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一十章 沒有選擇
“他是超級強者?”
燭顯眉頭一皺,暗暗催動能量,瞬間就摧毀了纏繞在燭朝身上的所有藤蔓。
盡管看起來很柔弱,但這些藤蔓卻是由超級強者布置,燭顯想當然的懷疑到,豔姐嘴中的逸塵,是一位修為達到戰皇級別的超級強者。
“不是,區區初階戰王而已……”
燭朝恨恨的說道,忽然覺得臉上一熱,蒲扇大的幹枯巴掌,在眼前閃過。
“胡說!”
狠狠地扇了兒子一巴掌,燭顯這才覺得奇怪:“初階戰王……沒有理由啊。”
實際上,燭顯在確認燭朝沒有生命危險之後,就已經將精神力釋放出去,探知了處在禁錮中的逸塵修為,確實和燭朝說的那樣。
“我也不清楚是怎麽回事,但是,這小子身上還有……”
“還有什麽?”
“反正這些藤蔓憑空而至,不是逸塵親手布置。”
被燭顯一追問,燭朝差點說漏了嘴,把逸塵擁有皇者之器的事情說出來。
“那麽,闖入莊園的其他人呢?”
燭顯自己布置的結界陣法,卻沒有在第一時間發覺有人闖入,以致於差一點就搭上了兒子的性命。
如果說是逸塵這樣的初階王者,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輕易踏入莊園,打死燭顯也不會相信。
“沒有了……哦,跑了十幾位賤人,會不會?”
燭朝到現在才真正回過神來,想起眾女子急切逃逸,不免擔憂起來。
自己修煉火邪神功,除了父親燭顯以外,並無其他人知曉。
若是不能追回或者斬殺逃逸的女子,燭家父子的卑劣行徑將會公之於世,這對於一向沽名釣譽的燭顯來說,應該不是一件好事。
“不怕,我是問有沒有超級強者進入莊園。”
燭顯不理睬燭朝的疑問,將問題引到闖入者身上。
四下逃竄的眾女子,在燭顯接到燭朝的警報之前,就已經離開莊園。
就算立即去找,也得費一番功夫才行,好在她們被招募時,都有登記入冊,追查起來並非難事。
至於陰謀敗露,燭顯倒是不太在意,縱觀極陽之地的中心區域,勢力眾多,修煉方式五花八門,比起火邪神功更為惡劣的大有人在。
隻要沒有觸及到那些強大的勢力,這點事不會給燭家莊帶來麻煩。
燭顯在意的是,究竟是誰能有如此大的能耐,闖入莊園打傷燭朝,卻沒有被自己發現。
“真的沒有,除了那些賤人以外,就隻有逸塵一人。”
燭朝把自己在莊園內的遭遇,大致告訴了燭顯,隻是有意隱瞞了逸塵擁有蒼木劍的事實。
皇者之器威力巨大,若是到了自己手中,燭朝覺得對火邪神功的修煉更為有益。
雖然站在眼前的是自己的父親,但是,皇者之器隻有一件,決不能交給父親。
“就這些?你就是睡死過去,那個逸塵或許可以斬殺火狐狸,卻拿你沒有任何辦法。”
燭顯從燭朝的言辭閃爍中,感覺到這中間另有隱情,便冷笑一聲,說道:
“那些賤人最高修為,也就是戰王高階,而且受到結界陣法的壓製,所能發揮的,不過是戰王中階的實力而已。
十幾位加起來也不是你的對手,還有,你丹田被刺,即使有皇者之器庇佑,不致於失去修為,卻也一時難以恢複。
告訴我,刺傷你丹田的是什麽兵器?”
說話的同時,燭顯目光淩厲,仿佛要穿透燭朝一般。
蒼木劍造成的傷口雖然不大,卻有一尺的深度,此時必有蹊蹺。
超級強者的身軀,可以抵禦戰王強者以及王兵的攻擊,哪怕是逸塵傾盡全力,也難以刺穿分毫。
但是,燭顯查驗兒子的傷口時,隱約探知燭朝的生機,受到了一定程度的傷害。
能夠破壞戰皇超級強者生機的,除了更高修為的超級強者外,就隻有品質優良的皇者之器了。
“一柄劍,黑黝黝的,可能是件王兵吧。”
燭朝避開父親的灼熱目光,支吾著說道:
“我當時被噴灑了一身的火狐狸鮮血,神魂激蕩心神不寧……這才被他鑽了空子。”
這話倒也不完全是糊弄老爺子,燭朝曾經將自己的意念輸入到火狐狸身上,以便隨時控製這隻寵獸。
即便是對豔姐等人施加秘法,也是燭朝和火狐狸共同所為,一人一獸之間,已有心靈感應。
火狐狸被殺的第一時間,燭朝就得到了感應,等逸塵將火狐狸的鮮血灑到燭朝的身上,引起燭朝心旌蕩漾實屬正常。
但是,逸塵並沒有像燭朝說的那樣鑽了空子,而是憑借金大聖的神魂之力,才將蒼木劍刺入燭朝的丹田。
覬覦皇者之器,燭朝繼續隱瞞實情,蒙蔽燭顯是為了將蒼木劍據為己有。
“編,繼續編,就你那傻樣,怎麽可能瞞過你老子呢?”
