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0章 故友
麵對席昭然的維護喬白沒覺得有什麽不合適的，他甚至還樂得享受這種被保護的寧靜與溫馨。
年輕人捂著自己的臉龐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席昭然，“你……”
“雖然說來者是客，但也請這位先生將嘴巴放幹淨一點，如果您想賭博，那就去賭場，這裏是孫家，而您挑釁與侮辱的是我的丈夫，我席昭然雖然說是剛進孫家，沒有您權大勢大，但卻也要爭幾分臉麵。”
席昭然下巴微抬，俏臉微紅，眼中的怒火像是要噴出來一樣。
這邊的搔亂也引起了別人的注意。
孫輝跟孫豐臣自然也發現了，但孫豐臣卻比孫輝更早一步過來。
“怎麽回事兒？”孫豐臣小心的看著喬白，然後嚴肅的問道。
“沒什麽，隻是一點小衝突罷了。”席昭然笑了笑，“對不起，剛剛手滑了，先生，您沒事吧？”
她遞給了對方一方手絹。
年輕人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來。
“席小姐未免太小題大做了吧？隻不過就是想讓喬先生為咱們彈曲子助興而已，他本來就是做這些的，有什麽勉強的地方嗎？”
從人群中又走出來了一個年輕人，他的臉上掛著笑容，鏡片反射著光芒。
“然，想不想聽？”喬白掃了那人一眼，然後便收回了目光，湊近了席昭然身邊問了一句。
“喬白……”席昭然微微蹙眉，暗自搖頭，在場的人不是傻子，誰不知道這兩個人是在拿喬白的身份踩他。
說起來影帝的確很光榮，但如果人家不將你放在眼中的話，你也不過就是一個戲子而已。
說到底，還是分量不夠罷了。
“正好也沒來得及給你準備禮物，你聽過我唱歌，應該還沒有聽過我彈鋼琴吧？”
“嗯。”席昭然心中放鬆了幾分，“我陪著你。”
“好。”
喬白握住了人的手，“爺爺，沒什麽事兒，就是然氣不過，所以替我出頭罷了，隻是口角上的意外，方先生應該不會介意吧？”
喬白語氣淡然，但那雙眸子裏卻是一片冷峻，在燈光下，好似散著野獸般的凶狠。
被打的年輕人捂著臉，連連搖頭，一句話都不敢說。
喬白收回了目光，與席昭然一同走到了鋼琴旁。
正在彈奏的人立刻起身，然後退到了一邊。
“要彈什麽？”
喬白的手指在琴鍵上劃過，一連串的音符飄蕩而出，也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人們將目光落在了鋼琴處，有的疑惑，有的期待，還有一些人竊竊私語，打聽著喬白的來曆。
“我不懂。”席昭然搖搖頭，“你彈什麽我聽什麽吧，我也沒了解過這些。”
喬白嗯了一聲，垂眸繼續雜亂的彈著，手指熟悉了那種觸感，音調已經印刻在了腦海之中，他的另一隻手才放在了琴鍵上。
十指像是精靈一般在手指上跳躍，喬白低垂的睫毛在眼瞼上留下了淡淡的陰影，他好似在瞬間就沉浸在了曲子中一般，臉頰上緩緩的露出了一抹笑容。
兩個人一站一坐，出奇的和諧。
樂曲的聲音在大廳中流淌著，那個被席昭然打了一巴掌的人臉頰上露出了一抹錯愕的神色。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同樣的，對於懂鋼琴曲的人，隻需要聽一點，也就能判斷出這個人的水平究竟有多高了。
“這是夢幻的婚禮。”
那人喃喃低語，“絕了啊，有很多變調的，就算是我老師彈出來，也不見得會這麽動聽。”
對於不懂的人而言，隻要讓他們覺得悅耳，讓他們覺得好聽，那點事演奏者的成功。
一曲結束，手指卻並未完全停下，隨便彈奏的幾個尾音將剛剛營造好的氛圍破壞了一個幹幹淨淨，但他卻絲毫不在意，像是上癮了一般，手指在琴鍵上跳動的越發的快了。
“很好聽啊，不過我還是覺得你唱歌比較好聽。”席昭然笑道，心中的那一絲不快也散了一個幹幹淨淨。
“喬先生，原來真的是你啊。”一道歡喜的聲音響起。
喬白側眸看著來人，神色淡淡的，“龍先生，好久不見了。”他站起身，“我以前的合作夥伴，一個很精明也很值得信任的夥伴。我夫人，席昭然。”
“想不到你居然會對我評價這麽高，喬夫人，久仰大名。”龍先生看起來三十多歲的模樣，發絲一絲不苟的用發膠固定住，露出了光潔的額頭，他的眼窩有些深，標準的桃花眸，天生含著幾分笑意。
