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設套
席昭然回了家,洗漱過後就倒在了床尚,將頭蒙上後就呼呼大睡,不去想也不敢想喬白後來去了哪裏,去做了什麽。
第二天她還沒有起床,就接到了阮榮的電話。
“小軟。”她迷迷糊糊的喊了一聲,聽著從聽筒中傳來的動靜整個人都打了一個機靈。
起床穿衣,用了不到三分鍾席昭然就出了門。
將車子開的飛快,一路上也不知違反了多少的交通規則,她臨時給盛熠煦打了電話,讓對方幫忙解決一下。
到了事務所,席昭然差點氣炸,她將包包仍在了旁邊的桌子上,看著滿地的狼藉跟空著手的幾個大漢,麵色冷淡。
“不知道我公司的人哪兒得罪諸位了。”
阮榮的身體蜷縮著倒在地上,也索性出了他別人都沒什麽事兒,辦公室裏也亂糟糟的,紙張像是雪花一樣鋪在地上,電腦損壞了一半兒,一眼掃過去就跟事故現場一樣。
“席律師還真是貴人多忘事兒啊。”領頭的人獰笑一聲,“這事兒要怎麽解決,你畫出一個道兒來吧。”
“好。”席昭然抿唇一笑,“我公司員工的醫藥費,誤工費,精神損失費,還有我這些設備的費用,林林總總加起來我也不多要,三百萬,給了,我就給你們一條生路,如何?”
“席律師是在開玩笑吧?可是我們兄弟可沒跟席律師開玩笑的意思。”說話的那人擰起了眉頭。
“我從來都不跟自己不認識的人開玩笑。”席昭然道,“能讓我的人先起來嗎?你們要找我的是我,我來了,那麽拿捏著其他人,可就不好看,也沒有這個必要了。”
“席律師好魄力,我們佩服。”
那人一腳踢在了阮榮的肚子,阮榮的身體不受控製的往前滑行。
阮榮悶哼一聲,捂著肚子直不起腰來。
“小軟。”
席昭然彎腰將人扶了起來,“到底怎麽回事兒?”
“對不起,席姐,這次的事兒,是我不對。”阮榮的臉幾乎都不能看了,血絲從嘴角流下,“是我多管閑事,才招來這些蛀蟲的。”
“小子,你說話可要小心點,明明是你勾搭我們老大的女人,現在還想不認嗎?”
席昭然眉頭一皺,聽著就覺得這件事兒不是那麽的簡單。
“我不管是誰對誰錯。”席昭然往前走了幾步,將阮榮護在了自己身後,“你們在我的地方挑事兒,那即便我還手也就是正當防衛了。”
她的話音還未落下,整個人就衝了過去,不到十分鍾的功夫,那四個人就已經被她打趴下了。
“回去告訴你們老大,這件事兒讓他親自過來跟我談,還有,三百萬的賬單,都別忘了。”席昭然冷眸掃過了那些人,“滾吧。”
“席昭然,你,你等著,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好啊,我等著。”
席昭然淡聲說道,絲毫沒有將他們的威脅放在心裏。
她彎腰從地上撿起了還沒來得及換的拖鞋穿上,“今天就先這樣吧,你們先回去。”
席昭然也知道,這是不能工作的前奏了。
那些人也沒有多說什麽,一個個的都離開了公司,驚魂未定。
席昭然開車將阮榮送去醫院,檢查之後發現骨頭沒什麽事兒她也就鬆了一口氣。
“什麽時候的事兒?具體是什麽?”
席昭然坐在了床頭的凳子上,垂眸把玩著手指,“小軟,你最好一五一十的都給我說出來。”
“我認識她,是半年前的事兒了,不過事情發生在一個月以前,我……席姐,我傷了人了。”
“恩?”席昭然臉色一變。
“可是我也不知道那究竟是怎麽回事兒,等我回神的時候,人就已經倒在我麵前了,那個時候我很害怕,趁著混亂就跑了,這些日子我也一直都提心吊膽的,不過一直都沒有事兒發生,直到昨天他們找上我,我原本是想今天跟你說的,可是沒想到他們會跟我到公司……”
“那個女人是誰?什麽來曆?”
