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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4章 愛武成癡

  白非馬道:“你是不是江羞顏派來害我的?他想奪我的劍譜拳法秘笈,是做不到的。”林戰道:“在下林戰,曾有緣見識過沈香主,素知白教主英勇神武,心中敬佩得很,怎會來害教主。”


  白非馬疑團未釋,怎敢輕易相信別人,便道:“他江羞顏一心想奪我的劍法和拳譜,以便掌控正統教,這十年來沒少費心機,我豈能上他的當。”


  林戰道:“白教主,你怕我來算計你,你當我是什麽人?我爹爹就是彭城五虎之一的林無憂,我叫林戰,雖不是什麽大英雄,卻也不會和江羞顏那老賊同流合汙。向來敬仰白教主為人,才有意助教主一臂之力脫離這虎皮鎮。”白教主一聽林無憂的名字,便驚喜道:“果真是林大俠的兒子嗎?林少俠,是老夫多疑了。”


  林戰道:“身處此地,誰能不多疑。白教主,此地凶險,我們快快離開為妙,我不知應該如何助你離開這裏?”


  白非馬道:“助我離開這裏,一時半會怎能做得到,你若是真想幫我,隻須等到天明,幫我捉隻活鹿來就是了。”


  林戰和查查不明其意,但也不便多問。隻是林戰心中還有個謎團,白非馬明明於十年前被燒死在封禪台,為何還活在世上,便道:“白教主,晚輩有一事不明,心中困惑得很……”


  白非馬不等林戰往下問,便打斷他的話道:“我知道你不明白什麽?外界傳言我已被燒死做鬼了,為什麽到現在還活在世上,是不是?”林戰見他猜出了自己的心事,反覺得不好意思起來。


  白非馬道:“此事說來話長,十年前,我正統教人多勢眾,如日中天,契丹南院大王蕭靖鬆想拉籠我正統教為他所用,借幽燕之地為後盾,助契丹南侵,並許以重利。我堂堂七尺男兒,怎能為一已之利喪失氣節做大遼的鷹犬。便憤然拒絕。蕭靖鬆見我不為利誘所動,便由西北寒漠之地請來了天聾地啞兩位高手,想製服我,奪去正統教教主的位置,以便控製正統教。以我當年的武功,天聾地啞聯手也未必是我的對手,可是天聾地啞又請出斬天狼和江羞顏兩個無恥之徒,四人輪流上陣,與我比拚,消耗我的內力。我與他們大戰了三天三夜,最終氣力耗盡,將我用鐵索鏈鎖住。”白非馬抖動身上的鐵鏈,粗如小臂一般,便是天大神力也掙不脫。“他們將我困在封禪台,逼我投降,一是要我交出武功秘笈,二是要我號令正統教為契丹國效力。我一生豪俠,怎容得別人挾製,便是死也不從。他們便又生出一計,要用火燒死我。我豈是貪生怕死之輩,。那天他們把鬆枝堆得像小山一樣高,可我死誌已決,麵無懼色,便破口罵道:‘老子曆經生死無數,遍閱千難萬險,死又怎樣,燒死淹死砍死不過是一死,又有什麽可怕?’他們見我不怕死,也沒有辦法,就把我囚在禪台,要我再思量思量,是自行妥協了與他們合作,還是一意孤行寧死不屈,他們整整囚禁了我三十天,天天煎熬我,若是三十天後我再不屈從,再燒死我也不遲。那三十天,我將生死置之度外,從未想過生還,心想反正不免一死,倒不把它放在心上,平時教務忙碌,得不到清閑,而在那三十天裏閑來無事,反而覺得有了些空閑,每到夜晚,星鬥滿天之時,卻也能騰出了時間來,看那滿天的星星。從南到北一個星座接一個星座看過去,再由西向東看過來。往時事務繁忙,哪有閑情雅致去想什麽西鬥星是專門掌管人生的宿命,魁星專司為人類開明點慧那些典故。說來也巧,我那天正細細觀摩星群,看蒼穹群星排列精奧妙微,竟悟出玄機無窮,那角、亢、氏、房、心、尾、箕七星猶如龍形,鬥、牛、女、虛、危、室、壁七星宿形如龜蛇,再看奎、樓、胃、昂、畢、觜、參七星宿組成一個虎形,另外井、鬼、柳、星、張、翼、軫七個星宿又似鳥的形象。不意間天外靈感忽來,竟悟出一套內功心法來,那一夜徹夜無眠,一直在參透那套內功心法。原來這人生於世上,仿若遊於宇宙間,靈性所至,能與天地之精神相往還,亦與萬物靈性相通,可入乎其內,出乎其外,萬般事物俱是相通一理,萬類通感,天地宇宙更是萬變不離其宗,其情其境亦能通感移借。參悟得這等妙境,足讓我如醉如癡,忘乎自己身處何地何境,沉迷其中。”


  白非馬說到這裏,不禁長歎一聲,又道:“隻可惜,第二天天聾地啞就要焚燒我了,這麽好的內功心法還來不及傳世,便隨一陣煙火風卷而散,從此再也沒有人知道我白非馬夜觀星空時,曾悟出過一套至高至絕的武功。唉,怎能讓我不心痛。世人都稱我是武這奇才,什麽武功一經我過目,便能悟出新招式來,其實沒有人知道我習武成癡,每天練武入迷,才得以練就身兼並數種武學。想到這裏,我心中大悲已至極點,又心有不甘,倘若死了,那剛悟出的神功便無法練成。可又不能向他們求饒乞憐,那豈不是毀了我一世英名。可轉念又一想,若是英勇就義,這幾十年積澱下來的武學,三十天參悟出來的神功不能練成,不是可惜了。一時間躊躇不定,實在是兩難。我問你小夥子,若是你遇到這種難題,你該如何抉擇?”


  林戰被白非馬問得一時訥訥不知如何作答:“這這,這可真難了。”查查卻不給他留麵子,直言道:“要我說,再怎麽著也不能因練武功而壞了人生大義。絕不能向對手求饒乞憐而換得一時的延喘生命。”林戰怕觸了白非馬的痛楚,擺手示意道:“喂,查查。”


  白非馬並未因查查言語直接而生氣,反而垂頭喪氣道:“我當時也是如此想的,可我一生太愛練武,以至成癡成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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