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真麵目
時笙轉過頭,用力捏緊了希希的手工作業,毅然決然地轉頭離開。
她匆匆忙忙地回去沐浴換衣,先把希希送去幼稚園,回頭又趕去律所上班,迎麵遇上林森,他目光古怪地盯著她的脖子,視線似乎有些陰鬱。
時笙不解其意,走到洗手間對著鏡子看了一眼,瞬間有些傻眼。
早晨過於忙亂,竟然沒有發現顧越清在自己脖子上留下的草莓印,每一處都表明他與她昨晚的抵死纏綿。
幸好辦公室裏還有一條閑置絲巾,不至於讓她這一都無法見人,剛係上絲巾,林森就已經帶著文件出現了。
“文秀玉的案子該推進了,我們需要去顧氏集團走一趟。”
“顧氏嗎?”她有些遲疑。
似乎看出了她眼中的顧慮,他展顏笑了:“當然不是堂而皇之地去。這次去,是暗訪。”
顧氏集團的辦公大廈,坐擁了整座豐城最好的地段,處在寸金寸土的市中心地段,這座顧氏大廈是整座豐城最具代表性的建築物,也是所有豐城的青年才俊最想進的大集團。
林森扶了扶臉上的金絲邊眼鏡,與喬裝打扮成剛出社會找工作的大學生模樣的時笙,彼此對視了一眼。
“藏好你身上的微型竊聽設備,記住,有線索更好,要是沒有,要立即撤退。”
看著他老道的模樣,時笙腦海中閃過一絲疑慮,她忽然叫住他。
“林森,你真的是新人律師嗎?”
林森腳步一頓,回頭衝她輕輕一笑:“你覺得呢?”
他臉上的那副笑容太過燦爛,以至於時笙竟不能分辨出,他的回應到底是肯定還是戲謔。
然而眼下,無論他是什麽身份,都比不過這樁案子的重要性。
時笙對著玻璃門理順了自己的短發假發套,抬腳走進去。
顧氏集團每年有兩斷應聘工作的高峰期,春季與秋季。
眼下秋季正是各大高校的學生找實習的繁忙期,海量般的簡曆飛向顧氏集團,要想從全城幾千人的簡曆裏脫穎而出,並不容易。
林森不知道用了什麽手段,給時笙偽造了一個以假亂真的身份檔案,讓她順利地進了這輪麵試。
而她需要經過筆試之後,在最後的麵試環節,見到自己的最終裁定官——顧長海。
聽他很忙,即便是麵試環節,也隻有短短十分鍾時間。
時笙順利地通過筆試,擠進了麵試環節,輪到她進去的時候,已經是最後一位了。
她一眼就看見了坐在中間的顧長海,他是個精力充沛的中年男人,一雙眸光裏神采湛然,儒雅溫和,氣質極好。
也許是時笙看他的時間有些長了,顧長海微微抬起頭,神情和藹地衝她笑了。
“你叫李芸,來應聘大區經理的是嗎?”
時笙謹慎地坐下,露出青澀的笑容:“是的。”
隨後,話就被其他麵試官接去了,顧長海也不再話。
時笙全副心神都在顧長海身上,全程表現得雲淡風輕,反倒博得了幾位麵試官的好感。等到麵試結束時,秘書室的麗莎匆匆趕來,叫住了她。
“李姐,我們顧總想見你。”
時笙心裏微微一動,難道這麽快,顧長海就要露出馬腳了嗎?
跟著麗莎走進辦公室,時笙看見他神情溫和地坐在辦公桌後,桌上放著她的學生檔案。
“李芸姐,請坐。”他微微往後一靠,微微笑道,“你是今我麵試過的一群人裏,印象最深刻的一個。我看你成績優異,年年都是專業第一,想破格錄取你,直接進入秘書室做我的私人秘書。不知道李姐意下如何。”
時笙愣住了,他為何要這麽做?
她眼中露出感激而又狂喜的神色,訥訥地:“這樣真是太好了,可是顧總,我什麽時候來上班呢?”
顧長海徐徐一笑:“明。”
走出顧氏集團,時笙扭頭看著這棟代表了豐城財富與權勢的大廈,心情複雜。
顧長海,他真的是抱著惜才的心情才留下她嗎?
次日,時笙穿著一身中規中矩的西裝套裙,出現在秘書處。
麗莎熱情地迎上來,領著她去了所在的格子間:“上一個秘書生病辭職了。現在你來了,總算可以幫我分擔一些工作壓力。有什麽不懂的隨時喊我。”
她答應了一聲,剛坐下,麗莎回頭瞥了一眼她身上的穿著,笑著提醒:“對了,咱們秘書處的人是有置衣公費的。以後不必穿得這麽老氣,一會兒我幫你挑選一套合適的衣服,你換上。”
時笙有些錯愕:“今就得換嗎?”
麗莎眨了眨眼睛,塗著紅色指甲的雙手輕輕按住她的雙肩,柔聲道:“初來乍到,總得給提攜你的顧總留下一個好印象,對不對?”
