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往事真相
駱立誌搶救過來後，駱聆歌寸步不離的守著他，吃飯喝水都在他床前。
蕭靳霆想讓她回去休息，可她堅持不願意回去，自己就隻好回家，給她拿換洗的衣服和洗漱用品。
他已經問過醫生了，對於駱立誌的病情，他們能做的隻有減少他的痛苦，延緩壽命。
其他的，他們也無能為力。
夜深了，駱聆歌疲憊的趴在床邊。
“水…”
沙啞的聲音響起，駱聆歌被驚醒。
抬眼看去，駱立誌正迷迷糊糊的說話。
“爸，你醒了。”蹭的從椅子上直起身，她驚喜的看著麵前醒來的人，眼底的濕潤逐漸蔓延。
駱聆歌不敢含糊，馬上起身倒水，小心翼翼的喂他喝。
駱立誌喝了水以後，思緒逐漸匯集，虛弱的看著麵前的女兒：“聆歌，你怎麽在這？”
聽到自己父親這樣說，駱聆歌的眼淚瞬間就掉了。
自己這個女兒做得多麽不合格，才會讓父親見到自己後這麽驚訝。
“爸，對不起是我錯了。”她緊緊抓著駱立誌的手，熾熱的淚水不停掉落。
這些天，她沒能好好陪父親，白天竟然還說出那樣混賬的話。
一想到這裏，駱聆歌就覺得自己愧對父親。
“聆歌啊，爸有不得已的苦衷啊。”駱立誌神情複雜的看著自己的女兒，愧疚與疼愛交織在一起。
駱立誌比之前更虛弱了，臉色蒼白，瞳孔無神，看上去如同垂暮的老人一般。
“您為什麽不能同意我們在一起呢，我求求您了，讓我們在一起吧。”駱聆歌抬起頭，淚眼婆娑的看著駱立誌。
她眼底的痛苦直直刺入駱立誌的心，祈求的聲音在耳邊回蕩。
“聆歌，別說了。”微微轉頭，駱立誌心情複雜的閉上眼睛。
其實，他的痛苦並不比駱聆歌少半分，隻是他不知道該如何說出來。
“爸我求你了，你就放過我們吧。您就好好在醫院治療，別再嚇我了。”她哭著祈求，眼底逐漸浮現出絕望。
隻覺得自己好累，這些天她每天都神經緊繃，沒有一天是放鬆的。
本來她就在為自己和蕭靳霆的事情糾結，現在父親也竭力反對他們，外公又在不斷對她施壓。
想到這些，駱聆歌痛苦的閉上雙眼。
“聆歌，你不明白。”如果有一絲可能，我怎麽會忍心讓你放手。
駱立誌眼底的複雜，是駱聆歌所看不懂的。
“您什麽都不說我怎麽會知道。”自始至終，她都不明白是因為什麽。
外公不說，父親也不肯說。
眼底的痛苦不減分毫，她倔強的看著駱立誌。
“聆歌，爸知道自己的時日不多了，可是爸不放心你，怕你被人欺負啊。”駱立誌的語氣，更像是在交代後事一樣。
那雙曆經滄桑的臉頰，此刻隻有對女兒的掛念。
對上那雙眼睛，駱聆歌心中一緊，突然有些慌張。
“不會的，你一定會好的。”駱聆歌慌張的搖頭，聲音不自覺高了幾分，豆大的淚水不停滑落。
不會的，她不相信，爸爸不會有事的。
可駱立誌的模樣已經告訴駱聆歌，他說的都是真的。
“爸，你別騙我了，我知道你一定是在騙我的，對不對？”她緊緊抓著駱立誌的手，扯出一抹微笑，“您一定不會有事的，你告訴我啊。”
可是不停滑落的眼淚是怎麽回事。
她懊惱的咬著嘴唇，恨不得扇自己兩巴掌。
“聆歌，爸爸不能陪你一輩子的。”
如果有選擇，駱立誌也不想這麽快就離開，他還想看駱聆歌結婚生子，他想看到自己的女兒有個歸宿。
“爸你別騙我了，我都長大了，我現在都二十多了，你怎麽還跟小時候一樣騙我。”她淺笑，卻哭花了眼眸。
使勁擦去臉上的淚水，對著駱立誌傻笑：“爸，以後你都陪著我好不好。”
駱聆歌嬌嗔的樣子，好像真的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就像是普通的女兒，對著父親撒嬌的樣子。
駱立誌鼻尖泛酸，眼眶濕潤。
好，怎麽不好。
可是，自己真的沒有辦法陪著她了。
“你聽我說，我之所以反對你們在一起，並不全是因為你們的身份。”駱立誌還是決定告訴駱聆歌真相。
他怕自己什麽時候走了，自己的女兒會跟蕭靳霆在一起，會被他所傷。
他能夠做的，隻是盡力讓駱聆歌離開那個惡魔。
“什麽？”她止住眼淚，詫異的看著駱立誌，一時間沒有明白父親說的是什麽意思。
駱立誌聲音平穩，緩緩地敘說著二十多年前的事情。
“當年，我跟你媽媽想要私奔。那個時候蕭靳霆還小，他知道後就跑到你外公那裏告密，以至於發生了後麵一連串意外。”
再提起這段往事的時候，駱立誌依舊不能平靜，眼底閃過一絲恨意。
什麽？
怎麽會是這樣？
駱聆歌感覺自己像是掉進冰窟一般，渾身發冷，眼底帶著絲絲恐懼。
“當時，你母親已經懷有身孕，為了腹中的你，很多藥她都堅持不用，以至於後來落下了病根，大病小病不斷。”
駱立誌的眼底，是對蕭靳霆的恨。如果不是因為他告訴賀翔，書瑤就不會發生意外，也不會落下病根。
在生下聆歌沒有幾年後，就離開了。
“聆歌，不是爸爸不讓你跟他在一起，是你不能跟他在一起啊。”他激動的看著駱聆歌，眼底的恨意刺激著她的心神。
不！
怎麽會這樣，她不相信，媽媽的死怎麽會跟靳霆有關。
“聆歌！”
“爸怎麽會這樣啊。”駱聆歌的聲音因為恐懼顫抖，她木訥的搖著頭，一臉不可置信。
恐懼瞬間充滿心間。
“聆歌，爸說的都是真的啊！”駱立誌的聲音聽上去痛苦極了，他用盡全身的力氣在吼。
手緊緊握著駱聆歌的手腕，那力氣恨不得把她的手腕捏斷。
像是沒有感覺到手上的疼痛一般，她睜大了雙眼，呆呆的開口：“爸，為什麽會這樣？”
為什麽總在她充滿希望的時候，又把她狠狠踩在腳下踐踏。
“都是爸不好，爸應該之前就給你說的。”駱立誌痛苦的看著女兒，恨不得替她去承受這些。
這一切，從始至終都被站在外麵的一個身影聽到了。
無力的垂下頭，幾次想伸手推門，卻都在即將碰到的時候退縮了。
他不知道自己能說什麽，該說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