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逢場作戲
“阿笙,你什麽時候出來的?”一種高傲的,輕蔑的,帶著質問的語氣。
就連一直以來知道時笙和顏沫沫關係很好的顏母,自從發生了這件事情之後,對時笙也是三百六十度的大轉變。
在看向時笙的目光裏麵盡是恨意,巴不得讓時笙來替顏沫沫承受這一切。
時笙停頓下了要邁出去的步子,自嘲的笑了笑,轉過身來麵對著自己多年的這個“好閨蜜”。
不知為何,她每次麵對顏沫沫的時候,明明知道顏沫沫變成這個樣子,一切都是她自作自受。
可她還是忍不住的把這一切責任歸在自己的身上,認為如果那她沒有去那個診所的話,恐怕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
而時笙對顏沫沫的愧疚,最主要的根源依舊來源於在顏沫沫出國的三年裏,她偷偷的和顧越清在一起。
再加之那一日,她情緒崩潰,拿著匕首要刺顏沫沫,現在想來也是怪自己當時怪衝動,才會導致了讓顧越清夾在中間難做人。
也讓顏沫沫原本就帶著傷了,又挨了她那一刀,還被嚇得不輕。
腦子裏麵浮現出來這些東西之後,時笙也就變得更加的愧疚了起來。
“沫沫,你的身體好些了嗎?”她忽略了顏沫沫的問題,眸子裏麵帶著幾分歉意的對顏沫沫深切的問候。
“阿笙,想不到你還真是一個虛偽的女人,我勸你就不要再裝下去了,到了如今這個地步,竟然還想著關心我,我可承受不起你的關心啊。”
時笙對顏沫沫有著愧疚,但是顏沫沫對時笙卻隻有恨意。
時笙現在所做的一切,在她的眼裏麵都是假惺惺。
“我顏姐,你到現在這個樣子了,還要不要這麽尖酸刻薄,為什麽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難道你的心裏麵就沒有點數嗎?”
恰在此時,一個格外張揚的聲音插了進來,毫不留情的揭穿著顏沫沫的偽善麵孔。
“黎果,又是你!這是我和時笙之間的事情,你來插什麽嘴?”一看到黎果,顏沫沫就打心裏麵的來氣,就算是拖著病痛的身子,在爭吵這方麵也不能輸給黎果。
而就在這個時候,顏沫沫見到了在時笙和黎果的身後不遠處,顧越清和他的父親兩個人正一邊交談,一邊朝著這邊走著過來。
“阿笙,我求求你,不要再想方設法的找人來刺激我了,我現在真的已經很難受了,就當我們兩個人之前的事情全部都一筆勾銷,但是你不要再這樣對我了行嗎?”
麵對顏沫沫這樣突如其來的一番話,讓黎果和時笙都愣住了,根本不知道顏沫沫這是唱的哪一出。
前一秒還在一副不依不饒像是一個潑婦一樣罵著她們,這後一秒就變成了一個可憐蟲。
“阿笙,不是我要和你爭顧越清,我不爭,等到我病好了之後,我會去把孩子打掉的,我隻是求你,不要再像那日一樣對我。”
顏沫沫一副痛心疾首的著,言語間已經開始嚶嚶的抽泣了起來,反倒是惹來了周邊一些異樣的目光。
“喂?顏沫沫,你又要搞什麽鬼?”黎果在一旁有些看不下去了,總是覺得這個有時是一肚子的壞水,恐怕又沒安什麽好心。
“你們在做什麽呢?”
就在此時身後,一道充滿磁性的嗓音傳了過來,讓時笙的身子驀然一緊,僵硬在了原地久久未動,甚至也不敢轉身去看。
“沫沫,你怎麽又哭了?醫生了,你一定要好好的休養。”
顧越清走著過來,無視了站在一旁的時笙和黎果,直接到了顏沫沫的身旁,好聲言語的勸著她。
“越清,你不用管我了,我才是阻礙在你們身邊的第三者,我會以我自己的方式離開便是了。”
話音剛落,顏沫沫直接從輪椅上站了起來,在眾人還沒有反應過來時,便朝著另外一邊傷心欲絕的跑著出去。
“哎,沫沫,你去哪兒啊?”顏母一張長滿褶子的臉上都著急的擰在了一起,擔憂的朝著顏沫沫的背影叫著。
見顏沫沫並沒有打算停下來,顏母轉過身來一臉老淚縱橫開口道:“這丫頭怎麽又亂跑,她這才剛剛動了胎氣,要是影響到孩子發育,那可怎麽辦?”
