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0章 主人
林戰尋忙手按短刀,巡察四下,除了風吹草搖,連半個人影都沒發現。
陳抗鼎惡心至極,剛一哇哇大叫,糞便掉進嘴裏,忙一頭紮進湖裏,不住衝洗,撲騰了半,漱了十五六遍口才作罷休。從湖裏衝上來一句話便是:“血魔頭就在附近,你們可心了。”
尋道:“我們又沒做壞事,心什麽,我看心的是你。”
林戰道:“大哥,你大可放心,他若想要你性命,你還能活到現在?”
正話間,忽聽林中傳來一陣刀劍相撞之聲,三人立時警覺起來,豎耳細聽,卻是神經妯的聲音,隻聽他道:“血魔頭,你來得正好,我神經刀好幾年沒碰到個對手了,前幾碰到兩個都是不耐打的,不經事,幾刀就投降了,還有一個臭子,太懂事,我不忍下手。”
“臭子”當然是指林戰,尋向林戰一笑,三人同時奔向林中。
三人循刀劍之聲鑽入林中,隻見一片空地上,神經刀正與一紫衣人決戰,那紫衣人立駐不動,神經刀圍著紫衣人團團亂轉,前一刀後一刀,左一刀右一刀。
陳抗鼎顫聲道:“血,血魔頭。”
林戰自從跟猿告別練劍之後,見到使劍之人便用心觀摩,那紫衣人雖是立在那裏文風不動,但劍卻出得奇快,神經刀砍幾刀,紫衣人劍便擋幾下,神經刀忽地虛砍一刀,半途收回,紫衣人聽風辨器,竟自上當,一劍回刺,神經刀收刀之後,眼見劍尖刺來,卻不躲閃,反而將身子撲上,直衝劍尖撞去,眼看長劍就要穿胸而過,林戰尋同時驚呼一聲。
紫衣人手腕急抖,隻見劍尖微顫,嗡嗡作響,那劍竟自行斷作九段,神經刀毫發無損。林戰尋更是驚詫不已,手腕微抖便能將劍斷成數段,這種內功真是聞所未聞,便是斬狼,棲雲鶴也是遠遠難以做到。
隻聽神經刀向林戰埋怨道:“唉,你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老弟,你壞哥哥大事了,我本來想讓血魔頭殺了我的,你這一驚呼,完了,完了,我死不成了,死不成了。”
血魔頭哼了一聲道:“你也太看我血魔頭了,難道血魔頭用劍還要別人提示嗎?不要你這一招不過是虛招,便是你再耍十個花樣,我也不會上當的,就憑你,想讓我殺了你,我怕汙了我的劍。”
林戰尋聽血魔頭發聲,更是一驚,一直以為血魔頭這個名號是個男子,沒想到卻是個女人。
神經刀不耐煩道:“你殺我呀,我求求你,你一劍殺了吧,我求你了,我叫你姑奶奶行了吧。”
血魔頭冷冷地道:“區區螻蟻,生死何異。似你這種行屍走肉,便是我想殺你,我的劍也不願意。”
神經刀道:“不敢就是不敢,不要漂亮話給自己撐腰。”著自己又往血魔頭的劍上撞去。
血魔頭卻不閃不動,也不見她抬手動足,隻見神經刀被一股大力彈了出去,一屁股坐在地上,嗷嗷直叫喚。血魔頭道:“少囉嗦,我問你,林回呢?”
神經刀道:“你想找他,我還想找他呢,自從六年前,他跑到這狼穀裏來,就住下不走了,我攆也攆不走他,打又打不過他,他侵占了我的狼穀,把狼馴得服服帖帖,一點都不好玩。喂喂喂,你要是殺了我,我就告訴你林回在哪裏,好不好?你一劍殺了他,我也解恨啦。”
尋暗笑,你死了還怎麽告訴她。
血魔頭道:“見到林回,你就告訴他,我來找過他,讓他準備受死吧。”血魔頭話音未盡,隻見她膝不曲,腰未扭,步履陡然滑出,腳上便如裝上了彈簧機車一般,倏然之間已至十丈開外。
神經刀見她走了,急道:“喂喂,我告訴你他在哪了,林回躲在墳墓裏。”
血魔頭卻是頭也不回,林中隻傳來一句:“我會一直等到他露麵的。”最後一個字已是聽來已是人語杳杳,顯然血魔頭早已遠了。
林戰走上前去,剛了兩個字:“大哥……”
神經刀一把將他推開,氣道:“都是你,害得我沒架打,本來還能跟她再殺三百個回合的,你一來,她嚇跑了。”
尋道:“大哥,等我腿好利索了,我陪你打架好嗎?”
神經刀連連搖頭道:“不好,不好,不好至極,誰跟一個女孩子打架,成何體統。”
林戰道:“大哥,你怎麽想讓血魔頭殺你呀?”
尋道:“立哥哥,你問得不對,應該問血魔頭為什麽不敢殺你呀?”
神經刀道:“是呀,你真不會問話,看你媳婦多聰明。”
尋一巴掌打在神經刀嘴巴上,罵道:“狗嘴吐不出象牙來。”
神經刀道:“怎麽,你不願意做我老弟的媳婦嗎?哼,看來,你是怕自己不配。”
尋氣道:“你再,我就撕了你的嘴,讓血魔頭在你胸口穿個大窟窿。”
神經刀一聽嘿嘿大笑:“好啊,好啊,我就盼著她殺我呢,可是她就是不敢殺我。”
林戰道:“是呀,大哥,她為什麽不敢殺你?”
神經刀道:“她練了一種鬼噬功,這鬼噬功很奇怪,隻能殺跟自己有仇有恨的人,殺有仇恨之人時,因心懷仇恨而具有吸血功能,殺一仇人功力便增一層,所以叫鬼噬功,就是吸血功,最高可達九十九層。要是練成九十九層功力那就下無敵,如果錯殺了無辜之人,不是仇人的話,會因慚愧而減一層功力。血魔頭正想找林回打架報仇呢,怎麽敢殺我呢?我又不是她的仇人,她殺了我,功力就會減弱,到時就打不過林回了。”他時洋洋自得,仿佛在做一件非常自豪的事一樣。
林戰道:“大哥,林回就是樹屋的主人嗎?”
神經刀氣道:“什麽樹屋的主人,這狼穀隻有我一個主人,林回他是客人。不跟你個笨驢話了,我走啦。”話沒完,一扭頭,一個縱身,躍上樹梢,隻見樹梢晃動,眨眼之間,已躍出十幾棵樹,再也不見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