“您好。”席昭然與他握了握手，然後便乖巧的站在了喬白身邊。
“孫老爺子居然連你都請過來了？”喬白有些訝異的道。
“那倒不是，我是跟朋友一起過來的，主要就是為了見你一麵。”龍先生道，“想不到你還有這一手啊，以前打死都不彈鋼琴，我們都以為你不會呢。”
“你覺得我不會什麽？”喬白反問了一句。
龍先生沉吟了片刻然後嚴肅的道，“你不會生孩子，如果你會了，以後見了你，我都行大禮，五體投地的那種！”
喬白嘴角一抽，這個他還真不會。
“喬白，你朋友嗎？”
孫豐臣跟孫輝也走了過來。
“孫老爺子，孫先生。”龍先生問好。
二人微微頷首便算是回禮了。
“以前做過生意，有幾年沒聯係了。”喬白道。
“我倒是想聯係你，可你下麵那些人怎麽說來著？哦，對了，他們說，他們家先生忙著哄媳婦兒度蜜月，沒時間搭理我。”龍先生的語氣中多了一抹哀怨，“哄媳婦兒跟做生意又不衝突，你說你藏那麽深做什麽？有意思嗎？”
“那是他們說的不是我的說的，再者，就算是沒有我，上趕著跟你做生意的不是一大堆嗎？”喬白道。
龍先生翻了一個白眼，“得了吧，我可就相信你一個人，這次你推不掉了，這件事情你要是不幫忙，我就賴在你跟你媳婦兒中間不走了。”
“別耍無賴。”
“那你就答應了啊。”龍先生死纏著人不放。
“咱們一會兒說。”喬白點點頭，算是答應了。
“好。”龍先生喜滋滋的笑道，“孫老爺子，我不請自來，您不要見怪。”好似他現在才看到孫豐臣一樣。
“哪裏哪裏，龍先生能來，蓬蓽生輝。”孫豐臣連忙道，不敢有絲毫的怠慢。
“老爺子不怪罪我就好，我這個人灑脫慣了。”龍先生咧嘴一笑，“老爺子不必顧慮我，我跟著喬白就好。”
“那好吧。”孫豐臣見狀也就不再多說什麽了，客套了幾句就跟孫輝離開了。
三個人又回到了那個小群體中。
盡管喬白跟席昭然什麽都沒有說，但先前被打的方碩卻覺得臉頰上火辣辣的，就連後來冒頭的那個年輕人臉色都不怎麽好看。
他們原本是看準了喬白沒什麽大來頭，所以才敢說那樣的話，在他們的眼中，喬白的確是配不上席昭然，因為他們看上了席昭然，所以就會開始排擠別人。
喬白看得出他們的小把戲，雖心裏不痛快但也無可奈何，他總不能拿根繩子將席昭然綁在自己身邊誰都不給誰看吧？
“不是說要比賽嗎？隻有我一個人彈奏，可算不上比。”喬白的目光落在了方碩的臉上，“方少，請吧。”
“我，我，我輸了。”方碩一張臉通紅，也不知道是羞惱還是氣憤。
“喬先生一曲驚人，何必咄咄逼人呢？”先前那年輕人又開始出頭了。
“你是誰？”喬白冷言問道。
年輕人臉上的笑容一僵，然後便又恢複了正常，“我姓洪。”
“然後呢？”喬白道。
年輕人抿唇，捏緊了手中的玻璃杯，“我叫洪寬。”
“洪達是你什麽人？”喬白好似想到了一些什麽。
“什麽洪達？”洪寬疑惑的道，“喬先生說的人我認識嗎？”
“或許。”喬白玩味的笑了，“洪先生先前好像說我本來就是做這個的，所以去給大家助助興也沒什麽不合適的，對嗎？”
“可能是我用詞不對吧。”洪寬斟酌了一下用語，“我是覺得喬先生肯定在鋼琴方麵的造詣很高，也能讓我們開開眼界。”
“你不如洪達會說話。”喬白搖搖頭，他俯身在席昭然耳邊說了幾句話，得到對方的允許之後就跟那位龍先生一起離開了。
“那個洪達是……”
“洪先生不知道嗎？剛死不久，據說是仇殺。”席昭然笑道，“你們兩個很像，也難怪喬白會將你跟他作比較了。”
洪寬心中一顫，“席女士說笑了。”
“我從來不跟陌生人開玩笑。”席昭然道，“很抱歉，失陪了。”
席昭然緩步離開，孫欣連忙走到了她麵前，“我都嚇死了，你說甩人一個耳光就甩人一個耳光。”
“誰讓他嘴欠呢，一個隻知道死讀書的笨蛋。”席昭然搖搖頭，“你不會喜歡他吧？”
“你扯哪兒去了，我怎麽會喜歡他，一共也沒見幾次麵，更何況人還比我小。”孫欣搖搖頭，“我就是怕鬧起來你吃虧。”
“就算是鬧起來我也不會吃虧的。”席昭然不以為意的道。
“你走的那些日子，葉以冬去找過喬白，也找我要過聯係方式，不過我沒答應她。”孫欣覺得自己應該將這些事情跟席昭然說，“我總覺得她憋著什麽壞呢，你別掉以輕心了。”
“葉以冬嗎？”席昭然尋找著那道身影，也毫不意外的從她身邊看到了雲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