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夜店風波
“給我來兩打彩虹雞尾酒!”顏沫沫一把坐到吧台椅上,“阿笙,快坐!”
“沫沫,你別喝太多了。”時笙對這種環境還不太習慣,盡管她盡量地提高了音量,也很快被酒吧裏的嘈雜聲蓋過。
“你什麽?”顏沫沫傾身靠近她,手心作拱狀放到耳邊,“你大聲點!”
“我!”她幾乎是聲嘶力竭地,重複了剛才的話。
“別喝太多了!喝酒傷身!”
顏沫沫聞言,卻無謂地甩手,“我今晚要不醉不歸!”
不一會兒,酒已上桌。
“阿笙,陪我喝!”
時笙接過她舉起來的一支試管酒,隻拿在手上,卻沒有喝下去。
在這種錯亂的地方,她們兩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必須要有一個人保持清醒。
看著麵前已經開始耍酒瘋的顏沫沫,她也擔心自己萬一喝多了,將滿腹心事都吐露出來。
“嘿,姐!一個人?”
一個滿身酒氣的男人歪歪扭扭地出現在她麵前,正好隔開了她和顏沫沫。
她雙眉緊皺,語氣生硬,“不是,我跟朋友。”
男人注意到她的目光,側著頭看了眼自己背後,正看見一個穿著同樣性感的女人獨自喝酒。
“這就是你的朋友?”
男人的目光肆意地在她和顏沫沫身上流轉,他在酒吧常來常往,見識過各種女人,心想像這種欲拒還迎的把戲,他早已看透了。
“我陪你們喝怎麽樣呢?”
“不用了,我們的男朋友一會兒就到。”
男人識趣地摸了摸鼻子,轉身離開了。
時笙見他的身影沒入了舞池中,才拍著胸脯鬆了一口氣。
她拍了拍眼神已經開始迷離的顏沫沫,靠近她耳邊耳語:“沫沫,我們回去吧,很晚了。”
“不回!我不回去”顏沫沫抬起一直趴在吧台上的臉,眼眶含淚,“阿笙,你這到底是為什麽啊?”
“什麽為什麽?”
“我都回來那麽久了,越清為什麽還這樣對我?他是不是不愛我了?”
著,她又喝了一大口雞尾酒,眼淚從她的側臉滑落。
時笙聽見顏沫沫的哭訴,被壓在心底的酸澀又再一次翻湧而上,她咬了一下自己的下嘴唇,才開口安慰,“怎麽會呢?你別想太多了。”
顏沫沫停下,茫然地看著她,“阿笙,這幾年越清是不是有別的女人了?”
她慌神一秒,視線在吧台上顏沫沫的隨手包停留。
“我不知道,我跟他不熟。”她一邊否認,一邊從隨手包裏拿出顏沫沫的手機,迅速地發出一條短信。
“沫沫在夜色酒吧喝醉了,麻煩你來接她一下。”
解鈴仍需係令人,能勸服顏沫沫的人也隻有顧越清了,也希望這一條短信能夠撮合他們兩人,她也算是功成身退了。
看著那串熟記於心的電話號碼,時笙不禁對自己嘲諷一番。
正在事務所處理案件的顧越清,在看到短信後,不假思索地就認定了這條信息就是時笙發的。
他急忙地回撥過去。
“你舍得找我了麽?”
“顧越清你這個混蛋,你為什麽都不理我?”
電話接通的一刻,聽筒裏傳來顏沫沫的聲音,還有酒吧裏嘈雜的音樂聲。
顧越清雙眉緊蹙,對時笙居然去酒吧而感到不悅。
“你有沒有在聽?顧越清,你就是不解風情的榆木疙瘩!嗚嗚,你怎麽可以這樣對我!”
“抱歉,我不喝酒。”
“不用,我”
他聽著顏沫沫中氣十足的罵著他,正想掛斷電話,卻在那些嘈雜聲中,隱約時笙柔和清脆的聲音,似乎正在拒絕別人的糾纏。
沉著的目光流露出不易察覺的擔憂和煩躁,他立刻合上筆記本電腦,帶上車鑰匙馬不停蹄地離開了律師事務所。
顧越清趕到酒吧時,時笙正被一個醉酒的男人糾纏著。
她低著頭,看不清此刻的神情,但顧越清卻能感覺到她的不耐煩。
看著她那白皙修長的手臂此時正被糾纏的男人拽著,顧越清皺眉,快步地衝過去推開糾纏她的男人,接著上前揍了他一拳,像是不解氣似的,如雨點般的拳頭不斷地落到那人的身上。
時笙詫異地看向來人,眼見著顧越清憤怒嗜血地揮舞著拳頭,連忙出聲製止,
顧越清停止手上的動作,轉過身看她,目光陰鷲。
她下意識地閃躲,看見顏沫沫的手腕仍然被另一個男人拉著,連忙喊了一聲。
“沫沫!”
顧越清朝那人看了一眼,“還不滾?”
