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鴻門宴
“老師，這是怎麽做到的？”胡列娜有些驚訝的看著比比東。
“很簡單，一種魂技和魂導器相結合的小技巧而已。這塊水晶，就是傳訊水晶的改造版。堤城博覽會最後的全大陸轉播階段，用到的技術和它本質上也差不多。
我做出的改進，隻不過是將信號的發射裝置，替換成了我自己召喚的小蜘蛛。”比比東說的很簡單，不過臉上的笑容裏，還是藏著淡淡的自豪感。
看著水晶中清晰的畫麵，聯想著自己前世用過、見過的通訊設備，胡列娜覺得這其中的難度，肯定沒有比比東說的那樣簡單。比比東老師確實是一個天才，各種意義上的。
畫麵中，陳二狗不時地低頭查看計時器，偶爾扶著耳朵，像在仔細聽著什麽。隨著時間慢慢流逝，陳二狗臉上的開始的從容不迫，逐漸變成了焦躁和隱憂。
“二爺，已經到約定時間了，王大牙那兒還是沒有動靜。”陳二狗再次低頭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計時器（姑且叫它手表吧），有些擔憂地躬身向鄧胖子匯報。
鄧胖子看著坐立不安的陳二狗，拍了拍他的腦袋，“別急，他一定會來的。俯身過來，給你交代一件任務，務必給我辦妥嘍。”
陳二狗順從的將腦袋湊到鄧胖子身邊，“嘰裏咕嚕，嘰裏咕嚕……”低聲交代了一番後，鄧胖子交給陳二狗一個白色的小瓷瓶。
陳二狗一臉驚喜，連忙拍著胸脯保證，“二爺放心，小的保證給您辦妥了，我要是辦不妥，您就辦了我。嘿嘿，不過您說的那事——”
鄧胖子輕踹了他一腳，“滾吧，辦成之後少不了你的好處。畢竟養狗，也是要喂食的嘛。”
“那我就是二爺您的一條狗，還要爭取當一條好狗，汪，汪汪。爺讓我咬誰我就咬誰，哪怕是要咬我的老子娘，嘿嘿。那我滾了哈。”陳二狗小心地收起瓷瓶，然後真的趴在地上，翻滾著滾出了門口。
“噠噠噠”輕微而有節奏的聲音，從水晶中傳了出來，應該是那鄧胖子，在用指節在敲擊椅子扶手。“狗？有用的時候算是工具，沒用的時候就是食物罷了。”
……
永安賓館。
“看來還需要進一步改進，談話內容被對方用魂力稍微保護一下，就聽不清了。”比比東對剛才水晶中傳出來的“嘰裏咕嚕”，有些不滿意。
“雖然聽不清他們說了些什麽，但是他們說的那麽小聲，都能聽著到，在我看來，老師已經非常非常厲害了。”胡列娜的誇讚，確實是發自真心的。
“你個小馬屁精。不過繼續改進下去的難度，確實很大。如果隻是突破魂力保護，那還是比較簡單的，難點是如何在對方察覺不到的情況下，突破他的魂力保護。”比比東抿嘴輕笑著，戳了戳胡列娜的額頭。
“老師，我有個問題”，胡列娜考慮之後，還是決定問了出來。
“什麽問題？”比比東將注意力焦點從水晶上再次轉移到胡列娜身上。
“您之前說，沒有明確證據所以暫時不能動那個人，因為這樣是不正義的，會損害武魂殿的公信力。是嗎？”胡列娜深吸一口氣說道。
“沒錯，基本是這個意思了。怎麽了？這有什麽問題嗎？”比比東微微詫異。
“不是這個，您之前說，我們不能通過不正義的手段，去實現正義的目的。但是現在我們在這裏窺探他們，難道就是正義的了嗎？”胡列娜緊緊地注視著比比東的眼睛。
比比東聽了胡列娜的話，微微蹙眉，但很快便舒展開來。“娜娜，你能想到這個問題，老師我感覺很欣慰，這說明你沒有迷信我的話，有了自己獨立的思考。
不過有一個關鍵，你還沒有看明白。正義與否，你我說了不算，他們說了也不算”，比比東指了指水晶繼續說道，“正義，存在於大多數群眾心底的樸素感覺。
先前他們是嫌疑人，如果我們沒有明確證據就要處理他們，在普通人看來，當然是不合適的。這很容易導致‘莫須有’的恐慌，在社會上大範圍地傳播；
現在他們還是嫌疑人，而我們作為官方承認的執法機構，為了調查取證，而對他們進行跟蹤監控，在普通人看來，當然就是再合適不過的了。
如果連官方的執法機構，對嫌疑人采取的非暴力的調查取證，都會被視為非正義的，那簡直就是在鼓勵犯罪！”
