兒。”顧晚的聲音,顫顫巍巍的傳出來。
顯而易見,她的痛苦與難受絕對比顧晚出來的多十倍,甚至於百倍也有可能。
宮墨寒自然是了解這顧晚倔強的一點兒,他心疼而又自責的撥開顧晚的頭發,她有一絲抗拒,然而傷口的疼痛,讓顧晚體力有些不支。
宮墨寒撥開顧晚頭發的那一刻,倒吸一口涼氣,顧晚的額頭上都是一層細細密密的汗珠,臉色也由原本的白皙變為蠟白蠟白的。
“顧晚……”宮墨寒情不自禁的就輕呼出她的名字。
顧晚聽見,虛弱而又無力的睜開眼睛,望了一眼宮墨寒,已經蒼白的唇,微微勾起,然而煽動,“沒事兒。”
宮墨寒的心都被顧晚的這一聲“沒事兒”,給揪在一起了,“顧晚,你能不能不那麽堅強,你可以軟弱下來的,多依靠我一點。”
顧晚聞言,並沒有像尋常女子一般感動的不得了,而是嘲諷的笑了笑,也不知道在嘲諷宮墨寒,還是在嘲諷自己,抑或是這個並沒有那麽美好的人世。
“我不軟弱,然而依靠你,你就可以替我疼痛了麽?”
顧晚扯動唇角,大概是因為疼痛,語氣也不會太好。
“……。”宮墨寒再次梗了一下,似乎是顧晚這麽的沒錯,倒是怎麽聽著,那麽的不舒服呢?
宮墨寒一邊如是想著,一邊幫顧晚把枕頭放在胸前,盡量想讓她好受一些。
顧晚疼痛難耐,便由著他去了。
看著宮墨寒不言不語,一心一意照顧著她的模樣,顧晚心裏有些愧疚,他好歹是一介總裁啊,恐怕這種服侍別人的事情,從來沒有做過。
自己能夠享受,恐怕是獨此一家。
顧晚再想到,自己之前的惡劣語氣,頓時有些難堪,受傷這事兒又不能怪宮墨寒,他也是受害者。
道理顧晚都懂,隻是情緒難以自控。就比如現在,顧晚知道是自己錯了,也不好意思拉下臉來道歉。
顧晚她有多倔強,就有多驕傲。有多麽驕傲,心裏就有多自卑。
於是,二人就這麽相對無言,彼此靜默。
宮墨寒一向在商場長袖善舞,能會道,在此刻居然有些躊躇的不知道該些什麽。
猶豫再三,宮墨寒薄唇輕啟,“顧晚,如果可以的話,我情願幫你受了這疼痛,可是不能,所以,你有其他什麽需要我幫忙的麽?你就是,我會做的。”
宮墨寒考慮再三,推敲了一下話語,還是決定這麽了。
像他這種含著金勺子出身的人,哪裏有過如此心翼翼話的經曆,更何況,還如此放低身段。
顧晚心中難免動容,她也明白,宮墨寒這麽話,已經是最大的誠信了。
他不需要什麽“上刀山,下火海”之類的話,一句簡簡單單的“你就是,我會做的”就撥動了顧晚的心弦。
這讓顧晚越發覺得自己剛才發的脾氣,實在是太無理取鬧。
她晃了晃腦袋,將自己的頭發撥好,“沒事,其實我也沒有多疼。”
“顧晚,疼就出來,沒事的,我不……”宮墨寒安慰顧晚,想一句自己不是外人,不會笑她的,然而終究還是沒有出口。
顧晚擺了擺手,“我不疼,我隻是有點想喝水。”
顧晚完,抬眸靜靜的有些祈求的望著宮墨寒,她覺得唇上似乎有些幹燥,然而背部的疼痛,讓她有些不方便起來。
所以,也隻能抱希望於宮墨寒。
這樣的話,自己有事拜托宮墨寒,他心裏也會好受些吧,顧晚如此想到。
果然……
在顧晚腦子裏,想東想西的時候,宮墨寒腳步已經動了動,去病房外間倒來了水。
宮墨寒甚至還體貼的倒的溫水,用自己的手接觸了杯麵,大概,不燙口、不涼的溫度。
他端到顧晚的病床前,想要扶起顧晚,卻不好移動,在怎麽給顧晚喝水時犯了難。
顧晚剛剛處理了傷口,不能翻身,也不能起來,那麽如何喝水呢?
“顧晚,你想怎麽喝?”宮墨寒挑眉順手將水杯放置到床頭櫃上,眼神裏似乎有一些狡黠。
顧晚費力的抬頭,眼神中略微有一些不解,“當然是選擇用嘴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