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台上台下
“唱的不好聽！”
“不喜歡顏沫沫，太裝了！”
“就是，快點滾下台吧！”
當她們三人在台上共同表演的時候，不時地有一些顏沫沫的黑粉在台下惡語相向，但好在聲音還不算很大。絕大多數的人還是沉浸在了她們的表演當眾。
表演結束後，主持人開始院慶的互動節目，現場一片喧嘩熱鬧。
時笙和黎果回到化妝間，兩人皆是大大地鬆了一口氣。
“還好，還好，至少沒有人扔雞蛋給我們。”黎果整個人像是泄了氣的皮球一樣，癱坐在休息椅上。
“也是多虧的沫沫後來為我們救場。”時笙同樣感到慶幸。
“算她有良心吧，你平時對她多好啊，要是這種時候她都不幫幫你，那這種朋友真的不要有了。”
雖然黎果也覺得顏沫沫的救場來得很及時，但一想到她和顧越清的關係，就始終心存芥蒂。
“黎果，你怎麽每次起沫沫，語氣都好像她欠了你的錢一樣的呢？”時笙不免失笑，也不知道黎果到底對顏沫沫的成見源自於哪裏。
黎果聳了聳肩膀，“不定上輩子她就欠了我一個銅板，我今生就注定不喜歡她咯。”
“沫沫真的挺好的，她剛才還幫了我們呢！”
“好啦！對你來，什麽人不好呀？”她不想跟時笙討論顏沫沫的事情，事實上，她之所以不喜歡顏沫沫，最大的原因還不就是為時笙抱不平嘛。
“我們休息會兒再走吧，我看接下來也不會有我們什麽事了。表演這一回，我可再也不敢搞事情了，太要命了！”
“好。”
黎果仰起頭靠在椅背上，抬起手摸了一把自己額頭的汗水，她估計自己臉上的妝已經化得不成樣了。
時笙在一旁整理兩人的東西，便也坐在椅子上休息。她看了一下空空蕩蕩的化妝間，其他表演完的人都出去參加現場的互動，隻剩下她們兩個，倒也安靜自在。
過了十五分鍾，工作人員卻走了進來，大喊著她們的名字。黎果最先從裏間走了出來，疑惑道：“怎麽啦？”
“你們的節目得了院慶活動最佳表演，等一下要上台領獎，我過來通知你們準備一下。”
“什麽什麽？”黎果震驚，她們那種臨時安排的節目居然得了全場最佳？
“沒聽清嗎？我是，你們準備一下上台領獎的事情。”工作人員看了一眼腕表上的時間，不耐煩地擺擺手，“記住了啊，主持人喊你們名字的時候，就趕緊上台，別耽誤了！”
著，便快步走出了化妝間。
等工作人員走後，黎果便立刻興奮地朝裏麵大喊，“阿笙1！你趕緊出來！我們要拿獎了！”
“阿笙，快點！”
“怎麽了？”時笙揉著發酸的肩膀走出來，就看見她笑得合不攏嘴地不停招手，模樣竟有些滑稽，不由得失笑：“你到底怎麽了？什麽事讓你笑得那麽開心？”
“咱倆那節目得了全場最佳，工作人員讓我們一會兒去領獎，我之前就聽了，第一名是有獎金的哦！”
時笙詫異：“得獎了？”
“我剛開始也不相信，等著吧，剛剛那人主持人喊名字的時候，我們再上台。”
話音未落，兩人便都聽到了主持人在喊她們的名字，均是突然一愣，之後相視而笑。
上台後，主持人了一段官腔，便由醫院的院長為時笙和黎果頒發了一等獎的獎牌和一萬元的獎金。
黎果簡直樂壞了，從台上一直憋著，直到下了台，站在幕布後麵才開懷大笑了起來。
站在一旁的時笙，捏了捏手裏的獎牌，也露出了甜美的笑容。
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她們今的際遇就和這個典故一樣吧，臨時更改的節目，卻得到了現場觀眾的喜愛，就連她都感到不可思議。
時笙想到顏沫沫中途上台救場的那一幕，更覺得這次能夠得到這個最佳表演，肯定有絕大部分是因為顏沫沫的幫助。
院慶活動節目表演結束之後，根據活動流程的安排，之後便是記者采訪提問的環節了。顏沫沫的經紀人看著那些聚攏在一起的記者和媒體，越覺得忐忑不安。
他之所以會安排顏沫沫出席這次的院慶活動，完全是為了提高顏沫沫在大眾麵前的曝光率，可不是為了讓她當眾宣布她的戀愛史的呀。
“沫沫，你可要記住我跟你的話，千萬別再節外生枝了！”他扯了一下顏沫沫的手臂，提醒道。
顏沫沫朝他微微一笑，“放心吧，我自由分寸。”
完，她就直接挽上了顧越清的手臂，笑得一臉幸福甜蜜。
經紀人無語地手掌一把拍在了自己的額頭上，一副欲哭無淚的姿態。
“沫沫，請問你現在正在拍的戲份裏有沒有和男主角的親熱戲呢？”
“沫沫，上次你為什麽秒刪微博？”
“現在你的粉絲都因為你吃醋的行為而離開你，請問你有什麽感想嗎？”