“你是誰?男歡女愛的事情你管得著嗎?看老子不教訓你!”男人鬆開手,攥著拳頭往顧越清衝過來。
顧越清冷冷地瞥了一眼,一雙眼睛流露出淩厲的光芒,上,邁前一步動作熟稔地躲過對方的拳頭,還往那人的腹部狠狠一擊。
而另一邊,已經喝得神誌不清的顏沫沫,卻因為一時失去了支撐而倒了下去,時笙見狀,連忙上前扶住。
“沫沫?”她輕輕地拍了拍顏沫沫的臉,“沫沫,快醒醒!”
“你到底是什麽人?你是來砸場子的吧?”被揍的兩個男子不服,從地上站了起來。
“酒吧的安保呢?哪兒去了?”
“有人砸場子啦!”
酒吧裏的安保見勢態不對,立馬趕了過來。
“顧、顧律師?”
趕來的保安在看到顧越清時,立刻認出了他。
“什麽顧律師?”被打的其中一名男子捂著自己被打的地方,指著顧越清大喊,“這個人在你們這裏鬧事砸場子,你們還管不管了?”
“這是顧越清吧?那個金牌大狀!”圍觀的人群中有人突然開口。
“你你你,你是顧”被揍的人瞠目結舌地愣好就,直到隨行的朋友來拽他,才回過神來。
不一會兒,人群就都散開了。
“你”時笙扶著顏沫沫,想開口讓顧越清幫忙,卻在他的眼中看到了複雜的情緒,一時間忘記了自己要的話。
“士別三日,你真是讓我大開眼界了。”
顧越清冷著臉,目光中透出難以捉摸的精光。
“什麽意思?”時笙不解的問。
清秀可人的一張臉卻被脂粉全然掩蓋,裸露的細嫩肩膀,纖細而性感的鎖骨,每一處都讓他流連。
他收斂起自己狂肆的視線,“你穿的這身是什麽?”
“我”
“穿著一塊黑布,往臉上胡亂塗抹,你以為這樣很好看?”
“這些,隻會讓你變得更加醜陋。”
冷冽的雙眸不含一絲情感,他像是在看著一件萬分醜陋的物件一般,在打量了時笙一番後,幹脆地別開了臉。
時笙呆呆地望著他的側臉,目光無神,心裏像是被人剜了一道口子,不斷地有冰冷的寒風灌入。
“沫沫醉了,你送她回去吧。”
她低著頭,掩下自己內心的酸楚。
顧越清一手將顏沫沫摟了過來,“走吧,先送你回去。”
“不用了!”下意識地,他剛開口,時笙就立刻拒絕了。
“我打車回去就可以了。”如果再和他待在一起,她怕自己的眼淚會忍不住奪眶而出。
“順路。”
“我打車回去。”
顧越清低頭看了她一眼,神色淡漠,“隨你。”
時笙無言地跟在他的身後走出了酒吧,剛到路邊,正好一輛空車駛來,她連忙招手。
臨上車前,她朝顧越清的背影匆匆看了一眼,顏沫沫安靜地依偎在他寬厚的懷裏,兩人猶如璧人的身影刺痛了她的心,俯低身,坐進了出租車裏。
看著車窗外夜深人靜的街道,時笙默默地雙手捂住了臉,纖細的肩膀一下一下地不停地顫動,寂靜無聲的黑夜裏,她一個人在出租車裏哭成了淚人。
第二,時笙和往常一樣上班,剛停下來休息沒多久,就接到了顏沫沫的電話。
“阿笙,你猜猜我現在在哪裏?”顏沫沫輕鬆喜悅的聲音從手機裏傳來。
“我在越清的家裏哦!”她無所謂的
時笙還沒有回答她,她就已經迫不及待地揭曉答案了。
“我還在床上躺著呢,越清今為了照顧我,到現在都還沒有去事務所上班,你再猜猜他在幹嘛?”
時笙苦澀一笑,鼻頭酸澀,聲音微顫,她好像知道了什麽,卻還是問出口“在幹嘛?”
“他在做早餐給我吃呢!”著,顏沫沫還喜滋滋地傻笑了起來,“好久沒有吃到越清做的早餐了。”
“是嗎?”
“阿笙,昨晚多虧了你哦,我看到手機裏的信息了,你真是我的好閨蜜。”
時笙的心突然抽了一下,喉嚨緊繃得幾乎不出話來,她僵硬地咽下口水,艱澀哽咽地開口:“那恭喜你們了。”
“我這還有病人,先掛了,拜拜!”
掛斷電話後,時笙看著不停輕顫的手指,喉間一緊,眼淚幾度要落下,卻被她硬生生地憋了回去。
“時醫生,時醫生?”
恍神中聽見有人喊她,她連忙手起手機,抬頭望去,“怎麽了?”
門外的排號護士擔憂地看著她,“病人要喊號了。”
“哦,好,讓他進來吧。”
在另一邊坐診的黎果見她不時地出神失落的樣子,也跟著擔憂了起來,對排號護士打了聲招呼,盡可能的把看診的病人都掛到她的門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