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三年(補發)
小床上的那個男娃,聽到胡烈的哭聲,也跟著一起哭了起來。一時間兩個小娃娃的哭聲此起彼伏,甚至還隱約有點比試誰的哭聲大的意思。
這下可把兩個新手父母整麻了爪,一時間二人頭皮發麻、手忙腳亂,完全不知如何是好,隻得向旁邊的產婆投來求助的目光。
胡烈此時想的是,‘完了,我和胡列娜的未來的孩子還沒出生就夭折在過去的時間線裏。另外她未來能不能接受我都是兩說的事了。甚至以後自己還會變成別人的老婆,想想就覺得手腳冰涼,人生一片灰暗。’於是她哭得更大聲了。
產婆接過手,先是看了眼邪聖君,又向胡韻仙投去問詢的目光,開口道,“孩子興許是餓了。”胡韻仙一怔,旋即兩頰泛起一抹粉紅。也不開口讓邪聖君回避,直接伸手從產婆手中接過胡烈,掀起衣服。將胡烈的小嘴對準自己雪白上的那抹殷紅。
溫潤入口,親切的氣息和溫暖的感覺打斷了胡烈的胡思亂想,於是胡韻仙懷中的女娃也就漸漸停住了哭聲。在身體本能地驅使下,胡烈開始了她這一世的第一餐。母親給與的安全感和幸福感讓她暫時忘記了之前的煩惱。她不哭了,旁邊另一個男娃哭了幾聲也隨之停了。
給兩個娃娃依次喂食完畢,胡韻仙和邪聖君開始討論起兩個孩子的取名問題。最終二人決定,哥哥隨父姓,取名“邪月”,乳名“月月”;妹妹隨母姓,取名“胡列娜”,乳名“娜娜”。
當聽到自己以後的名字就是叫做“胡列娜”時,胡烈如遭雷擊。聯想到之前那自稱“神”的人說話的語氣和奇怪內容,她全明白了,自己被坑了,被那個“神”耍了。
誠然,那個“神”確實沒有騙她,包括時間線、空間距離、人際關係等等;但是卻造成了現在這麽大的誤會,明顯是那個“神”是在故意誤導她啊,狗賊!
可是胡烈,或者說現在的胡列娜又能怎麽辦呢?沒辦法!就像那句話,生活就像XX,不能反抗也隻能含著淚享受了。話說回來,這一世,媽媽的味道,真香。
……
春去秋來,轉眼距離胡列娜和邪月出生已經三個年頭。三年來,媽媽胡韻仙一直在家照顧他們兩個娃娃,倒是從她6個月大起,父親就經常出去執行武魂殿所謂的任務。
在母親偶爾對他們更接近自言自語的傾訴中,胡列娜了解到原來自己的父母是非常強大的魂師,她前世還一直以為自己在被比比東收養前是平民家的孤兒呢。至於邪月?他當然是聽不明白的。
……
“妹妹,別跑那麽快,當心摔倒。”邪月奶聲奶氣的呼喊著自己的妹妹。“笨蛋邪月,你要是追不上,這兩塊糖可就都是我的了噢!”胡列娜自然是不會叫邪月哥哥的,原因或許隻有她自己明白。
三年的時間,可能是胡列娜認命了,也可能是她不想被人發現異常而刻意表演,也可能是身體對靈魂的決定性影響,總之她表現的也越來越像同齡小女孩。這不,胡韻仙給她和邪月的糖果,便被她搶到了自己手裏。
“行了,你別跑了,我的那塊糖也給你好了。”邪月氣喘籲籲地喊道,彎著腰,雙手抵在膝蓋上,抬頭看著前方胡列娜的背影。
“切,沒意思”,胡列娜聽到邪月“認慫”的話,至少在她看來是這樣的,也不再繼續跑了。回頭朝邪月做了個鬼臉,走了回去將手裏的兩塊糖都遞給了邪月,“諾,都給你了,算是你跟著我跑了這麽久的辛苦費。”
“對了,以後別叫我妹妹,我不喜歡。”胡列娜向還在喘著粗氣的邪月補充道。“可是,你就是我的妹妹呀,不叫你妹妹叫啥呀?”邪月一臉不解。
“我不管,隨你便,反正不許你再叫我妹妹。”胡列娜堅持道,或許是她心底僅存的一絲執念吧。“那,那好吧,我以後叫你娜娜行了吧?”邪月妥協道。
胡列娜沒有回應邪月的話,隻是留給他一個遠去的嬌小背影。“隨你嘍。”就在胡列娜走到拐角處,即將消失在邪月的視線中時,邪月總算等到了她的回答。
將兩顆糖小心放進口袋,邪月直起身子,平複一下依舊淩亂的氣息,快步追了上去。
一家人聚齊的晚餐相當難得,同時今天是胡列娜和邪月三周歲的生日,因此菜品自然也是相當豐盛。胡韻仙和廚娘們準備了足足大半個下午。
“君郎,這次你在家能待多久呢,孩子們可是想你想的緊。”餐桌上開飯前,胡韻仙詢問邪聖君道。
“待不了幾天,你也知道我們武魂殿現在正處於關鍵時期,人手總是不夠用的。而且現在孩子們也都三歲了,下次恐怕你也要和我一起出去執行任務了。”
胡韻仙聞此,神色黯然,她當然也不想和自己的孩子分開,希望能永遠陪在他們身邊。可是她也知道這是不現實的。
武魂殿現在正處於布局的關鍵時期,前任殿主千尋疾十幾年前突然暴斃身亡,他的夫人比比東接手武魂殿後不久便開始了這場布局。現在正處關鍵時刻,二人作為比比東的忠實擁躉,於情於理都不該因私誤公。
隻是話雖如此,她還是舍不得和自己可愛的孩子們分開。自己是這樣,邪聖君又何嚐不是呢。
兩個孩子還在沒心沒肺地吃著桌上的美食,邪月吃的都快成了小花貓。胡列娜也在低頭專心吃著自己碗裏的食物。隻是從她偶爾的歪腦袋聽父母的談話和咬嘴唇中可以看出,她明顯是聽懂了。
“這樣吧,明天起,先把這兩個孩子托付給殿主照顧,我陪你一起。殿主大部分時間是在武魂殿中居中調度的,孩子們很懂事,應該不會給殿主她添太多麻煩的。另外托付給別人我也不放心。”胡韻仙似是定了決心。
“好。”邪聖君隻回答了一個字。隻是看他將妻子攬進懷裏卻不去直視妻子目光的動作中,可以判斷他此時內心也並不平靜。
二人隨之不再說話,開始低頭吃飯。場麵一度安靜的有幾分詭異,如果不是偶爾邪月吃東西發出聲響的話。
次日清晨,胡韻仙喊兩個小家夥起床,說是一會要帶他們出去玩。胡列娜便意識到,那個女人即將進入自己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