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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暖春閣

  朱掌櫃的推演,看起來思路清晰,聽起來有理有據,令人信服。


  比比東還站在原地,細品著朱掌櫃的話。胡列娜甩了甩有些發懵的腦袋,開始繞開穢物走動,小心地觀察這個房間。除了地上的斑點外,房間裏並沒有其他被破壞的痕跡。


  桌椅擺放很整齊,兩個椅子在茶桌兩側相對放著,距離桌子大約有一尺距離。桌子上的茶具被一塊本是白色的綢緞蓋著,應該未曾用過。


  房間深處的大床上,隔著半透明的紗帳,可以看到被褥並沒有疊起來,有些淩亂地隨意鋪放著。穢物的濺射半徑,大約有一丈半。並沒有濺到垂下來的床裙上,僅僅在床向房門的一側地麵上,有些許分散的小點。


  走近大床,一股讓胡列娜不愉快的味道,愈發濃重。拉開紗帳,幾點已經風幹了的茶色水漬,在白色的褥子上有些顯眼。用手戳了戳,感覺有些硬。就像人的血漿,透過床單,在褥子上留下的痕跡。


  ‘對了,床單呢?’胡列娜發現了有什麽不對的地方,床上竟然沒有床單,被子直接隨意扔在了褥子上。地字三號房間是有床單的,以前自己住的房間,也是有的。


  胡列娜端詳了一下被子,鋪的很開,不像是把床單卷進去的樣子。然後她下意識掀開床裙,低頭看向床底。果然,床單在床底下,被揉搓成一坨。


  如果上天再給胡列娜一次機會,她會對天發誓,一定不會好奇地掏出那張床單,更不會把它展開在自己麵前。


  展開後的床單,像是一副寫意“山水畫”。已經變幹的深褐色,深黃色,淺黃色,灰白色……星羅棋布,有的一圈套一圈,有的大圈挨小圈。而且散發著一股,陌生又熟悉的惡心氣味。對胡列娜來說,簡直是精神折磨,差點就吐了出來。


  聯想起昨天早上,在地下餐廳裏,那個叫做老羅的人說過的話。胡列娜瞬間明白了,這床單到底是怎麽回事!觸電似的把它扔到一邊,胡列娜趕緊往房外跑去,也顧不上踩沒踩到地上的穢物。


  胡列娜一邊跑,一邊用手捂住口鼻幹嘔。然後又突然想到什麽,瞬間拿下掩鼻的手,不停地朝地板上,“呸。呸,呸”地吐著口水。


  朱掌櫃見胡列娜的奇怪反應,下意識地問道,“小,姑娘,你這是怎麽了?”


  “水,衛生間在哪?”胡列娜向朱掌櫃焦急地喊道。


  “在那,每間客房,門口左側的小門,裏邊就是衛生間。”朱掌櫃指了指,房門不遠處緊閉著的小門。


  胡列娜這也是心急之下,亂了陣腳。以前和祝融,一起住的那間房,也是類似的布局。


  剛想衝進衛生間,胡列娜突然猛地止住腳步,扭頭跑出房間,跑去不遠處的三號房間。


  進了衛生間,胡列娜打開水龍頭,對著自己的雙手就是一陣猛衝。


  用了三次皂粉,衝了數次水,最後手都泡白、泡皺了,胡列娜這才關上水龍頭。


  怔了一下,胡列娜又再次打開水龍頭。這次她是洗了兩次口鼻處的皮膚,沒有像剛才那樣誇張,隻用了一次皂粉。


  在衛生間共計用了小半刻鍾,胡列娜才衝洗完畢,返回到之前的地字七號房間。


  “怎麽了,你是肚子不舒服嗎?”比比東還以為胡列娜,剛才是吃壞了肚子在內急呢。


  “沒有,剛才碰到髒東西了,所以去洗了下手。”胡列娜指了指那邊,剛才被自己隨意扔在床上的——“地圖”床單。


  比比東不信邪,走近一看,又迅速皺著眉頭返回。就連見慣了鮮血和生死的自己,都覺得有些不適,也難怪剛才娜娜會是這般反應,比比東恍然。


  “處理一下吧。”比比東指了指那床單,向朱掌櫃說道。朱掌櫃走近一看,頓時也明白了。


  突然朱掌櫃眼睛一亮,“對了,我想起來了,這間房客人,好像有些奇怪的,那啥癖好。先前一個小侍者,和我說起這事,我還不信來著。


  前天早上,來的那個小倌,那侍者,好像認識他來著。當時他說的什麽來著,什麽春,對,暖春閣!那小倌是暖春閣的人。這邊線索不太清晰了,我們可以找他問問,看他是不是知道一些情況。”


  朱掌櫃捋著自己的胡子,向比比東建議道。


  比比東沉思片刻,“好,去暖春閣!”轉身正要走出房門,朱掌櫃也正要跟上去。


  “等等!”胡列娜突然注意到,窗台上的花盆裏,長著兩株看起來有些眼熟的黑色植物。“那邊,花盆裏好像有東西!”


