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死族,之所以不死,是因為,人已經死了。死去的靈魂得不到轉世,就會有另外一種修煉方式。
以克己,自持為根本,修煉至三魂七魄結為一,是而凝結成不死魂。
但不死魂也有生老,隻是不遇意外,不會死亡。
他們的變老周期,比較短,惜命一點兒的不死族,可以活到上萬年。但是不死族定年裏會交送地域奴才,打下手使。
桓能在這個地方,大多說明他已經死了。
這裏若沒有如月,隻能證明如月入了轉世,或者,還活著,而現在,不死族被地域釋放,他們自由出入,也可貿易往來了。
這麽看來,如果如月沒有死,或者轉世了,他們還是有機會再見麵的。
而且長長久久,生生世世,他都可以見到她。
桓的執著,似乎被閣主看的透透的。
她的笑聲咯吱咯吱的,總是能夠讓人想入非非,隻不過是桓,所有注意力都不在她的身上。
“我說,你要找的人,已經死了,她就在不死族。她身份高貴,心氣兒更高貴,地域的孟婆也奈何不了她,無奈隻能輾轉到我這裏來。”
不死閣裏麵?
桓想要問,那女人動作迅速,一個抬手,捂住了桓的口。
她的眼睛,好像月亮一樣,明亮而特別地看著他:“別著急,跟我來。”
她步態悠雅,卻比之如月有太多的不足。
她不是要求完美的女人。
桓問:“為什麽,要收留她,又因為什麽,要告訴我,你不是回答一個問題,就會受損一次嗎?不死族,也受不了一年兩個問題的問,你一年隻回答三個問題,為什麽要跟我說那麽多?”
轉過一個回廊,已經到了內閣的後院子,四方小院子,空蕩地隻有一個冰池。寒氣肆意,讓桓不禁向後站了站。
閣主回過頭,抬袖掩笑:“那些都是騙人的,若是你什麽都說的準,大家都來問你問題,天天要接待多少。即便是再多的銀子,哪裏比的上自己的名氣和時間,名氣有了,銀子都不是問題。”
這麽說著,她自有一股悠然,清流如夏溪。
她站在池子的正中央,雙手念出靈決畫符,口喊一個出字。
冰池的水中,竟然有東西慢慢升了上來。
冰棺,這個是千年,萬年,才形成的冰棺。竟然在這個不死族裏麵,在一個小小閣主的手中。關鍵是她就像是在召喚她的玩具一樣。
桓有些不可思議起來,他的目光完全關注在閣主的身上,忘記了看冰棺。
“這裏麵,就是你想要見的人。”
閣主似乎發現了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自己的身上。
她趕忙說著:“怎麽,你已經,不想要見她了?”
閣主的手一鬆,棺材一下子,掉到了冰池的上麵。
“別!”
桓上前,果然冰棺之中,冷如月的完好無損,還是如從前一樣的傲氣凜然。就是閉著眼睛熟睡的樣子,都讓他心神蕩漾。
“她為什麽會在這裏。”
閣主輕巧解釋著,人已經飛到了冰棺上麵坐著,寒氣一股股往上麵飄散著,卻也沒有任何的侵襲狀態。
她很好:“冷如月是不死族民了,但是她的命魂與中樞,不肯苟同,遊走了,這三魂七魄集聚不成,我才想了這麽個辦法,治標不治本。”
閣主好像是很關心冷如月的,她又轉頭,盯著桓,“你與她也是有緣之人,想必應該……會幫她把這裏兩個重要的魂魄找回來吧?”
桓點頭,發現閣主的手,有些傷痕,她立刻縮回了袖子裏麵。
“當然,閣主指引。”
“不死族的地圖很大。”閣主一揮袖子,不死族的地圖,已經出現在桓的麵前,“這裏便是長生界,六大城,三小縣。城主十二人,一個城池要有兩個城主。如果你要進城,要通過兩個人一致同意,才可以通過。”
這不死族,確實是謹慎非常的地方,就是各城之間,也是阻礙的。
桓沒有想到,不死族,這麽嚴苛的製度之下,竟然是被地域的人使喚了那麽救。
“為了這裏的老弱婦孺,我們也隻能屈就。”
閣主話,仿佛回答了桓心中一直的疑問。
但是她是怎麽知道自己想什麽的呢?
“我是不死族的閣主,自然無所不能,這裏就是信息傳回來的地方,我估摸著,命魂在星雲城,而中樞躲在蘇裏河畔。”
他仔細觀察著地形,這兩個地方可離著不近。
又回頭,還是問道:“你到底為什麽幫我們?”
“不為什麽,不是都說過了,你好多廢話啊。”
閣主不耐煩了,一揮袖子,整個人落在桓的身前,馬上就要撞到他了。而冰棺也因為她的失力,一下子墜入了冰池之中,漸漸下沉。慢慢的冰池水漲,恢複了以往的平靜。
“你最好抓緊時間,冰棺,也是一時之用,不一定什麽時候,就會失效。”
桓趕忙轉身,步踏流星一般從閣主的麵前消失。
從這個閣子出去,竟然身後跟上了兩個妹子,一邊在他身邊,跟著他疾行,一邊叫著他。
“這位先生,能不能慢些,我叫菱悅,另一邊是我妹子菱扶,她身子不好。”
桓放慢了腳步,變成了走著,隻見二人一紅一白,衣服不同,相貌像及,好似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不過穿著白衣的菱扶似乎更加孱弱一點兒。
他沒有開口問,菱悅就一口氣把事情全都交代完了:“是閣主,放心不下你,害怕你不懂,不死族的機會,讓我們跟著也好幫忙。”
“行,先說,星雲城怎麽去?”
菱悅似乎不以為然,是菱扶上前:“這個我來吧,她看了看四周,然後指著前邊的山頭說道,繞過這裏,應該就能看見了。城門很好認。”
桓點頭,真不知道,這個閣主,是想怎麽樣,他一個男人,身邊跟著兩個女的算怎麽回事兒?!
不過也好,有人幫忙或許會快一些。
閣中,暖碳在手,閣主摘下了麵具,看著冰池中的這張兩,笑著。
身後是笛音關心問候:“閣主,您最怕寒氣了,怎麽還站在這兒?”
“我隻是不習慣,自己的樣子。”
“閣主別害怕,這人,是活不成了麽,閣主隻要毀掉她最重要的兩個魂魄,便能入她的身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