比比東義正辭嚴的解釋，讓胡列娜不再迷茫。“不過老師，我們真的是官方的執法機構嗎？”
“當然是，武魂殿雖然不屬於兩大帝國，自身也不是一個國家，但是卻擁有很多兩大帝國共同認可的國家權力。
包括可以設立自己的軍隊，以及在兩大帝國境內，武魂殿各分支機構，擁有於該國同級國家機構相對應的權力。”比比東沒有絲毫遲疑地對胡列娜的疑問，給出了肯定的回答。
“老師，你以前不是說兩大帝國很擔心，武魂殿成為大陸上第三個帝國嗎？那為什麽他們還會給予武魂殿，這麽大的權力呢？他們不擔心武魂殿趁機成為新的帝國嗎？”胡列娜聽了比比東的話，又產生了新的疑惑。
“這也算是一種平衡吧。單論頂端實力，武魂殿要強於他們任何一個國家，甚至兩個國家加起來都有所不及，所以他們基本沒有可能從武力上鎮壓武魂殿。
所以最初實力稍弱一些天鬥帝國，首先動了拉攏武魂殿，防止被星羅帝國吞並的心思；而星羅帝國也擔心武魂殿真的和天鬥帝國達成某種協議，共同對付他們。
所以兩大帝國才不謀而合，都給予了武魂殿超然的地位。條件就是武魂殿承諾保持中立以及不另立新國。”比比東對於胡列娜這個好奇寶寶，也很是耐心。
比比東對大陸高層博弈的簡單講解，讓胡列娜對大陸形勢的認識更清晰了幾分。
水晶中靜止很久的畫麵，終於出現了變化。陳二狗推開門，滿臉堆笑得側立在門口，一手撫胸，一手向門內方向伸出，點頭哈腰的，像是在邀請什麽。
一道瘦削的人影出現在了門口，帶看清楚後，果然是王大牙！
“王頭兒，您來啦！鄧爺已經備好了宴席，就等著您來開席呢，還請快快入座吧。”陳二狗看上去滿臉敬意，一點也看不出不久前，二人之間矛盾激烈到還差點鬧出人命。
王大牙沒有搭理陳二狗的諂媚，神情平靜，步履如常地進了房間。舉止間進退有度，不卑不亢。隻是他藏在衣袖中緊握的拳頭，顯示了他內心並非真的像表現的那般平靜。
見王大牙進了門，鄧胖子趕緊起身迎了上去。
“王牙頭，鄧某癡長幾歲，便腆著臉稱呼你一聲賢弟可好？”鄧胖子一把抓住王大牙的衣袖，言語間姿態放的很低。
見王大牙沒有開口反對，鄧胖子“憨厚”一笑，“嘿嘿，賢弟呀，先前愚兄沒弄清情況，就對你貿然出手，實在是非常抱歉。在這裏，愚兄先給你道個歉！”說著便做勢，要對著王大牙深鞠一躬。
這次輪到了王大牙來緊緊抓住鄧胖子的胳膊。“鄧神使的賠禮，王某人我可當不起。不過過去的事，就暫且讓它過去吧！”
王大牙雖然沒有直接回答，但是他的意思，算是暗示雙方要將先前的不愉快經曆，都暫且放下。
“好，我便知道王賢弟不是一個斤斤計較的人。快快入座，快快入座。”聽了王大牙的話，鄧胖子表現得很是欣喜。
“二狗啊，你去問一下，怎麽還不你我們上菜？”引著王大牙入座後，鄧胖子對著陳二狗道。
陳二狗先是一愣的樣子，然後連連告罪離開房間。
“來，王賢弟，你我共飲此杯，杯釋前嫌如何？”鄧胖子給王大牙和自己各倒了一杯酒，舉著自己的杯子向王大牙敬酒。
王大牙沒有舉杯，而是緊緊盯著鄧胖子手中的杯子。
鄧胖子察覺到了王大牙的目光，尷尬一笑放下酒杯。把兩個酒杯並排放在一起，“同愚兄唐突了，還請王賢弟先選一杯酒水。”
王大牙盯著兩個杯子一會，沒有發現異樣。最終他還是選了，本就留給自己的那杯。
“王賢弟心思縝密，確實是當領導的好苗子。一個小小的牙頭，但是有些委屈兄弟們了。”鄧胖子端起剩下的那杯酒。
“小心駛得萬年船，畢竟人心隔肚皮。不過鄧二爺這話，有些或許過於抬舉我了。我自己有幾斤幾兩，還是很清楚的。”王大牙也舉起自己的那杯，對著鄧胖子遙敬一杯。
“說的也是，說的也是。不過在這裏，賢弟大可以放心，絕對沒有問題的，我還不屑於做出那種下三濫的事。”鄧胖子拍著滿是肥肉的胸膛向王大牙保證書。
這時，先前出去催上菜的陳二狗，也再次回來了。“菜來了，菜來了，兩位爺還請繼續。”
隨後一個個小廝，托著木盒走了進來。很快鄧胖子和王大牙桌上，便擺滿了豐盛的食物。
上完菜後，陳二狗識趣的沒有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