“我,我不太清楚,我認識她的時候,她是酒吧裏的一個駐場歌手,叫蕊兒。一來二去的,我們就……”阮榮支支吾吾的不敢去看席昭然。
席昭然卻也明白了事情的大概走向。
那個蕊兒是別人的一個晴人,阮榮這家夥稀裏糊塗的什麽都不知道的就跟人好上了,而且還為了這個蕊兒失手將人給傷了,自己事後逃逸,那個人到底是什麽下場他也不知道,後來他再去找蕊兒的時候,人就已經不認了,蕊兒的那個晴夫知道了這件事兒,威脅阮榮給他解決一個案子,阮榮不肯,於是就有了後麵的事兒。
“你的名聲倒也不小,都有人針對你做騙局了。”
席昭然嗬嗬一笑,恰好此時房門也打開了,她抬眸看著進來的人,“連雲,這裏就教給你了,我去調查一下前些日子發生的事兒。”
“恩,好,夫人,辛苦你了。”
連雲點點頭。
席昭然也沒有多說什麽,邁步就離開了醫院。
“連,連哥。”阮榮覺得自己有點無地自容。
“女人好玩兒嗎?”連雲冷笑一聲,看著阮榮的目光跟帶著刀子一樣。
阮榮連連搖頭,“我,我也不知道……”
“你不知道什麽?不知道她是故意設計你?不知道這是人家給你下的一個套?不知道人家其實是衝著夫人來的嗎?阮榮,你好像已經是一個成年人了,什麽時候,也會被美色衝昏頭腦?有錢了就不知道自己姓什麽叫什麽,有錢了就沒腦子了嗎?”
連雲沒有大吼大叫,但偏偏也就這樣陰沉的聲音讓阮榮一陣陣的發怵。
“連,連哥,我,我知道錯了。”阮榮縮了縮身體,有些膽怯的道。
“等你好了再跟你算賬!”
連雲的手落在了他的頭上,但終究還是不忍心將他給打疼了,“我帶了湯。”
他將保溫桶放在了床頭的櫃子上,“吃點吧。”
“哎,謝謝連個。”
阮榮鬆了一口氣,臉上也露出了一抹笑容。
席昭然並沒有立刻就去解決阮榮的事兒,反而是先回了家,打開門的時候,她有些錯愕的看著家裏出現的人,將外套跟包包掛在了門口的掛鉤上,“你怎麽會來我這裏?”
“你這兒比較近,我就過來了。”喬白笑著將一個湯放在了桌子上,“出事兒了?”
“恩。”
席昭然揉了揉額角,提拉著拖鞋去洗漱完了,然後就又到了客廳。
“快涼了,我熬的冬瓜豆腐湯。”
“謝謝。”席昭然也沒有拒絕,坐在椅子上用勺子小口小口的將湯喝完,她沒有問喬白後來去了哪兒,也沒有問他什麽時候過來的,對方做了,她就安心的吃,兩個人之間看著十分溫馨,但他們自己卻知道,他們之間像是隔了一道天塹。
席昭然等喬白吃完然後就默不作聲的收拾了東西,“我要出去一趟,你呢?”
“今天沒事兒,你不用管我。”喬白笑道,眸光中多了一抹打量。
“隨便吧。”席昭然回了一聲,然後便出了門。
她先去了韓行那裏,找他打聽了一下阮榮前些日子出的事兒。
阮榮打的人是一個煤礦老板,算是暴發戶,但也有一些勢力,現在還在床尚躺著,如果真的鬧到了法庭上,這件事兒阮榮覺得占不了光。
至於那個叫蕊兒的,是一個還沒有畢業的大學生,她跟著的人至今未婚,所以倒也不算是做人家的小三兒,但就算蕊兒真的是人家的小三兒,也對阮榮沒有絲毫作用。
“這件事兒……”席昭然捏著手中的玻璃杯,“隻能黑吃黑了。”
寧市不是羅馬,華夏也不是意大利,阮榮也不是那些手上不幹淨的人,席昭然有的手段用不得也不想用,若是這件事兒在意大利遇到,那麽她大可以跟對方做這筆交易,但是在這裏,她卻不想如此違心。
在說不清到底是誰對誰錯的時候,她當然不介意用手段來維護自己人的權益。
但明擺著的對錯,她卻不想昧著良心去給自己人謀福利。
“行哥,麻煩您做個中間人,幫我將人約出來吧。”席昭然道。
“不告訴喬白嗎?”
“他現在很忙,而且又是公眾人物,他不方便出麵。”席昭然搖搖頭。
韓行覺得她說的在理,但卻又好像有哪兒不對,不過也沒有多說什麽,點頭就應下了這件事兒。
找阮榮麻煩的人以前是混道上的,不過後來慢慢洗白了,開著幾家物流公司跟房地產公司,也有幾分勢力,想要輕易的跟對方作對,顯然不是一件什麽輕鬆的事兒。
韓行將地方約在了一個廢棄的廠房裏。
席昭然是一個人過去的,出了韓行之外,她就是一個真正的孤家寡人。
“席律師好魄力,佩服。”
男人穿著一身休閑服,眼角有一條刀疤,四十多歲的年紀,倒也相貌堂堂。
席昭然覺得自己遇到的不管是好人還是壞人,好像長的都還不錯。
“如果連這點魄力都沒有,狼哥又怎麽會選擇用這種手段來將我引出來呢?”席昭然關上了車門,掃了一眼廠房的周圍,她知道自己如果不答應,怕是不能輕易的走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