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你這是在玩火
時笙坐立不安地看著坐在自己對麵的顧越清,正用著一口流利的英文向酒保下酒水單,聽到他提到的酒名都是她從未聽過的,不由得更加忐忑不安了。
“好了,你打算怎麽喝倒我?”
酒保離開後,顧越清便輕扯了一下衣擺,翹起二郎腿,雙手交叉疊在膝蓋上,好整以暇地注視著她。
時笙輕咳兩聲,心虛道:“我酒量不好。”
“我知道。”
他自然是知道的,在一起的三年裏,時笙也曾陪他買醉,隻是每一次她都沒有陪到最後,剛喝沒多久,她便先倒下了。
想起過去三年輕鬆的時光,顧越清眼底微沉,如若不是顏沫沫的突然回國,或許他和時笙不會生出了這麽多波折。
或許,此時他依然可以隨時伸手,就能將她擁入懷中。
“你喝一杯,我喝兩杯,怎麽樣?”他抬起眉毛,“我先喝,讓你兩杯。”
時笙吃驚地微微張開嘴,“你確定?”
雖然她酒量不好,但因為每一次都沒有看到過醉酒的顧越清,所以對他的酒量如何並不是十分清楚。
當聽到他要讓自己兩杯時,心裏還是很受觸動的。
她咬著牙,“好。”
“如果我真的把你喝倒了,你可別忘了你的承諾。”
顧越清舉起酒杯的手微微一滯,薄唇輕啟:“放心,我對你的承諾,從不食言。”
他隻是會考慮,卻並沒有會答應從此真的就放棄她了。
他嘴邊來不及遮掩住的模糊笑意,像是有著強大的磁性一樣,吸引著時笙情不自禁地失神。她心慌意亂地移開視線,呆呆地看著投射在地麵上的白色字體。
“我喝完了,輪到你了。”
她回神,雙手捧著酒杯,深吸一口氣,正欲喝下。
“別喝太急,這是烈酒。”
顧越清清冷的嗓音傳來,他的有意提醒不由得讓她的心越發難以自持。
時笙沒有回應他的話,一鼓作氣地仰起頭,將杯中酒灌入口中,當液體從口中滑入喉間,一股莫大的衝勁充斥在她的心肝脾肺裏,直至這股巨浪流入胃中,灼燒感“噌”地一下從胃部上升,升至她的脖頸、耳根、麵部,乃至頭頂。
她按住胸口,幹咳幾聲。沒想到顧越清居然點了這麽衝的烈酒,方才見他麵不改色地迅速灌入兩杯,便沒有多想地以為隻是普通洋酒,不想竟是這樣的強烈。
“感覺怎麽樣?”
顧越清把玩著手裏的酒杯,液體在燈光下搖曳著,竟也生出了一種邪魅之意,輕聲問道:“還要繼續嗎?”
時笙抽出紙巾擦拭了一下自己的嘴角,“繼續。”
“好。”顧越清不置可否地舉起手中酒杯朝她晃了一下,繼續麵不改色地連續灌入兩杯。
時笙在他喝下第二杯的同時,便立即舉杯喝下了自己的。
第二杯烈酒下肚,她已經感到腦袋一陣眩暈,周遭的事物開始旋地轉。
她抬起手,撐在桌上扶住自己的額頭,胃裏一股酸氣往外衝,忍不住捂著嘴巴咳嗽起來。
顧越清莫可奈何地搖頭,“你還要繼續嗎?”
繼咳咳!嗝繼續!”時笙一邊著,在幹咳的時候忍不住打了一個酸嗝。
意識已經逐漸模糊的她,隻看見顧越清舉著酒杯,至於有沒有喝下卻是看不清楚了。
還不等顧越清喝下第二杯,時笙就已經舉起手中酒杯灌入喉嚨,但肚子裏悶著的酸氣和衝勁突然一湧而上,手中的酒杯啷當掉到了桌上,她彎著腰,捂著嘴,劇烈咳嗽了起來。
“阿笙?”
