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0章 老祖
陳摶又命道再提些井中冰涼水來,喂林戰喝下,林戰此時內熱正盛,如火炙燒,幾口井水服下,甚是享用,入喉便如一道冰箭,由真氣所引,於體內活躍衝突亂竄,經脈百轉輻送至全身百骸關節,滲入各毛細血孔,表出一層密密匝匝的冰涼汗珠來。汗珠呈五色斑斕的彩珠,顯然是那蝮蛇的毒質。
陳摶老祖又如前番一般,再以手指引導林戰的經脈,疏導毒質數次,林戰漸漸清醒,眼皮張開即合,反複幾次仍無力睜開,神誌昏迷。四肢酸軟如癱。陳摶又取出“九轉續命丹”給林戰服下。及至午夜,林戰才完全清醒。
恍惚間睜開了雙眼,見麵前一老者鶴發童顏,長髯垂胸,神朗放曠,巍峨挺屹,一看之下疑是仙翁。於是口中喃喃而言:“老神仙。老神仙,救救我。”
陳摶忙讓林戰躺下,稍事一會,精神恢複了許多,林戰看房間裏清雅幽靜,那老人一身道袍,知自己現在道觀中,便道謝:“多謝老神仙救我一命。恕晚輩不能起身拜謝。”林戰自受到父母熏陶知理懂事。陳摶老祖見眼前這孩倒是知理可愛,也歡喜不得,便安慰道:“孩子挺乖巧的,你先歇會吧。已無大礙,你不要擔心了。休息一會,我再為你把把脈。”
第二一早,陳摶不待林戰體內的毒質發作,便告訴林戰:“你體內陰毒深重,加之內髒受到至陽赤煞掌的摧殘,若想活命隻怕是難上加難,不過本道有一套內功心法,名為‘胎息訣’,先教林戰修習了,再輔助以‘太極陰陽互生大法’一套,這兩套心法互相為承輔,調合陰陽至端,融二為一,能生能泄,亦收變發,衝而不散,融而不固,生而不淤,血氣循環再生。”
於是便開始教林戰習“胎息訣”,要他屏息盤坐,斷除妄念,引真氣由氣舍至膻中,留巨闕,屯氣海,闖關元,衝大赫,複返占樞,轉入臍中。
然後又傳授“胎息訣”口訣,扶搖子道:“以“身口為爐”、“宮室為灶”、“腎為水”、“心為頭”、“肝為木”,使木生心火以煉腎水,以達到“成塵得變”。”授胎息訣共十二訣:分為四法,“閉息法,心息法,滅息法,懸息法,”
一,上息,沉穩;二,下息,懸重;三,滿息,勃發;
四,旺息,骨強;五,長息,禦力;六,滅息,回龍(暗力);
七,潮息,無抗;八,爆息,回;九,隆息,重陽;
十,衝息,雷震;十一,冷息,玄冰,暖息,炙金;十二,和息,渾。
囑咐練習時須運用吹,呼,嗬,嘻,噓,噙六氣息,運轉於三百六十大關節,遊轉五髒六腑,八萬六千八百八十四個毛細血孔,周轉其間,以盈化滯,陰陽互生。
每日子時、午時各運行一周,便可抵禦百毒入侵,一年後體內之毒自會減輕。
陳抗鼎在旁邊聽了,心裏大罵:這個老雜種,還怪能哄人的呢。就:“這子的命過了今就還剩下四十八了,還要等一年,一年後他的屍首喂大的狗都被人宰吃了,還練習什麽練。”心裏又罵:奶奶的胎息訣,狗頭胎息訣也沒用。找個機會我走我的,管他娘的什麽胎息訣呢。
陳摶老祖也不搭理陳抗鼎。陳摶老祖向林戰道:“你學會了這套胎息訣,自己就能為自己療傷驅毒了。可要用心去練。”
林戰再次謝過陳摶老祖。陳摶又:“我教祖師老子有雲:複歸於嬰兒,便是萬般法於自然;一切隨性,機自然;所謂純真無為,去掉極端,保持虛足,才能做到大方而無隅,大象無形;去其銳氣,行於大道,故而似大成若缺,大善若水;大善若水者。正所謂水能滌萬物之汙而不自染,故而能滌塵自清。你年紀尚,現在不可能懂得,但經此劫難,必能領悟。”
林戰自隨父母耳熏目染,讀過好多書籍,明白一些道家的理論,加之心性靈通,聽得陳摶老祖一番話,已能有所覺悟,但若要悟及深遠,卻是非須年積月累不可,想要神通道學,參透精微奧妙,那是非經世事礪煉不行的,有幾處不懂得,便問道:“老神仙,什麽叫大方無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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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摶老祖道:“一隻螞蟻是找不到一個大西瓜的邊界的,一個人要做事也要做到無所拘束,逾越困難最好的方法是無視困難的存在。練習胎息訣時,要讓你的氣息在你的體內無處不能遊走,使意識催動氣息無處不能遊走。”林戰聽了直點頭應是,心裏明悟了好多。
陳摶對林戰喜愛非常,便道:“壯士庭飽滿,麵目朗潤,日後必成奇材大棟。老朽有幸結識,你我福緣不淺。”
陳抗鼎不懂場麵上的話語,心想什麽龜兒子的“七彩大洞、洞的”,那斬狼老雜毛也不知要姓陸這子幹嗎用。
陳摶老祖引真氣又幫林戰運行經脈一周,又道:“千年前周朝道家始祖老子便過,宇宙一氣,人一體,人相法,循環相生不息,故生氣無止無境,源本有根,初始相肇,轉生化極,故而太極陰陽相生。”
陳抗鼎站在一邊聽不懂,心裏嘀咕:奶奶的什麽周隻要能吃飽的就是好粥,有酒有肉不吃幹嗎要吃粥呢?“道家始祖”為什麽還要到家才煮呢,到處流浪到家再煮豈不要餓死了。我可不管那麽我了,隻是不要讓棲雲鶴找到我就行了,我可不想見那個索命鬼了。
正想著,隻見隱沒摶拿出兩本書來。道:“這本便是老子所著的《道德經》,這個呢,就是貧道所繪的《太極互生陰陽圖》。”
林戰忙恭敬接過,細細觀摩。那陳抗鼎卻一句也聽不懂,隻是覺得這老道好會占人家便宜,卻道:這老雜毛剛一上來還充什麽正人君子,現在也和我一般起粗話來了,口中自稱“老子”,罵人還自稱“道德經”,真是虛偽到盡了。隻是他畫的那兩條黑白魚倒是第一遭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