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4章 無法之法
尋手工之物,林戰當然喜不自勝,捧劍在手,運以內力,貫於劍尖之上,一劍穿向石壁,隻聽一聲“著”,石劍應該聲而入,直沒劍柄,尋拍手喝彩,林戰道:“這豆腐石真神奇,掏出來時是軟軟的泥巴,一遇到空氣就變得堅硬無比了,掩在那些石層裏麵便如豆腐無異。這洞內真是無奇不有。”
兩個人一人一把劍拿在手上,並肩而立,尋又道:“玉劍良家子,白馬俠少年。立哥哥,你再配一匹白馬,就更像一個行走江湖的遊俠了。”
林戰道:“笑書生曾過,人心是最強大的武器,武林高手向來不拘於兵器的形式,見招變招,不論何時何地,任何武器都得心應手,既得心應手,出手時,你心中想是什麽兵器它就是什麽兵器。我要做遊俠,何必在乎一劍一馬,心中要做遊俠,便是遊俠。”又轉向她問道:“尋兒,我要做遊俠,你會跟著我仗劍涯嗎?”
尋臉一紅道:“你到哪裏,我都隨你去。”罷,更是滿頰飛霞,羞媚不可方物。
二人早已心有靈犀,意有所屬,相視一笑,牽手又往洞深處走去,他們二人兜兜轉轉,又尋摸了半,再沒找到什麽新奇好玩之處,便原路返回,林戰道:“尋兒,我們在洞中也不知過了多少日子了,這兩忽然擔心起陳抗鼎來。”
尋道:“你就是心慈手軟的,難道還沒讓陳抗鼎害夠嗎?”
林戰卻道:“他雖然也是想劫持我,卻是因為他,我才逃脫了斬狼的魔掌,人總要知恩圖報才對,要不是他,這一路上我早就餓死了,更不用要不是他,我或許早被斬狼的赤煞掌摧殘至死了。”
尋奇道:“終是你好心對別人,別人卻未必好心對你,你這種想法,要是我絕對做不到,誰要挾持我一次,我便追他到涯海角也要打殺他一頓,非要報了這個仇不可,你卻還想著他的好,真是難得。”
林戰聽得出來,最後一句“真是難得”顯然是在諷刺自己,便道:“你沒經曆我這麽幾個月來的苦難,生生死死也不知多少回了,你經過了這些磨難,也會像我一樣心寬,不要陳抗鼎挾持過我,就算打傷過我,我也不會再計較,他一路伺候我吃喝,求黃衫客幫我療傷,若不是他,我還能活著見你嗎?你想想,我能見到你,便是這一生最大的幸運。”
林戰一向羞澀,若是平日萬不肯出這種話來,且他得又誠意懇懇,尋聽了,心中不出的歡喜,又戀他心地良善,心中更是喜出望外,便道:“便依你就是,我們這就一下離開,去外麵看看你的陳大哥。”
二人與狼按原路回溯洞口,卻見神龜,正浮在洞中。二人一狼縱下涵洞,落在神龜身上,潛和水中,遊出涵洞,一露出水麵,借水觀影,二人四目相對哈哈大笑起來,但見對方都是麵目狼狽,衣衫襤褸,手握一把非刀非劍不長不短的七星劍,並肩行於水麵之上,卻是真的有幾分滑稽。
神龜緩緩撥動水波,慢慢而行,用了一個多時辰,方才到岸,二人告別神龜與狼,便向樹屋走去,離樹屋尚有三五百步,便聽一陣陣哀號,正是陳抗鼎的聲音,隻聽他一邊呻吟一邊破口大罵:“斬狼,張勘正,你們兩個龜孫子,生兒子不長**的,有耳聽不得,有眼看不得,有鼻子喘不得,有嘴不得,早晚得遭報應,你們有種殺了我,別用這種軟法子折磨老子,你們想利用我來要挾林戰,沒門。”
林戰與尋聽到了,忙伏身下來,隱在樹後,細聽動靜,隻聽陳抗鼎怒罵不休,卻未聽得斬狼與張勘正半點動靜。二人貓著腰,悄悄靠近。
隻見陳抗鼎被人用繩索捆了,吊在一棵樹上,前胸敞開,胸口肚皮上寫著兩行字:林戰不來,開膛破肚。
字跡鮮紅,顯然是用動物鮮血寫上去的。臉上一撇一捺畫了一個大大的叉,正好從鼻梁上交叉而來,陳抗鼎的大黑臉此時變成了一個大花臉。
林戰向尋道:“尋兒,我要救陳大哥。”
尋道:“若是前幾,我一琮不讓你冒險救他。可是這幾在洞中的經曆,我忽然發現,我漸漸走進了你的世界,你理解了你心中所思所想的東西,隻要你願意,我一定支持。”
林戰道:“尋兒,不要還有個張勘正,就算是斬狼一個人,我們兩個也對付不了,你去找神經刀來,他一定會幫我們的。”
尋道:“立哥哥,你一定要等我回來,千萬不要自己冒險。”
林戰道:“你放心吧,我也跟你學了一套,不會硬碰硬,也學會了周旋,神經刀不來,我決不與他們動手。”林戰又拍了拍狼,“你隻管放心去吧,這不還有狼陪我呢。”
尋衝他一笑,正要轉身離去,忽聽背後一聲:“你們誰也跑不掉了。”正是張勘正的聲音。
林戰猛地一驚,霎時跳起,拔出七星劍向外一橫,便在這時,隻聽身後一陣風聲,斬狼不知從哪裏躥了出來,狼後腿一蹬,不等斬狼落穩,猛撲過去。
尋叫道:“立哥哥,你們兩個對付斬老狼頭,我來應付這個張慢刀。”
張勘正道:“老子叫張快刀。”
尋不等他話落音,七星劍已飛出手去。張勘正見她來勢甚猛,不敢硬接,一縱身閃過,七星劍身一斜,擦著樹身繞了個圈又轉了回來。尋也不接劍,不待他落穩,蛇尾彎刀已遞了過去。張勘正也不示弱,飛刀嚓地一聲,單刀變雙刀,舞作一團把自己周身護住,直逼得尋近身不得,趁機反攻數招。
尋知用正招打他不過,便裝作腳下一滑,身子向左摔出。張勘正不知是計,右刀回撩,尋隻待他全力以赴攻其一點不及其餘之時,左腳使勁一點,身子橫於空中,手中彎刀將空中飛劍一擔,七星劍往回旋飛,張勘正右手舉刀去擋,晚了一瞬,劍尖掃著他的鼻尖而過,刮掉鼻頭一層薄薄肉,血珠立時冒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