麵對記者層出不窮的提問，顏沫沫始終麵帶微笑，雖然並沒有一一回答，但表現得均是禮貌得體。
“真正愛我的人怎麽會那麽容易就放棄我呢？”她狀似有意無意地依偎著顧越清的臂膀。
“那請問你和顧越清是什麽關係呢？”
顏沫沫聽到這個問題，朝提問題的記者看了一眼，緊接著又看向了在角落裏不斷地對她揮舞著手臂的經紀人，她佯裝為難地周了一下眉頭。
片刻後，豔紅的嘴角勾起，她直接依偎到了顧越清的懷裏，雙手緊緊抱住他的手臂，“顧越清是我的男朋友。”
現場閃光燈不停地打在他們兩人身上，還未完全散去的觀眾席一陣嘩然。
“那時笙呢？該不會顧越清腳踏兩隻船吧？”
台下突然有人尖銳地丟出了這個問題，站在最前麵的記者們紛紛向後搜尋那個人的身影，卻沒有任何發現。
但順著他提出的這個問題，有記者想起了之前校園祭的熱搜事件。
“顏沫沫，你你和顧越清是情侶關係，那請問校園祭裏時笙和顧越清又是什麽關係呢？”
“對啊！校園祭的合照事件可是上了熱搜的！”
顏沫沫早已料到在現場一定會有人提出這個問題，她瞥了一眼經紀人，見他想要上前來，便急忙開口解釋：“時笙是我的好閨蜜。”
“哇！那你是被你的好閨蜜撬了牆角了嗎？”
顏沫沫抱著顧越清的手稍微一緊，皺起眉駁斥：“當然不是！時笙跟顧越清根本就不熟！”
“而且，她和莫煜謙才是真正的一對，是網友們看圖話了。”
“莫煜謙？是合照裏的另外一個人嗎？”記者中有人提出疑問。
她微微一笑，“對，就是他！我們家時笙和莫煜謙兩人的感情好的不得了，而且他們兩個也很快就要訂婚了。”
“所以，我那才會一著急，就在微博上澄清了我和顧越清的關係，就是擔心時笙和莫煜謙兩人會因為這個事情而鬧矛盾。”
顏沫沫見眾人都不再起時笙和顧越清般配的事情，想到經紀人要讓她挽回粉絲的事情，便又接著解釋：“在這裏，我懇請大家不要再在網上看圖話了。”
台下的記者群聽到這個解釋，頓時感到有些失望，為了讓自己回去能交差，便開始問了顏沫沫在劇組裏的事情了。
而此時，正在後台的時笙，卻將顏沫沫和記者的對話聽得清清楚楚。
她的目光一直注視著台上被顏沫沫挽著的顧越清身上，從頭至尾，無論記者問什麽，他都是一臉的淡漠疏離，仿佛這一切都與他無關一樣。
包括顏沫沫當眾宣布她和顧越清是情侶關係，他也一直沒有任何的變化。
“阿笙，我們準備回去了。”黎果過來拍了拍她的肩膀，見她毫無反應，便往台上瞟了一眼。
“阿笙，別看了，對你沒有好處的。”
“嗯。”時笙無意識地低聲應著她。
時笙不知道應該怎麽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顏沫沫當著所育人的麵，她與顧越清不熟的時候，她感到自己的心一陣刺痛。
可聽到顏沫沫維護自己的時候，她卻感到愧疚，還有難過。
黎果歎息一聲，“阿笙，咱別找自虐了，好吧？”
“黎果，我想一個人靜靜。”
她無可奈何地點了點頭，“好吧，我去趟洗手間，一會兒回來找你。”
“嗯，你快去吧。”時笙朝她微微一笑。
看著黎果離開的背影，她深深地歎了一口氣。
“別找自虐”她低聲喃喃方才黎果的話，這個時候，這樣的用詞確實很準確呢。
在那麽多閃光燈前，顧越清盡管麵無表情，但無論顏沫沫什麽，他都沒有反駁過一句，他的沉默以對，又何嚐不是一種默認呢？
莫煜謙見那些記者都在纏著顏沫沫和顧越清提問，便趁著他們的不注意溜走了。
等他來到後台的時候，就看了站在門外的時笙，目光專注而憂傷地望著一個方向。他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赫然看見的就是被記者包圍住的顏沫沫和顧越清。
他和時笙的距離並不算遠，是以她能夠聽見的內容，他也同樣聽得一清二楚。
當聽到顏沫沫起他和時笙感情很好的時候，就連他自己都不免自嘲一番。
抬起眼看向時笙，卻並沒有看見她在聽到這件事的時候有任何異樣的情緒。
他一步一步地從她的左側朝她靠近，卻在她明亮的一雙清眸裏，清晰地看見了她眼眶裏蓄滿的瑩瑩水光。他幾乎是下意識地頓住了腳步，甚至往後倒退了幾步。
她臉上的失落和受傷，就像一把沒有開封沒有磨過的鈍刀，一下一下遲緩地在他的心髒狠狠地來回拉鋸。
愛情這麽折磨人。莫煜謙看向舞台上的人，接著又看了一眼落寞的時笙，越是覺得這樣的他們，竟莫名地可笑。
台上兩人，台下兩人，各懷心事，各自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