顧越清見狀,急忙上前蹲在她的麵前,一隻手扶著她,另一隻手輕拍著她的後背,企圖以此緩解她的難受。
她的固執和不撞南牆不回頭的性子,他是早已經摸得透徹無比。而麵對她的固執,他也從來都是毫無法子。
時笙一陣咳嗽後,覺得渾身無力,腦袋更是昏昏沉沉的,仿似自己身處雲端之上,找不到一處落腳的地方,在空中飄飄蕩蕩的,好不踏實。
“顧越清”
口鼻間濃鬱的酒味還夾雜了一絲來自顧越清身上熟悉的氣味,她稍稍感到了踏實了些許,不由自主地低喃了他的名字。
顧越清將她身體扶正,讓她柔軟無力身體依靠在自己的身上,抱著她站了起來,在聽見她醉酒後還喃著自己的名字時,以為她還對喝酒的對賭事情念念不忘,臉上不禁流露出一絲苦澀自嘲的笑容。
他摟著時笙從酒吧出來,想著已經是深夜,醉酒回宿舍怕是對她的影響不好,更是擔心宿舍裏的人不懂得照顧她,便打車往自己入住的酒店去。
出租車上,時笙被司機時不時地加速和刹車顛得頭腦發脹,幾乎整個身體都趴在了顧越清的身上,細嫩的手緊緊地攥著他的衣領,胸前的兩團柔軟隨著身體的擺動,不時地壓向他的手臂。
顧越清僵硬地坐著,雙手摟著她,還要提防著她隨時會“作亂”扯他衣服的手,下身某處因她的觸碰與身體間的摩擦,情不自禁地起了反應。
察覺到司機透過後視鏡看過來的戲謔眼神,他俊彥的臉上爬起了一絲不自然的緋紅,為緩解尷尬而清了清喉嚨,接著將時笙的臉按在自己的胸前,用外套遮擋住她的整張臉。
到了酒店門口後,顧越清付了車錢,抱著她剛走下車,忽然肩膀一沉,才發現她的雙手攀在他的雙肩上,整個人像是隻八爪魚一下攀著。
“顧越清,你不能這樣對我”
此時的時笙早已經不省人事,對自己的行為更是毫不知情,她隻覺得身心都難受至極,隻想要將這些鬱悶和不痛快統統發泄出來。
顧越清聽到她的喃喃自語,不解地皺起眉頭,他怎麽對她了?
酒店門口,有不少怪異的眼光正停駐在他們兩人身上,他無奈地歎氣,腰杆用力,將她整個人攔腰抱起,許是自己動作幅度大了一些,引得她不滿地哼哼,聲音嬌媚性感,他頓時覺得口幹舌燥的。
懷裏的女人卻是一反常態地不安分,腦袋趴在他的肩頭上,水潤的嘴唇時不時地就觸碰到他的脖子,或是磕到他下顎的位置,每次碰到後還對著他的肌膚吧唧一下。
在回酒店房間的路上,顧越清幾近要被她折磨得恨不能將她就地正法了。
他將她放到柔軟的大床上,扒下她的雙手,便準備到洗手間弄熱毛巾給她擦擦,卻在轉身之際被她拉住,撲到了床上。
時笙渾渾噩噩中感覺到她最貪戀的氣息就在自己的身邊,雙手不受控製地要將這股氣息緊緊地抱住,不準他離開。
“你不準走”
她撅著嘴唇,嫣紅的臉頰微微鼓起,看起來粉嫩無比。
顧越清艱澀地挪開視線,想要將她的手拉下來,卻不想被她用力一扯,整個人直接匍匐在她的身上。
“顧越清,你為什麽不愛我”神誌不清的時笙,此時隻是覺得身體空虛,把顧越清的身體當成了是一塊溫暖的石頭依偎著,可是當她緊緊抱住這塊“石頭”時,身體卻不受控製地扭動起來。
鼻間傳來她的馨香,夾雜濃烈的酒味,身下是柔軟無比的女人嬌軀,他的呼吸逐漸急促,眼底下沉幾分,聲音低啞:“時笙,你這是在玩火。”
“嗯?”聽見他的聲音,時笙越發覺得身體空虛至極,嬌嫩的手攀上他的脖子,借助著這樣的姿勢用力地將上身微抬,胸口與他緊貼,迷蒙的雙眼眯著,“什麽火?”
他喉嚨緊窒得幾乎不出話來,僅存的一絲理智告誡著自己要忍耐,身體緊繃得不敢動彈,生怕自己一個忍不住就將她拆吞入腹了。
時笙卻沒有多想,醉酒後的她早已經忘記了自己身處何方,她拽著他的脖頸,修長的右腿抬起,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一下子翻過身來,整個人坐到了他的身上,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他。
顧越清皺著眉,下腹某處早已硬挺而立,而坐在他胯上的女人卻毫不知情,甚至懵懂無知地如水蛇般扭動著她纖細的腰肢。
“下來,否則後果自負。”他咬牙切齒地低吼。
時笙卻像是沒有聽見一樣,手拽著他褲頭上係著的皮帶,嘴嘟起,想借力站起來,雙腿剛用力起來了一些,就立刻無力地癱坐回去,正正壓住了顧越清下腹鼓脹的位置。
顧越清悶哼出聲,眼底情潮暗湧,腰間用力一挺,坐在身上的女人便重心不穩地撲倒他身上。
時笙撲到他身上,瘦削的下巴生生地磕到了他肩骨的位置上,磕得生疼,她吃痛地捂住自己的下巴,嬌嗔道:“嗚嗚,好痛”
顧越清何曾見過這樣嬌柔如水的她,心下顫動,伸手覆在她的下巴上,輕揉。
時笙被他揉得腦袋發昏,撥開他的大手,搖頭晃腦,低頭伏在他的脖頸出,鼻間嗅到他身上的味道,像是不敢相信似的用力地嗅了兩口,喃喃:“越清,是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