麗莎到做到,臨近中午時,拿了一套上下裝裙裝給她。
時笙拿到洗手間換上,盯著鏡子裏驟然變得陌生起來的自己,心裏隱約開始不安起來。
“怎麽樣,是不是比剛剛美多了?”麗莎不知道從哪裏出現,輕輕繞到她身後,溫柔笑道,“溫婉的紅色蕾絲上衣,搭配黑色蕾絲短裙,這才有女人味嘛。記得我剛來秘書室的第一,也是這副打扮……”
她的聲音越來越低沉,仿佛想到了什麽,陷入迷惘中。
“麗莎姐,你看起來,似乎不快樂。”時笙凝視著她,輕聲。
麗莎仿佛從夢中驚醒,她率性地笑了笑:“隻是感歎,年輕真好。對了,顧總中午約你吃飯,談論工作的事,你快去吧。”
時笙愣了愣,佯裝開心地答應了一聲。
趁著麗莎不注意,她回到辦公室,壓低聲音給林森打電話:“他要請我吃飯。”
電話那頭,林森有些詫異:“這麽快?他不是那麽沉不住氣的人。你放心,應該不會有什麽問題。”
時笙定了定神,掛斷電話,獨自乘坐電梯,到達顧長海所在的頂層辦公室。
雖然他隻是理事,但隻要顧越清一沒有正式回來主持大局,顧氏集團就一都以他馬首是瞻。
沉默地盯著眼前這扇緊閉的大門,她手心微微出汗地推開了門。
門開了,露出空曠的陽台露餐廳,顧長海坐在餐桌前麵,神情溫和地回頭看著她。
“李姐還沒用餐吧?”
門徐徐關上,時笙踩著七厘米細的高跟鞋,慢慢走到顧長海跟前坐下。
“顧總,我是個新人,怎麽好意思跟您一起共進午餐。”她謹慎心地垂下眼眸。
顧長海笑了,額頭屬於中年男人的細紋慢慢展開,顯得一派從容淡定。
“你畢竟是以後要跟著我,去參加各種晚宴的秘書。我作為你的直屬上司,當然要對你好一點。”
她有些訝異,忍不住抬起頭看著他:“那不是麗莎姐的工作嗎?”
正在不緊不慢切牛排的顧長海手中刀叉一頓,停在了三分熟的血肉模糊上,他眼神深深看了她一眼:“你好像不願意?”
時笙心裏一驚,勉強笑道:“怎麽會?”
“麗莎待在這個職位上已經五年了,我看,她一時半會兒也很難有工作上的突破。你身上,剛好有我看重的敢拚敢為的工作精神。芸,我相信你一定不會讓我失望。”顧長海端起酒杯,微笑著與她碰杯。
時笙盯著酒杯裏紅褐色的液體,腦海中閃過千百種念頭,終究還是拿起杯子,與他輕碰。
她淺淺抿了一口,趁著擦嘴的瞬間,全都抿在了紙巾裏,悄悄放進包裏。
顧長海全程似乎並沒有哪裏不對勁,然而,他那副溫和的目光後,總有一種令時笙感到膽戰心驚的不明確感。
究竟是什麽,會令她如此不安?
她倉促地結束午餐,想要逃離,顧長海忽然叫住她:“芸,你能不能幫我拿件外套出來?”
靠近露台的裏麵,就是他平時在公司的休息室,她答應了一聲,走進去,開始尋找他的外套。
等她抱著外套正要送給他,轉身的一瞬間,卻呆住了。
顧長海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已經悄然進來,堵住了她的去路。
“顧總,給你。”她勉強一笑,故作輕鬆地把衣服遞給他。
顧長海撫摸了一下下巴,搖了搖頭,輕微歎息:“從麵試那時候開始,我就覺得,你是個頂聰明的姑娘,怎麽現在反而愚鈍起來了?你應該知道,我要的不是外套,而是別的東西。”
他一步一步往前走,陰影一點一點在地上擴大,幾乎要覆蓋住她整個人。
時笙腦海中警鈴大作,下意識地伸手握住包裏的手機,打開錄音鍵。
“顧總,您這是什麽意思?我一直都把您當成是上司對待……”
“隻要你願意,我們的關係隨時都可以更近一步,從上下級關係變成男女朋友關係。”顧長海終於撕掉了臉上的好人麵具,毫不掩飾他眼中的熱切。
他忽然用力伸手,把時笙手中的包扯了出去。
手機從包裏飛出來,在地板上旋轉了一圈。
“錄音?”顧長海彎腰撿起手機,笑了笑,“芸,難道麗莎沒告訴你,進秘書室的第一件事,就是要服從?要從精神上,到身體上,都隻服從我一個人。”
他慢慢地關掉錄音,開始抬手解著自己身上的衣服,一雙眼睛死死盯著她的身體,仿佛要透過她輕薄的衣服看見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