語畢,便跟在顏沫沫的身後一同著急的跑著出去。
顧越清見狀,無奈的歎了一口氣,朝著時笙的方向瞟了一眼,也轉過身跟在顏沫沫的身後,趕著過去。
然而就是顧越清這樣一個簡單的眼神,就像是一把利刃一樣刺穿了時笙的心。
她從顧越清的眼神裏麵看到了質疑,看到了不信任,他那一個眼神就如同要把她淩遲處死一般,時笙隻感覺自己像是掉進了一個冰窖一樣,冷得讓她瑟瑟發抖。
“我們也出去看看吧,要不然萬一她想不開“死了”的話,那這所有的責任恐怕就要推到你的的身上了。”
黎果刻意把“死了”這三個字咬得極重,對於顏沫沫對時笙所做的那些事,早就已經恨得深深的烙在了骨子裏,無法抹去。
每每想起的時候,還會替時笙感到不值。
竟然為了一個男人,狠下心來對自己的閨蜜做到這些,果然,女人翻臉的速度比翻書還快一些。
顧越清轉過身去在追顏沫沫的路上,腦子裏麵回憶起來方才注意到的時笙眼底劃過那一抹憂傷的神色,一時之間,心裏也跟著微微抽了一下。
黎果伸出手來,輕輕地拍了拍時笙的肩,“不要再去在意這些無關緊要的人了,想開一點吧。”
在失去了這麽多東西以後,身邊還站著一個黎果這樣的好閨蜜好朋友,時笙默然的感到有幾分安心,她對著黎果微微一笑。
目光注視的一方又飄到了顏沫沫跑去的地方正是朝著醫院樓下的噴泉水池方向跑著過去的方向。
與此同時,顏沫沫已經到了院子裏麵的泳池邊上。
一行幾人也都紛紛到了泳池的一旁,還沒有接近顏沫沫的時候,顏沫沫直接轉過身來,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作勢要往水池裏麵跳。
黎果倒是無所謂的聳了聳肩,顏父和顏母有些遲疑的頓住了步子,沒有再敢往前一步,顧越清站在一旁沉默不語。
臉上的淚水早已打濕了她的衣襟,顏沫沫哭的一副梨花帶雨的樣子開口警告道:“你們不要過來,既然我已經,落得個終身不孕,還要被千夫所指,那還不如讓我死了一了百了。”
“女兒啊,可千萬不要做傻事。”顏母在一旁苦口婆心的勸著她,然而言語卻顯得有些蒼白無力。
“那你倒是跳啊。”
黎果雙手環胸,站在原地掉了挑眉漫不經心的開口著。
如果顏沫沫真的要跳的話也不會等到他們出來,她這點把戲又怎麽能瞞過她的眼。
“黎果,你不話沒人當你是啞巴,顧越清語氣裏麵充滿著冷意,目光緊緊的掃了黎果一眼,浮現出來的竟是警告。
“是啊,阿笙,你還是勸你朋友少兩句吧,好歹你們兩個曾經也是好閨蜜,要是真的死了的話……”
顏母在一旁一副痛心疾首的著,果然不出黎果所料,她把一切的責任又再次推到了時笙的身上。
時笙從顏母的身上收回了目光,轉向了顏沫沫。
“嚴阿姨,你是當事人,剛才發生了一些什麽?想必你比我更清楚。”
時笙見著這一切,也實在是有些人不下去了,言語裏麵也盡是硬氣。
她知道,倘若他再這麽軟弱下去的話,隻怕這個黑鍋又隻能由她來背了。
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方才是了什麽刺激顏沫沫的話,才會讓她這麽想不開的,想要去自殺。
“你們最好保證沫沫今沒有任何事。”一旁再次飄來了顧越清不帶任何善意的聲音。
不知為何,此刻時笙感受到時笙如此淩厲的目光時,竟讓她忍不住的打了一個冷顫。
似乎,現在的顧越清變得讓她越來越不認識了,甚至顧越清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還會讓她無端生出一種恐懼感,隻是這一切真的和她沒有關係。
“嗬,你自己做了一些什麽事心裏麵沒點數嗎?你這是在裝可憐給誰看呢?既然這麽想死的話,那還愣著做什麽,你倒是往下跳啊。”
黎果倒是管不了這麽多,她是一個為了時笙,可以跑到酒吧去砸場子的人。還會在乎顧越清的警告嗎?況且本來就是顧越清做了對不起時笙的事。
她一步一步的朝著顏沫沫走著過去,每走一步,就問他一句話,一字一句句句誅心,一句話的最後幾個字也提高了音量。
顏沫沫的心裏跟著黎果話的節奏微微顫動著。
“你別過來,你再過來我就跳下去了。”
麵前的顏沫沫依舊裝著可憐,她緊緊的咬著自己的下唇,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在時笙的麵前故作委屈的控訴著。
若是不知情的,此刻時笙和黎果倒成了一個罪大惡極的大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