  胡列娜指了指窗台上的花盆,比比東和朱掌櫃也應聲看去。三人隨即一起走向窗邊。


  “黑玉七色花!”三道聲音,幾乎同時響起。朱掌櫃重新帶上一副新的白手套,小心得將兩株黑玉七色花,從花盆裏挖了出來。


  放在兩手手心上,仔細觀察了一番。朱掌櫃開口說道,“兩株四瓣的,未成熟體黑玉七色花。葉片邊緣看起來有些幹枯,莖葉上有明顯的指紋和血跡。大概率可以推測,這是凶手行凶後,移植在這裏的。至於原因,我暫時還想不明白。”


  “煙霧彈,這一定是凶手,試圖用來轉移視線的煙霧彈!”胡列娜驚呼道。


  “噢?請恕鄙人愚鈍,還請姑娘詳解。”朱掌櫃聽到胡列娜如此肯定的語氣,感覺她應該知道一些,自己還不知道的秘辛。


  “掌櫃有所不知,先前曾經在大陸其他城市,曾發生過數起人員離奇失蹤的案件。其中有幾起,在現場都發現了與這類似的黑玉七色花。”比比東代替胡列娜,向朱掌櫃解釋。


  “噢,是這樣。不過我覺得,這也可能是凶手,在故布迷陣。如此粗劣的煙霧彈,換做是我,是決計做不出來的。不僅沒什麽實際效果,還把自己的指紋給留了下來。


  照我看,這凶手的腦子,可能有些不太好用。當然也有凶手故意而為,用假指紋誤導我們的可能。不過根據現場的風格,這凶手,大概率是那種粗枝大葉型的人。”


  聽了朱掌櫃的話,胡列娜覺得有些汗顏。按照朱掌櫃的標準,自己恐怕也是“粗枝大葉”的人。


  “你們看,這枚葉片背麵。,剛好有一個清晰的指紋。按照指紋形狀和一般人類習慣,這應該是拇指指紋。指紋很寬,說明其主人要麽身材高大,要麽體型較為肥胖。


  但是結合先前房門和牆上的穢物痕跡,根據遮擋範圍和間距推算,凶手很可能是一個胖子,而且比較矮。體型就像一個矮冬瓜。”


  不知是何原因,當朱掌櫃說起,凶手是一個又胖又矮的矮冬瓜時,胡列娜心底,突然出現了一個人的身影。


  就是前天晚上,他們一行七人,一起逛夜市、去酒樓的路上,在一家茶肆門口,祝融看到的那個,人稱“二爺”的侏儒胖子。


  比比東接過那兩棵黑玉七色花,仔細感應了一番,“花,沒問題!”隨即從魂導器中取出一個空玉盒,將它們放在盒中,收了起來。


  “老朱,記得保留現場,暫時先封了這兩間房吧”,比比東看著朱掌櫃說道,然後又對二人說,“走,去暖春閣!”


  朱掌櫃自是點頭,就算比比東不說這事,他也會暫時封起這兩間客房。小錢和正事相比,他還是拎得清的。


  朱掌櫃對自己的兒子,也就是先前櫃台上,說要幫比比東找“丈夫”的那個年輕人,吩咐了一番,追出門去,追上不遠處,正在叫馬車的比比東二人。


  朱掌櫃搶先一步,遞給車夫一枚銀魂幣。將比比東二人請上車廂,自己則是坐在了車廂前麵,車夫旁邊的位置。對著車夫說道,“城南,天府街,二百一十六號。”


  車夫是個懂事的,廢話也不多說,直接拉起韁繩,一鞭子抽在拉車的白馬身上,直奔城南而去。


  大約一刻鍾,馬車隨著車夫“籲——”的一聲,停了下來。


  “三位,天府街到了。”車夫明顯知道,天府街上最出名的便是勾欄風月場所。但還是忍住心裏的好奇,臉色如常地恭請朱掌櫃三人下車。


  朱掌櫃先一步跳下車,拉起車廂後的門簾,像一個老管家那樣,恭敬地說了一句,“夫人,咱們到地方了。”


  比比東神色清冷如常,拉著胡列娜下了車。倒是胡列娜,差點沒憋住笑。


  朱掌櫃向車夫擺了擺手,車夫滿臉堆笑,說了幾句感謝的話,跳上馬車,緩緩離開了。


  三人一同進了暖春閣,負責接待的龜公迎了上去。龜公打量了一下三人,對著朱掌櫃說道,“客官,幾位?”眼神卻是,一直在看著比比東。


  比比東沒有理會龜公,她明顯對此類地方,沒有什麽興趣,甚至還頗有幾分不喜。隻是礙於此地人多,沒有表現出來。


  朱掌櫃不動聲色地,往龜公手裏塞了一枚銀魂幣,低聲說道,“不耍,我們來找人,明玉。”


  龜公聞言臉色發苦,拉著朱掌櫃來到一邊,“老板有所不知,明玉他,自從昨天中午回來,就一直萎靡不振。把自己關在房裏也不出來,一連幾頓飯都沒吃呢,恐怕他身體受不了。”


  朱掌櫃瞪了龜公一眼,“淨是廢話,我都說了,是來找人的,不耍倌人。你趕緊的,別浪費我們功夫。”邊說著,又往龜公手裏塞了兩枚銀魂幣。


  龜公喜笑顏開,連稱見諒,就連朱掌櫃踹了他屁股一腳,也不生氣。


  走在前頭,帶著比比東三人,登上了木質樓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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