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1章 追殺

  棲雲鶴不敢向前,陳抗鼎轉身又逃,棲雲鶴又追,這時小尋與未霜潔也圍了上來,陳抗鼎被逼得繞著著到檢閱台團團轉,他一邊逃一邊掄錘四處盲目亂擊亂打,棲雲鶴等人也不敢追得太近,陳抗鼎趁眾人閃身躲開之際,一閃躍到檢閱台後。鹽幫馬幫幫眾俱在後麵跟隨,伺機刺殺棲雲鶴,眼看棲雲鶴一心隻顧林戰,正是難縫的好機會,便一起撲上圍攻,棲雲鶴揮杖橫掃,數十把短刀長劍被鐵杖挑飛半空,一把劍在杖尖上旋飛十幾圈,嗖地一下,飛出幾百步遠,由空中緩緩落下,插向馬群,正刺入一匹黑馬籠套之中,不偏不倚,緊貼著馬臉,卻沒傷到馬兒毛皮分毫,那匹馬一下被驚著了,一躍而起,竟掙脫了馬樁,離群狂奔。陳抗鼎見到了,心下一喜,忽地一聲哨響,那馬便聽使一般,向他奔來。陳抗鼎人雖粗愚,卻是馴馬好手,那匹馬毛色通體亮黑,卻生得四蹄如雪,白鬃白尾,這種神駿龍種極為少見,名為踏雪尋梅。正是馬幫幫主最愛神駒。


  那匹烈馬昂首奔到,陳抗鼎縱身躍上馬背上,又腿一夾,馬兒陡轉逆行,衝向人群,這匹馬的籠套由白銅皮革造就,寶劍中鋒利,卻割它不斷,馬兒挾著長劍,昂首亂揮,韁繩拽動馬樁胡亂飛打,眾人紛紛躲閃,生怕被揮到打中。陳搞鼎呼嘯一聲,縱馬提韁,那馬兒奮蹄而起,一下飛躍騰空,躍過幾十人,陳抗鼎與林戰身子也被拖得飛在半空。馬落下又踢倒七八個人,周圍人等更是四散逃離,不敢近前,陳抗鼎又是一聲長嘯,那馬兒長嘶應和,縱馳而去。


  以棲雲鶴性情,雖隔十餘步遠,一杖飛出,也能將陳抗鼎擊斃於馬背之上,怎奈害怕傷及林戰,故而投鼠忌器,陳抗鼎所乘的那匹踏雪尋梅又是吐穀渾馴養的上等良駒,一縱騰空,便是數十丈開外,待到小尋未霜潔追到,早已奔出了檢閱場。


  小尋大叫一聲“不好”,心中暗暗叫苦,龍文還在林戰身上,便奮力追趕,出了校場,也顧不得許多,迎麵截了一個騎士,將巡衛一腳從馬上蹬飛,奪過韁繩,策鞭疾馳。未霜潔牽掛林戰生死安危,尾隨小尋緊追不舍。慕炎見陳抗鼎凶惡異常,哪裏放心得下未霜潔,便命人牽馬在檢閱場外等候,順著未霜潔離去的方向策馬狂奔。崔夢欽佩棲雲鶴神勇,早生惺惺相惜之心,可他一來要暗中保護小尋,二來掛念未霜潔,顧不得棲雲鶴能不能脫危險,也急急離開了檢閱場。


  陳抗鼎縱馬上街,鐵錘亂舞,行人紛紛避讓。縱是棲雲鶴依仗自己輕功無人匹敵,追了好一陣子,隻是越追離得越遠,漸漸落在了後麵。陳抗鼎策馬出城,雙腿一夾,縱馬疾馳,官道寬闊,隻覺耳旁呼呼風響,兩旁樹木紛紛倒退。那匹良駒神駿本是天下獨一無二的天馬龍種,受驚之後越發性起,奮蹄狂奔,平凡馬匹哪裏能與它匹敵,不出七八裏,便把其餘馬匹遠遠落在後麵,在陳抗鼎駕馭之下,雖背負二人卻如輕騎空身一般。何況陳抗鼎死命竄逃,哪敢放鬆,不停吆喝,那馬兒越發興奮,振鬃長嘶,四蹄發力,如離弦之箭,騰空飛馳,一口氣跑出五六十裏,眼見後麵沒了追蹤的人影,陳抗鼎一拉韁繩,馬兒下了官道往正南方向嗒嗒而去。約行了三十餘裏又向西小道拐去,再行十餘裏,再折向南去,為的是迷惑後麵追蹤而來的棲雲鶴。棲雲鶴從祁連山一直追他到長安,又從長安一路追到玉門敦煌再到樓蘭,算是他陳抗鼎命大,多少馬幫、刀幫、鹽幫的弟子都命喪鐵杖毒手杖下,隻有他陳抗鼎逃得過一劫。


  行不多遠,前麵有座山峰,山前有一古鎮靈石鎮,陳抗鼎腹中正饑,便想找家飯館填飽肚子,一提韁,便衝進鎮子,一路去尋酒旗,行走間,忽覺懷中的林戰渾身發抖,用手一探,時而陰寒,時而燥熱,冷熱不定,雙目緊閉,忙喚幾聲,他才緩緩睜開眼睛,使出所有力氣對陳抗鼎道:“陳大頭……那匹馬……我正想……還你呢。”說完又是目無光彩,旋即又閉上。陳抗鼎大罵一聲:“去你奶奶的,你都快死了,還惦記著還馬。心眼倒是不壞。”再一摸,全身又是滾燙,無論怎麽搖他,他隻管昏睡,就是不醒。這倒把陳抗鼎急壞了,大罵道:“他奶奶的,斬天狼這龜孫,不知下的什麽藥,我又沒有解藥,狗娘養的赤煞掌我也不會解,隻這麽輕輕一拍就能讓人昏昏入睡,倒是好玩。”又想:這孩子要是在我手中死了,斬天狼也不會饒了我,肯定要奪了我的命去。要是放開了這孩子,自己手中沒有了挾持,沒了籌碼,棲雲鶴要我的命那我可沒有護身符了,暫時還不能丟了這個絕好的肉盾,不如先把這孩子的命給維持下來,不管是棲雲鶴還是斬天狼,無論是誰想要我的命,也有個談判的籌碼。唉,奶奶的,我在大漠上殺人無數,也沒見哪個來追隨者魂索命的,這個棲雲鶴真是榆木腦子,早知鬧到這種地步,我才不殺張義呢,管他什麽龍文不龍文的,幫主要那龍文有用,我要龍文有他奶奶的什麽用,一不當酒二不當肉,算我多事,失手殺了一條命,惹火燒身了。


  陳抗鼎這麽暗自盤算著,抬頭忽見前麵有間藥鋪,便急忙下馬,抱著林戰衝了進去,一進門便嚷嚷開了:“大夫,大夫,快出來,幫我看看這小子還能活不?”裏間出來一個老先生,冷麵不悅地盯著陳抗鼎,問道:“得了什麽病?”


  陳抗鼎見他一副慢條斯理的怠慢樣,心中有氣,聲音又提了幾分:“你瞧瞧嘛。”


  大夫讓他坐下,可林戰卻連坐的力氣也沒有了,一副軟塌塌地偎在陳抗鼎有懷裏,陳抗鼎平時是個喊打喊殺見慣生死的漢子,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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