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5章 毒手

  連清川道：“聽石敬瑭被柴榮一箭穿透肋骨，雖當場沒有斃命，卻因那次驚嚇，惶惶不可終日，終在幾年之後，箭瘡複發崩潰，一命嗚呼。”


  林戰聽得石敬瑭被柴榮一箭致命，更是興奮異常：“柴叔叔箭法當真是舉世無雙。妙，妙極！爹爹，等我長大了也要做英雄！”完一轉臉，看到娘麵帶慍色地道：“做什麽英雄，我隻要你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地長大成人就行了。”


  陸無憂看著兒子對英雄如此敬佩，也：“那是，俗話自古英雄出少年，柴家神箭，向來箭無虛發。如果不是石賊怕人暗殺，提心吊膽防備森嚴，柴榮那一箭定能立時要了那老賊的命。據，那一箭，被石敬瑭的貼身護衛快刀飛將張勘正用刀擋了一下，箭尖走偏，射偏了半寸，石賊才沒當即送命的。”


  林戰想聽結尾，連清川此時略有了些許醉意，言辭與故事脈絡都含渾不清。林戰按捺不住好奇要盤根問底：“那些家眷你們都護送到哪裏去了？”


  連清川：“那日裏，五虎接到雲別離的求援，五人分頭前往兗州、揚州。因為林斬岩的孩子就在身邊，棲雲鶴、柴榮年輕沒有家，所以青州、豫州和大別山都不用去了。大哥徐懷謙坐鎮徐州，保護彭城快刀的家眷往南行。約好了到淮河青雲渡相會。怎奈家眷都是老幼婦孺，行走緩慢，還未趕到青雲渡，就遇上了吳楚兩國交戰，家眷人等被戰敗的楚軍衝散，結果五虎幾個人也失去了聯係，最後隻保住了幾個孩子沒有丟失，卻也分不清誰是誰家的孩子了。隻好先各自收養著，”


  連清川到此處，姚文秀趕緊打岔，：“三叔，你不要再提那些事了，你二哥這些年來，覺得對不起六俠他們的托付，想來慚愧得很。”


  林戰聽得正起勁，又被媽媽打斷，正要什麽，看看父親一把攔過自己，：“成兒，爹爹今有話要對你……”姚文秀攔阻：“好了好了，你們倆都醉了，別再那些辛酸事了。”陸無憂聽罷，看了看姚文秀的眼神，也：“是呀，連三弟，你喝得不少了，一路上風塵仆仆，也累了，別再喝了，明哥哥再陪你喝個痛快。”


  連清川還在個不停：“咱們對不住中原六俠，沒有照顧好他們的家眷，即使到了九泉之下也無顏麵對六俠。”


  姚文秀：“三叔遠道而來，怕是累了，又喝了那麽多灑，還是早早地歇著吧。”


  林戰總覺得五虎六俠還有許多故事，可是娘親一再阻攔，也隻好作罷。


  陸無憂舉杯問道：“三弟，大哥現下可好？”


  連清川道：“石敬瑭死後，風聲漸鬆，如今晉國已滅亡，換了劉漢王朝，大哥便回到了老家彭城，現下家眷也陸續回來了。大哥掛念你多時，一直放心不下，便差弟來尋訪二哥。”


  陸無憂道：“哦，大哥可安好，我來了，倒是省得我一再掛念了。三弟，我避居江南十多載，不再涉足江湖，此次三弟南來可曾聽江湖上有什麽趣事。”


  連清川：“到趣事，莫過於江湖中傳聞的三個奪命毒手，一個是令人心驚膽寒的見人就殺的‘鬼手王’，一個是橫行關西的一杖穿胸的‘鐵杖毒手’，還有一個便是號稱冷血無情劍的‘血魔頭’。”


  陸無憂噢了一聲，氣道：“江湖出了這麽三個東西，難道就沒有出來清理了他們。”


  連清川又道：“先不這個。眼下江湖上鬧騰最厲害的，算是鐵杖毒手，這個魔頭單腿獨杖，殺人手段卻極為毒辣，素以一根镔鐵杖，洞穿對手胸背，取人性命，更殘忍之時便以鐵杖掠人頭顱。‘鐵杖毒手’慣用的鐵杖，下截打造為三棱利刃，帶有尖刺，是杖卻又如刀似槍，加上他武功強悍，故而所向披靡。到他的師承來曆，是何來頭，卻鮮有人了解底細。至於姓名，更是無人知曉。隻因他取人性命，都是讓對手立死無救，故而，他要殺之人無一能生。聽就在前兩，還在晉城劫了中原鏢局的一趟鏢。”


  陸無憂一皺眉，眼中甚是不屑，卻又恨恨怒道：“此人當是武林一大禍害。若是在當年，五虎六俠盛行江湖之時，無論‘中原六俠’還是咱們‘彭城五虎’都絕不會袖手旁觀，坐視不理的，必先除之而後快。想想看十幾年前，武林之中豪傑並起，為家國捐軀，舍生取義，連眼皮都不眨一下。再看如今江湖猶如一片死寂，都是些貪生怕死之徒，做起了縮頭烏龜。”


  連清川又滿滿喝了一杯，才道：“要到眼下江湖死寂，也未必盡然。前些時日，兄弟我去大別山，路過亳州，曾耳聞亳州禦風山莊莊主李延邦廣發英雄帖，招集下各大幫派英豪，齊聚禦風山莊，看來要掀起點波瀾。據外麵風傳，這次聚會便是要聯合九幫十八派，一起對付鐵杖毒手。”


  陸無憂聽了又“噢”了一聲，問道：“要除掉那鐵杖毒手倒是件好事。不知這個李莊主是何樣人物？”


  連清川：“到李莊主，他素有‘孟嚐君’美稱，原是唐玄宗七世嫡係玄孫，他家本是皇族門庭，自然有些家財，廣招門客，羅致英豪，豢養於山莊中供其驅使。這李莊主在江湖中的地位為人，卻被廣為稱範，向來散財重義，在江湖中，人緣甚廣，武林中人都給他幾分麵子。故而江湖人等俱都猜測，李延邦此舉必有深意。我還聽人，這李延邦與馮可道有些幹係。”


  陸無憂意興闌珊道：“我早已不涉足江湖，管他深意淺意的呢。馮可道當年與石敬瑭沆瀣一氣，狼狽為奸，幹了那麽多喪權辱國的壞事，現在那李延邦與馮可道攪和在一起，那是狼窩裏生出一窩狗來，肯定幹不出什麽好事。三弟，不他們了，咱大哥徐懷謙如今怎樣？他的三錯掌是否還是一如當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