燭顯心裏早已有了計較,當心冷冷的說道:“既然你不願意說,為父也不勉強,不過,從今往後你的一切行動,皆與為父無關。”
長袖一甩,燭顯即刻轉身,準備飄然而去。
“慢,父親息怒,逸塵確有皇者之器傍身,我丹田之傷,正是拜皇者之器所賜。”
身體和修為都沒有恢複,丹田的傷口也不是十天八天就能複原,如果失去了父親的庇佑,一旦那些逃逸的女子找到幫手前來尋仇,自己這條命恐怕保不住。
盡管皇者之器價值連城,可對於性命而言,似乎還不夠分量。
也罷,為了今後的前程,就將逸塵手裏的皇者之器交給老爺子,日後有機會再設法弄回不遲。
“這就對了。”燭顯嘴角微微上翹,心裏大感寬慰。
父子倆各懷鬼胎,相互較量的結果,是燭顯大獲全勝。
“父親,我的傷……”
如果燭顯動手,隻要將體內能量灌輸到燭朝身上,要不了幾個時辰,燭朝就能恢複大半。
然而,燭朝沮喪的發現,自己的父親在聽到了皇者之器之後,並沒有對自己施以援手。
而是身形一動,一掠便到了逸塵身前,根本沒有顧及到燭朝的傷勢。
“逸塵,嗬嗬,想不到來自於天羅大陸的初階戰王,居然擁有極品皇者之器。”
幹瘦的臉上勉強擠出一點笑容,燭顯放低姿態,是為了讓逸塵自己主動交出蒼木劍:
“你知道,在極陽之地沒有天羅大陸那樣的生存法則,老夫要是親手將你斬殺,也不會引來天罰。
不過,老夫有好生之德,願意放你一條生路,並不準燭朝找你報仇,唯一的條件,就是你獻出皇者之器……“
老奸巨猾的燭顯,盡管不曾擁有過皇者之器,卻對於皇者之器認主一事多有了解。
若是強行搶奪逸塵身上的皇者之器,以燭顯的實力,或許不難做到。
但是,萬一蒼木劍已經認逸塵為主,燭顯即便得手,也難以駕馭。
動動腦筋,恩威並施,把這個來自於低等大陸的年輕人唬住,自願解除與皇者之器的感應,將蒼木劍拱手相讓,這才是最好的辦法。
燭顯覺得有這種可能,畢竟自己的修為實力,遠遠高出逸塵數倍,斬殺逸塵如同捏死一隻螞蟻。
就算逸塵擁有皇者之器,也沒有與燭顯對抗的資格,一旦逸塵戰死,蒼木劍依然落入燭顯之手。
權衡之下,燭顯相信,逸塵會選擇交出蒼木劍,以保全自己的性命。
“如果我不肯,你會殺了我嗎?”
逸塵冷眼打量了燭顯一番,這才不置可否的問道。
豔姐自爆的時候,逸塵有機會離開,卻由於心中不忍,貽誤了逃離的最佳時機,以致於遭到了燭顯的禁錮。
眼見著豔姐慘死,卻不能和燭朝同歸於盡,逸塵知道,來者的實力比燭朝強過太多。
僅僅從禁錮自己的力度來看,逸塵就已經確認,即使再一次放出草兒,也未必能夠擊退燭顯。
更何況,遭到禁錮之後,日月空間的能量運行受到壓製,意識到逸塵處於危機之中的草兒,在日月空間內急得直跺腳,卻無法出來一戰。
麵對燭顯,逸塵唯有見機行事,並無全身而退的把握。
“會,但我不想那樣做。”
燭顯沒有矯情,真小人是不屑於做偽君子的。
“可我不想給你。”
“你必須給,除此之外,你沒有選擇。”
“大不了一死……”
“沒那麽容易,如果你不聽話,自然會死,但必須飽受折磨,而且還要經曆生不如死的過程。”
陰測測的聲音,從燭顯嘴裏說出來,令人聽了毛骨悚然。
燭顯為人陰鷙,在中心區域沽名釣譽,算得上詭計多端。
但在逸塵這樣的‘螻蟻’麵前,燭顯覺得沒有必要裝腔作勢。
直接將利害關係說出來,就算不能把逸塵嚇個半死,至少也給他一個考慮的機會。
落到自己的手裏,燭顯絕不會輕易放過逸塵,無論逸塵是否獻出皇者之器,斬殺逸塵是遲早的事兒。
實際上,燭顯留給逸塵的選擇,無非就是死亡的方式,卻沒有半點逃脫的可能。
在強者眼裏,弱者是不具備選擇權利的,燭顯這樣說,也是強者對弱者的無情嘲諷。